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开,准备离开会议室各自去负责自已的工作。项封椿把自已手上的资料收好,把那张手写着每个人名字和擅长什么的纸压在了下面,看向自已身边的人,正好对方也刚好看过来,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您好!我是项封椿,接下来相处还请多多指教。”
“您好,我是云长生,指教倒是不敢,你有车吗?要不要坐我车过去?”
“那真是帮大忙了。”项封椿露出一个笑,果然是自已所想的是一个温和的人。不过他也想到另一件事,为什么自已在这里依然这么的穷,依然没有车!
“那我们走吧。怎么了?”云长生注意到他的表情从刚才的温和变成了一副失去光彩的样子,不知道这是突然怎么了,刚才自已似乎也没有说什么吧,随即关切地开口。
项封椿从他内心的抓狂之中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用着心酸地语气开口:“我只是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够买得起车,越想越觉得人生似乎灰暗了起来。”
“……”云长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咽回了一些准备说的话,不能说得太过分打击他,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其实也买不起车,这是家里之前就给准备的。或许在奋斗几年就可以了吧,这次案子这么严峻,说不准解决了能有大奖金了。”
好熟悉的感觉,之前被上司画饼忽悠就是这样的感觉呢。感觉完全没有被安慰到,甚至自已也没有个父母给自已买车,根据背景,他的父母很早就意外去世了。至于自已之前……项封椿脑海里想到了那几张有些虚伪的笑容,摇了摇头,并不愿意再提起太多。
“唉,好。我们先去现场吧。”最后他选择了转移话题。
两个人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云长生的车驶入了一个老式小区,寻找了一番之后,停在了一栋楼前。
相当老式的结构,大部分的人家的窗户上都有着护栏,这里的总楼层不高,只有六层,但是第一名死者的家就是六楼。
要知道项封椿可是爬个二楼都需要喘半天,这里竟然要他爬六楼!真是命苦的打工人啊!
云长生停好车之后,看见了先下车的项封椿一直抬头盯着顶上的那户窗户围栏仔细看着,还觉得奇怪,开口询问:“怎么了?是有察觉的什么吗?”
“没有,只是在思考对方有没有可能从外面走,为什么不直接摔死呢,还省略了很多麻烦。”项封椿后知后觉自已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这个路线虽然有些离谱,可能性不大,但是也应该注意一下,而且其实这样的话,或许是楼里其他人不想被人发现会选择走这一条路。”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春天警官已经考虑到这个地步了,看样子我还有很多学习的地方呢。”云长生还真的听进去了,还对着项封椿的想法表示赞同,“不过在下面的话,倒是看得也没有那么清楚,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吓死了,差点暴露了自已那遇见路边的狗都想踹两脚的怨念。但奇怪的是,他刚才喊自已什么来着。
“好好,我们走吧,不过你刚才喊我什么?我不是春天的春,而是椿木的椿。”
“我知道啊,但是这样不是挺好听的吗?”云长生点点头,还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项封椿总觉得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了几分欠揍,于是也开口说道:“好的,云朵顾问。”
“……”
不就是起一个外号,谁还不会了!要知道之前在公司,大家私底下可没少给上面的起外号,哦,其实这件事应该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已经开始了。
两个人开始朝着楼上走去,爬了好几层,项封椿就已经开始感觉速度放慢,爬行困难,又忍不住在心里问候系统,问候副本,问候上司,还有那该死的凶手,那小子别给他逮到了,不然高低让对方所有的楼梯都只能自已爬。
“春天警官,你还好吗?”此时云长生的速度已经比他快半段楼梯了,正趴在扶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扶着墙喘气休息的他。
“小事!我怎么会被这个楼梯所难倒。”项封椿那该死的胜负欲起来了,深呼吸一口气一路冲到了最顶层还锁着黄色警戒线的现场才停下。
“春天警官,你等等我啊。”云长生带着些许笑意紧紧跟在他后面。
到了顶楼之后,云长生出示了一下证件,正在和门口看守的警察了解具体的情况,项封椿则是站在一边,靠着墙短暂地休息了一下。
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回事,看着文文弱弱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好。
“宿主,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其实这个世界的你大体上还是符合你原来的状态的,当然其实如果你在这边锻炼得当的话,其实也会回馈原来的自已,当然反之亦然。”系统实在是不想再被问候了,他不存在的好几问祖宗感觉都要被这位宿主问候完了。
哦……原来我的身体已经被工作掏空了。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忍不住悲从心来。但是不得不继续投入工作,专心听一下两个人的交谈。
“是专案组的啊,他是一个人生活,平时早出晚归,也不怎么和小区里面其他人走往。当时报案人是房东,说对方说着这两天叫房租结果一直不交,强行开门就看见了满是血的浴室,虽然目前尸体已经送去检验了,但你们看得时候还是做一下心理准备。”虽然对方说得委婉,但是听那意思,怕是不太好看的样子。
两个人心情都沉了一下,带上手套收拾了一下之后进入了房间之中,一室一厅的构造并不大,各处都对着一些杂物没有收拾,客厅的茶几有着明显歪斜移动的痕迹,看样子当时凶手和受害者是有可能在这里发生过打斗的。
茶几上有着几本旧书,其中还有一本关于弗洛伊德心理学原理的书被压在了最底下,一名汽车修理工也需要了解高深的心理学吗?
项封椿好奇地翻开了书,随后一张纸张从里面飘出来一张纸,项封椿刚准备去捡起来,那张纸就被云长生捡起来了。
“那是什么?”项封椿翻了翻书,顺便询问了一下那边,他手上这本书新得很,看样子这本书的作用似乎就是夹住那张纸,那必定是挺重要的了。
“一张支票,而且数目不小,上面的公司没有听说过,我已经让陈凯帮忙查了。”云长生把那张支票给他看。
项封椿扫了一眼,望着那后面好几个零忍不住唏嘘:“有着这些钱也没有说要换个好一点房子什么的,修理工的工资这么好的?”
“或许他这个钱来路不明,暂时不能用呢?”云长生提出了一个假设,但确实也是一个可能性,而且也意外得相当合理。
“这倒也是……”项封椿推开了侧边的一扇门,随后浓郁的血腥味传来,首先引入眼帘的是还带着浑浊血水的浴缸,以及周遭的白色瓷砖墙壁上也有着血液的痕迹,地面上也有着已经干涸的血水痕迹,总觉得其实这个出血量真的是一个人所能有的吗?这是活生生把人放血放死了啊。
这样的场景一瞬间让项封椿愣住了,他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好,看见这一幕的也有着一瞬间的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头,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他似乎听见了谁在笑,随后他看见了墙壁上的血液开始扭曲,逐渐地组成几个字。
“下一个是你!”
他甚至感觉到了脚下一沉,有什么黏糊的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等到他低下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形怪物正从浴缸里爬出来,伸出一只血淋淋地手抓住他的脚踝,用力把他朝着那边拖过去。
项封椿的大脑当机了一瞬间,随后也顾不得手边还有什么东西,拿起来就朝着自已面前的怪物砸了下去。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前往卧房那的云长生,云长生跑着过来就看见了脸色惨白的项封椿,他前面的地上还躺着一个扳手。
“椿!怎么了?”
项封椿听到他的声音才感觉自已从那种阴冷的感觉之中掏出来,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忍不住低头看过去,地上只是掉落着一个扳手,看样子就是刚才情急之下,够到了旁边的工具箱里的扳手,而墙面还是刚才那样,没有分毫的变化。
刚才那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样,但是自已不会无缘无故地有幻觉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仅仅只是刚才那一会儿,他竟然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他对着云长生摆摆手:“我刚才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还失手把工具箱弄倒了,抱歉。”思忖再三,他还是没说实话,毕竟鬼神之说,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说出来对方说不准也只会把他当成疯子来看。
“没事,这样的场景毕竟少见,要不要先去外面休息一下?这边就交给我来?”云长生很贴心地扶住了他,活人的体温让他忍不住放松了一些。
“没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忙活,有你陪着一起,我也会感觉好一点。”项封椿靠着他缓了缓神,还是决定继续进去看看,他倒要看看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在吓他,而且扳手这样的物理攻击有用的话到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却忍不住脑海里偷偷喊了一下系统:“系统!”
“怎么了,亲亲?”
“我们这个确定是一个唯物世界吗?”
“万物有灵,我可没说这是一个彻底唯物的世界哦,亲亲。”
“……”
“这个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说!”
“你也没问啊,亲亲。”
项封椿深吸一口气,万物有灵是吧,邪灵也是灵是吧!等会儿下班了他就去寺庙求点护身符!谁让这个工作还需要继续干下去!
云长生看他坚持的样子,只能先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关心了一句:“那你不舒服及时和我说,不要强撑着。”
项封椿点了点头,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裤脚,上面俨然有着一个淡淡的红色的手印一样的形状,仿佛在提醒着他,刚才那一切并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