鬼医走了,再不走恐怕真要被杨子清气得吐血。临走前,他扔下一瓶膏药,声称只要涂抹在红肿处,立马见效。
杨子清半信半疑地将膏药涂在身上红肿的地方,不一会儿,便觉舒适至极,疼痛渐消,且逐渐恢复白皙,当真神奇,只是不知这膏药是用何材料制成。
突然想起前世常出现的一则广告,各路老中医都会说:嘴狠,药狠,心不狠。看来鬼医大抵也是如此。一块玉佩从房梁掉落,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杨子清歪着头,盯着那块玉佩许久,随后将其捡起,却发现一件奇事,白色玉佩竟发出红色光芒。不知为何,杨子清的头开始剧烈疼痛,一幅诡异画面在脑海浮现。
画面中,似是一处极美的所在,四周云雾缭绕,无鸟无花,却异常清幽。
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眉清目秀且与自已有几分神似的女子,笑盈盈地望着那边的男子,嘴里不知说着什么。不一会儿,那男子握住女子的手,却被女子推开,随后女子跑开,只剩男子在原地流泪。
杨子清精神恍惚地推开窗子,只觉屋内闷热异常。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意识中回过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低头看玉佩,此时,玉佩已恢复原本浑然天成的颜色。为何那男子流泪,自已会如此难受?方才,他们似乎要对自已说些什么?可究竟说了什么呢?
不远处,一抹身影引起杨子清浓厚兴趣,是欧阳雨露。对于她,自已不厌恶,反倒有几分好感。这么晚了,为何一人独坐于此,神色还如此忧伤?
耳畔响起鬼医的话:“家宴的目的是,为大将军娶妻。” 难道说,雨露喜欢大将军,所以才这般魂不守舍?将军夫人?想到这,杨子清来到欧阳雨露身旁,轻声开口:“你是想做大将军夫人吗?”
欧阳雨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大跳,一个不稳,从石头上摔下,来了个标准的狗啃泥。随后,红着脸起身,指着杨子清半天才缓过神来:“你到底是人是鬼啊,大半夜的走路怎都没声?”
杨子清看着欧阳雨露满脸通红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故意打趣道:“我自然是人,难道与我相处这么久,你都不知你可爱的妹妹是人是鬼?倒是姐姐你,这么晚不回房睡,在我房前作甚?”
欧阳雨露不由一怔,只顾着躲姐姐和娘亲,却未料到竟来到晴儿这,不由脸红起来,胡扯道:“妹妹这边风景好,姐姐来看看,顺便瞧瞧妹妹。” 说完起身就想跑。
反倒是杨子清动作更快,锁住雨露的手腕,漫不经心地说道:“既是来看我的,为何要走?不过,这大将军夫人的位置确实令人垂涎啊……” 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雨露的后背,似要将其看穿。
雨露浑身一颤,想不到失忆后的晴儿比从前聪慧许多,自已的心事竟也能被看穿。若传出去…… 姐姐她们…… 想到这,不由气从中来,转过头,甩开晴儿的手,大吼道:“你莫要胡说八道,天色已晚,你快去睡!”
“噢?” 杨子清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姐姐不想做大将军夫人,那妹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原本还想助姐姐一臂之力呢。” 说罢便要离开。
这一次,倒是雨露扯住了杨子清的手,略带怀疑地问道:“你当真能帮我?”
杨子清未语,只是将雨露拉进自已屋内。一夜,烛光通明,直至天明。
清晨。
欧阳雨荷还等着雨露一同去用膳,却听下人来报说雨露在晴儿房里,不禁哑然。这死丫头为何在那小贱人的屋中?难道…… 雨露也被收买了?
想到此,她脚步匆匆,朝晴儿房间走去,敲门大喊:“雨露,你赶紧给我出来,住在晴儿屋里成何体统!”
雨露揉着红肿的眼睛,打开门,迷茫地看着姐姐,呢喃道:“姐姐,大清早的,你这是作甚?我与晴儿增进下感情,难道也有错?”
一句话,让雨荷顿时语塞。从小到大,雨露都如自已的粗使丫鬟,自已说东,她不敢说西。如今在小贱人屋里待一晚,竟学会顶嘴了!雨荷不由恼羞成怒。“好啊雨露,竟敢这般与姐姐说话,难道你分不清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了?”
杨子清听不下去,掏了掏耳朵,懒散地从房里走出。今日一袭白衣长裙,将她衬托得更为清新动人。“噢?雨荷姐姐,你这话说得可真难听。什么叫谁对雨露姐姐真心?难道姐姐觉得,咱们不是一家人?” 说完,挑衅地看着雨荷,心中畅快无比。
“哼,一家人?你说得倒好听,你不就是怪我抢了你太子妃的头衔,如今想拉拢雨露一起对付我?我告诉你,你错了!雨露永远是我妹妹,永远与我一心,你这小贱人,如意算盘打错了!” 说罢,直接拽着雨露往外走,却没想到,手被雨露甩开。
雨露不屑地看着姐姐,反倒亲热地拉住杨子清的手,面带真挚的笑容,转头看向自已从小到大所谓的姐姐,不以为然地说道:“姐姐,从小到大你对我的好,你自已心里清楚。把我当下人般对待,你以为我心里没感觉?只是我不说罢了。从今日起,谁也不能主宰我欧阳雨露的一切,太子妃,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拉着晴儿的手欢快地走掉,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地讨论着今早的菜肴。
反倒是欧阳雨荷,颓废地坐在地上,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身影,随后,杏眸闪过一抹阴狠:“好啊好啊,小贱人,我定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