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晚的脸色一僵,不知道怎么接话。
姜元德却以为陆母死了,他转身就往外走:“我怎么没收到消息,一定是清风这个混蛋忘了让人告诉我。”
“不是,”陆春晚喊住他:“不是,嗯,死了。”
自从知道陆母不是亲娘后,她就喊不出母亲这个词。
姜元德回神,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岳母没死?”
陆春晚心里很乱,再加上这事不知道该跟谁说,在姜元德的一再追问下,还是说出了现在的陆母不是她亲娘的事情。
姜元德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如果陆母死了,姚氏肯定会派人来找他,让他去披麻戴孝。
“也就是说现在的岳母是继室?”姜元德很快就反应过来。
陆春晚含糊地应了一声,关于陆母和陆父当年的事情,具体情况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陆春晚又不想去问两人。
姜元德却以为陆春晚不想说,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有多问。
当初成亲的时候,他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还是让人查了陆春晚,当初可没人说现在的陆母不是原配。
只是现在明显不是说这话的时候,陆春晚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心中一动,上前抱住了陆春晚:“想哭就哭吧。”
陆春晚知道陆母不是亲娘的时候没哭,跪在亲娘坟前的时候没哭,可现在被姜元德抱住,她实在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心里又苦又涩,为什么爹连个牌位都不给娘,为什么让陆母占了亲娘的原配之位?为什么她两世为人才知道亲娘的存在?
姜元德一声不吭,把陆春晚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能够更放松一些。
如果让熟悉姜元德的人知道,只怕要惊掉下巴,堂堂姜大少爷什么时候肯抱着女人安慰了。
陆春晚一直哭了半个时辰,把心里的郁气都哭了出来,也把姜元德的衣裳都哭湿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姜元德低声问。
陆春晚擦眼泪的功夫才发现姜元德衣裳上的湿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衣裳?”
姜元德看都没看,就说了一句没事。
他给陆春晚倒了一杯水:“喝点水。”
陆春晚一口气把水喝完,才清了清嗓子,慢慢说:“元德,关于我娘的事情。”
姜元德静静地看着她:“你说,我听着。”
陆春晚开了头,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我娘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只知道我娘葬在城外,我舅母在安南寺给她点了长明灯。”
姜元德很自然地接话:“岳母葬在郊外的哪里,我明天去上香。”
陆春晚看着他,没想到他改口改的这么快。
“葬在郊外的一座山上。”陆春晚不知道那地方是谁选的,但她不太喜欢,觉得太偏僻了。
“明天我去把山买下来。”姜元德不假思索地说道。
陆春晚抬头看他,他自顾自地继续说:“安南寺太小,我问问我娘哪个寺庙最大,再重新找个大寺庙给岳母点长明灯。”
陆春晚眼里的神色莫名,她低声说:“你不用如此。”
“你既然嫁给了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姜元德这话说的真心,“自从成亲以后,你做的很好,我作为女婿,肯定要把这些事情做好。”
陆春晚有一瞬间觉得姜元德看上她了,但她仔细看了姜元德的神情,又觉得不太可能。
但姜元德的话确实温暖了她,只要把亲娘栖息的那个山头买下来,就算偏僻些,也无所谓,至于还个寺庙点长明灯的事情,她还是想先去趟安南寺再说。
姜元德对这些无所谓,让陆春晚自已做主,他负责出银钱。
想到这里,姜元德在身上找了一下,只找到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把银票放下:“明天我让清风再给你送一些银子过来,明天拿到安南寺当香油钱。”
“谢谢你。”陆春晚觉得姜元德不必如此。
“那是我的岳母,你不用跟我说谢谢,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安南寺。”
姜元德说完转身离开。
陆春晚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都没反应过来他今天的态度怎么这么好,难道他今天只是为了来安慰她?
不可能!
陆春晚想了许久才想起姜元德刚来的时候说的要卖花的事情,她决定,等亲娘的事情办完,她再找理由给姜元德培育两盆花。
想到这里,陆春晚把当初陆父给她的那个嫁妆盒子拿了出来,那里面应该都是亲娘的东西,而那个手镯空间,有可能是冯家祖上传下来的。
陆春晚准备找机会试探试探冯大舅舅,看她知不知道手镯空间的事情。
当初,陆母曾经让陆静和来要镯子,想必陆母知道镯子的存在,但是镯子里有空间的事情,她应该不知道,要不然这镯子,估计到不了她手中。
折腾了一天的陆春晚靠坐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还是金花进来发现,又扶着她躺平了。
姜元德从德煦堂刚出来,就被何嬷嬷拦住了去路,说姚氏找他。
“何嬷嬷,我娘找我什么事?”姜元德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院,他真怕姚氏找他是为了让他和陆春晚圆房。
何嬷嬷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但还是透露了一二:“大小姐已经走了。”
“姐姐回去了?是姐夫来接的吗?”姜元德今天一回家就回了德煦堂,还不知道姜元娘回婆家的事情。
“少爷去了就知道了。”何嬷嬷在前面带路,回了姚氏的院子。
姚氏今天看到姜元德倒是没有发火,只是叹了口气:“你姐夫今天来接你姐姐,说亲家母的身体不好。”
“要不要我去看看?”姜元德问道。
“暂时不用,我今天叫你来,是担心亲家母这一病,会盯着元娘的肚子。”姚氏担心亲家会给女婿纳妾,毕竟成亲几年,姜元娘一直没有身孕。
“他敢?”姜元德瞪眼:“我姐姐成亲才两年,他就敢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