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横：真的是92% ？
丹拓：当然。东西都在我手上。你需要多久才能办妥事儿？两面立功，百利而无一害，你没问题了吧？
包一横：你说了这消息，我反倒判断不了了。是他们自已做的？确定？
丹拓：是啊，除非你能查出是我做的。
包一横：你？
丹拓：装傻？怎么会是我。
包一横：那你还有什么线索，这可真是个大鱼，破了算你头功。
丹拓嗤笑，说出的话轻蔑之极。
丹拓：你？快点吧。不然我真弄你。
手机里传来对方挂断的忙音。
包一横气得脸都扭曲了。
让他保持理智的是92%，这个制毒窝点他必须端掉。
包一横拿起手机拨号，电话很快被接通。
包一横：卓局，得到一个线索，那工厂，在做92%的白冰。
卓海声音一下子高了，在轿车密闭的车厢里都有些回音。
卓海：可靠？
包一横：还没有验证过。目前看来应该没有。
卓海：那，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包一横：我想，不露声色，先把门口的卡给拆了，反正刑警队他们在，我们拆了，看起来也自然。
卓海：好。晚上聊聊，我过来了。
卓海正在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又看看表。
卓海：6点能赶到不？
司机：够呛。
卓海：快一点。
黄昏，禁毒检查点的牌子被队员们收起来，放到汽车后备箱，几辆车开走了，路过刑警队检查点，双方打着招呼。
陈不羁开着车从县城回来，接受检查后通过，开向化肥厂。
回到厂长办公室里，陈不羁拉开一罐啤酒，灌了半罐，才开口。
陈不羁：看来市场上又出现了新面孔，我从来没见过，差点接了他们的生意，8万块，飞哥把他们看破了。
陈家生刚溜了冰，舒服的躺在沙发上。
陈家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从头说清楚。
陈不羁：哦，对了，我看外面的岗拆了，我先说说包一横，他今天还找人跟踪我呢……
洛川县城外，一条宽阔的公路在远方蜿蜒延伸，两旁是广袤的原野和青翠的树林。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在道路上形成了长长的影子。
路口站着几个等车的人，每过一辆，就招招手，一辆满载的车飞驰而过、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站着招手的三个人气得跺脚。
还有两个，一个黑瘦、个子不高，一个看起来脸部呆呆傻傻的。这两人无动于衷的坐在马路牙子上，很有点坐享其成的样子。
但凡有新的来车，这两人就会很注意，呆呆傻傻的那人眼神就会变得很锐利。
这两人就是之前被排查的建筑工地里没有暂住证的方脑壳和幺猴子。
李飞开着旅游巴士，远远的来了。
白色的丰田，挂着双车牌，男人开车。
这一切，都完全吻合。
方脑壳和幺猴子飞快的对了下眼神，彼此确认来车与已知的信息对上了。
两人一改之前的懒散，突然大叫着跑过去挥手拦车。
幺猴子动作更灵敏，几个箭步，呈大字形站到了车道的正中间，跟个车匪路霸一样。
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方脑壳绕到旅游车驾驶位窗前，其余三人看到有车停了，也赶紧凑了过来。
方脑壳：师……傅，我们要去……省……城。捎一……一脚。
紧跟上来的幺猴子把他推一边。
幺猴子：磕磕巴巴，等你说完都到春城了。师傅，帮帮忙。有急事去春城，求你。
一边说还从衣兜里，掏出烟来递给李飞。
其他的等车的三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头也都凑到驾驶座的窗户外。
老头：对，师傅，我们也去，现在班车都没了，搭个车吧，我们都等好一阵了。
李飞：每个人60，行就上车。
等人都上了车，李飞松开刹车，踩下油门，窗外的景色开始加速后退。
但他在回想夏颖说的事。
在小乖学校门口，夏颖遇到了省禁毒局的卓海，对方把她认了出来。
这个卓海，上次他试探过，明显是不知道他与老头之间的暗号。
但这人又对找出他这个卧底这么殷勤，到底是为了找到他，除掉还是恢复身份。
想着想着，脚下用力，加油往前冲。
车的后排，坐着几个乘客。
刚刚奋力拦车的那两个，正把头凑在一块儿，点上烟。
李飞从镜子里看见了，皱了下眉，但没有制止。
通往春城的高速公路，一辆白色的旅游巴士冲进太阳快被淹没的远方。
逐渐远离后面，亮起万家灯火的洛川县城。
暖色、冷色的灯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交杂在一起，照亮了逐渐活跃起来的洛川夜市。
熙熙攘攘，人声嘈杂，油烟弥漫。
包一横和卓海坐在夜市里的一家摊位里，凉菜啤酒摆了一桌子。
卓海一下子干了一杯冰啤酒，满意地打着酒嗝儿。
包一横端着杯子，好奇地看着卓海。
这位副局长今天可与他印象中那个刻板严谨的人不一样。
他痞气的一笑，端起酒杯。
包一横：我还没敬你呢，卓大爷，可以呀，这么自觉？
卓海抿嘴一笑，平日里严肃的法令纹都淡了几分。
卓海：为了92%呗。
包一横：好，我也来一下。
包一横没想到卓海的答案竟如此简单直接，其实也在意料之内，那个禁毒警察发现了关键的线索不会为此而激动呢。
包一横举起杯子在碟子上轻磕了一下，以表敬意，一口闷了。
卓海夹着卤猪耳朵，边吃边说。
卓海：调你还是调对了。这段时间，进展还可以。发展线人了？
包一横：线人，也算有吧。还成。
卓海：说说。
包一横没吱声，低头吃喝。
卓海也没再问，两人闷头吃了一会儿。
包一横听到卓海突然发话。
卓海：那个厂，现在也没证据，端了没用，一定给我留着。
包一横：是，卡子都拆了，今天。哦，对了，新的办公地点已经找好了，明天视察视察？
卓海：行。想起个事，给我找个监控头，高清的啊！小巧的。
包一横：好。明天到办公室拿一个吧。来，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