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那满脸的横肉猛地一颤,目光迟疑地看向那个男人。他虽已被自已打得遍体鳞伤,可自已对他还是有些不舍。但要是不舍得,就得不到鬼医的帮助,这可如何是好呢?
子清心中其实也在为自已担忧,她也没底这女人会不会答应,要是把对方逼急了,把自已关起来,那可就凶多吉少了。毕竟自已不是真正的鬼医,不像真鬼医会轻功之类的功夫,能来无影去无踪。自已要是被关进去,恐怕就插翅难飞了。
肥婆无奈地抬起眼眸,满含期待地看着鬼医。一想到自已瘦下来的样子,她一狠心,还是答应了,不过仍有些不放心地问:“要是你说的方法不管用怎么办?到时候你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果然不好应付。子清长叹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地说:“要是你实在不放心,不如给我安排个住处,我先住下。要是一个月后没效果,我愿意自刎。” 说完,她抬高下巴,自信地看着肥婆。哼,好歹自已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还治不好你这肥胖病?
“好,一言为定!” 胖女人得到保证后,总算放下心来。她走到家丁面前,狠狠地扇了那男子一巴掌,嘲讽道:“今天算你运气好,这一巴掌算是赏你的。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们府上的人了,去跟着你的新主子吧。” 然后又对家丁说:“去,收拾一下府里的客房,安排鬼医大人住下。” 说完便离开了。
“是。” 家丁们把男人狠狠摔在地上,然后点头哈腰地对子清说:“鬼医大人,请。”
子清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走过去把伤痕累累的他从地上拽起来,让他胳膊搭在自已肩上,费力地跟着家丁走了,只留下一群还没回过神来的群众。
过了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 天啊,七少奶奶要减肥了……
子清拿着那用起来不顺手的毛笔,思来想去还是下不去笔,自已要是写得歪歪扭扭,肯定会被人看穿。她歪着头,看着脸肿得像猪头的男人,没好气地吼道:“喂,过来帮我写字。都怪你,那么多人呢,干嘛非要拽我衣服?害我得在这儿待一个月伺候那个肥婆。”
男子低着头,温顺地走过来,在子清面前跪下,眼中闪着泪光,一字一顿地说:“恩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这辈子,慕寒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只求能在恩人身边服侍,做牛做马都行。” 说完,磕了一个响头,声音虽小,却在屋里回荡。
子清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了,她没好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不耐烦地吼道:“谁让你自作主张跪下的?快起来!什么当牛做马的,我有四大爷就够了,你还差得远呢。快起来,我说,你写,知道没?”
“是,恩人。” 男子从地上站起来,坐到对面凳子上,拿起笔,等待子清指示。
子清想着二十一世纪常见的减肥方法,眼睛一亮,嘴角挂着坏笑,迫不及待地说:“饮食方面,早上固定只吃一碗饭,大鱼大肉换成清淡的食物。中午也是一碗饭,把清淡食物换成山间野菜之类的。晚上只许喝一碗清粥。”
“这……” 男子写到这儿,疑惑地问,“她真的会遵守吗?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每顿饭都得吃十几碗,一碗饭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心疼了?” 子清瞪大杏眸,凑到男子面前,八卦地问,“你是不是心疼你以前的主子了?本少爷不介意你回去。不过说真的,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男子听完这话,立刻放下笔,又跪了下去,低着头,焦急地解释:“恩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恩人千万别误会。要是恩人真生气了,求恩人责罚。”
子清眨眨眼,自已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为什么这男人怕成这样,浑身发抖?难道之前肥婆就是这么对他的?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起来吧。以后得给你定个规矩,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下跪,绝对不许!既然你跟了本少爷,就是本少爷的人了,本少爷绝不允许自已的人随便给别人下跪,太没骨气了!” 说完,目光如利刃般扫向男人,要让他牢牢记住自已的话。
虽说自已一个人闯荡江湖挺自在,但话说回来,自已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看纸上那清秀的字体就知道这男人是有学识的,带在身边应该有点用处。
“是。”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恢复到谦卑的状态,继续在纸上记录恩人说的每一句话。就这样,一直忙到晚上…… 家丁来通知吃饭,两人才停下。
到了饭桌上,肥婆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肚子咕噜噜响起来,可客人还没到,自已得等会儿,毕竟这是基本礼节。
子清和慕寒来到桌前,子清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天啊,那哪是饭碗啊,简直就是个洗脸盆。这下她总算明白这肥婆为什么能长到二百多斤了,照这吃法,发展到四百斤都有可能……
肥婆一看到鬼医来了,马上满脸堆笑地凑过来,讨好地说:“不知鬼医大人喜欢吃什么,这些粗茶淡饭,还望大人别嫌弃。”
子清看着这些丰盛得有些过分的食物,心中有些愤怒,她指着桌上的大鱼大肉,又指了指慕寒,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地说:“慕容,今天这些东西,你都得吃掉。要是吃不完,就分给乞丐。而你……” 她指向肥婆,一字一顿地说,“你今天只许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