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婆子眼见天色越来越黑,猜着不会再有人来,就把藏起来的酒拿了出来,刚喝了一口就听到门口有姜元德的声音,吓得她赶紧把酒放了回去。
姜元德没有注意她,他直直地往院子里走去。
陆春晚这时候正歪歪地站着,跟银花说:“银花,我想跳舞。”
银花有些想哭,为什么刚才金花在的时候,少奶奶好好的,现在留下她,少奶奶就不一样了。
陆春晚没有理会银花的表情,她推开银花,踉踉跄跄地开始跳舞,刚跳了两下,觉得浑身发热,她随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又把外衣脱了,开始旋转,可她喝了酒,腿脚发软,一转身,就要摔倒。
姜元德正好看到这一幕,快步上前接住了她。
周围的下人已经愣住了,清风眼角余光扫到地上的衣服,没敢再多看,赶紧转身。
银花吓得跪在了地上:“少,少爷。”
其他人赶紧一起跪下。
姜元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张嘴就想呵斥众人,陆春晚把食指放在他嘴边。
“嘘,别说话。”
“元德,你是元德。”陆春晚靠在姜元德的怀里,小声说道。
“对,是我。”姜元德觉得全身僵硬,已经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元德,我渴了。”陆春晚突然出声。
姜元德看向一旁的银花:“去给少奶奶倒水。”
银花吓得赶紧起身去屋里倒水。
陆春晚要起身,姜元德赶紧扶着她,再一看她身上连个外衣都没有,脖子上的领口还开着,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锁骨。
姜元德脱下外衣就给陆春晚披上。
“我热,我不想穿。”陆春晚摆手,还往旁边歪去,吓得姜元德赶紧扶住她。
“好,那就不穿,咱们回屋。”姜元德揽着陆春晚的腰往屋里走。
其他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清风瞪了众人一眼:“还不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好,等着少爷教你们?”
刚才有了醉意的人也都醒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东西。
屋内,银花给陆春晚倒了水,有些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还不出去?”姜元德瞪了银花一眼。
银花想说,她要服侍陆春晚休息,可姜元德又看了她一眼:“怎么还不走。”
银花害怕,只能走了出去。
陆春晚根本没注意到银花已经出去,她歪着头看着姜元德:“我自已喝水。”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陆春晚说话的声音很慢,还带了一丝娇憨。
姜元德一手揽着陆春晚,一手给她喂水:“你喝多了,没有力气,我喂你。”
“我没有喝多。”陆春晚喝完水才对着姜元德说。
她双手搂住姜元德的脖子,脸贴了上去:“你看,我是不是没有喝多,我跟你说,我是千杯不醉。”
姜元德只觉得全身发热,他把陆春晚的胳膊拉下来,陆春晚又挂了上去,歪着头问:“你说,我是不是千杯不醉?”
“是,你是千杯不醉。”姜元德无奈,只能这么哄她。
陆春晚得意地笑了,她的头发半披在后面,在摇曳烛光的照耀下,如同幻境仙子一般,让姜元德的心中一动。
“元德,我,我想去如厕。”陆春晚突然说话,让暧昧的氛围一扫而光。
姜元德有些尴尬地把她扶到耳房,陆春晚把他推了出去。
姜元德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他只能把门打开。
屋内,陆春晚已经把外面的衣裳都脱了,只披了个纱衣站在那里看他。
姜元德快速转身,然后又转了过来:“你,你怎么换了衣裳?”
陆春晚靠在墙上,指着地上的衣裳:“衣裳上都是酒味,难闻。”
她穿的实在是太清凉了,姜元德不知道该如何去扶她,陆春晚已经往这边走来,却差点被刚脱下的衣裳绊倒,姜元德赶紧扶住她,就如同扶住了一个火球。
陆春晚有些不乐意:“我,我会自已走。”
姜元德只能放手。
几步路的距离,陆春晚走的歪歪扭扭,几次都差点摔倒,姜元德最后忍不住,直接把她抱上了床。
陆春晚的头在姜元德脖子上蹭了蹭:“元德,谢谢你。”
姜元德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已浑身紧绷,很是不适,可他又不放心陆春晚。
“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姜元德又去给陆春晚倒了一杯水,想要哄她喝下。
陆春晚就着姜元德的手把水喝下,歪头看他:“今天高兴。”
可为什么高兴,她又没说,她只是躺在姜元德的怀里乱扭,扭的姜元德浑身火气,却无处发泄。
“春晚,你睡吧。”姜元德最后只能强行把陆春晚放下。
陆春晚听话地躺下,然后睁开了眼睛:“元德,我睡了,你走吧。”
姜元德:……你真的喝醉了吗?
陆春晚见姜元德不动,推了推他:“我困了,要睡觉了。”
姜元德把被子给她盖上:“好,你睡吧,我等你睡了就走。”
陆春晚把被子踢开:“我热,不盖被子。”
她翻身,把被子抱在怀里,夹在两腿之间,闭上了眼睛。
姜元德凑近她去看,她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陆春晚一笑:“元德。”
姜元德内心怦怦直跳,嗓子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陆春晚又闭上了眼睛,姜元德轻轻地拍了拍她,她没有再出声。
今天晚上姜元德其实也喝了不少酒,折腾了这一圈,他也觉得有些累了,坐在床头,昏昏欲睡,他干脆闭上眼睛,想着休息一下,等陆春晚睡着了他再走。
屋外,金花已经回来了,手里端着红糖鸡蛋,却被银花拦在了外面。
银花满脸的愁容:“金花,少爷,少爷在里面。”
金花手中的托盘差点没端住:“少爷,少爷来了,在屋里?”
“对呀,清风已经走了,说等会少爷自已会回前院,我看他就是怕一会儿被少爷责罚,你说怎么办?少爷肯定会闹脾气的。”
银花脸上都是慌张,生怕姜元德闹脾气。
金花哪里有办法,她看着屋内晃动的灯光:“少爷,今晚,会不会留在德煦堂?”
银花往窗户看去,屋内突然熄灭的灯光,给了她们俩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