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劳教所的饭好吃，没啥油水，正好给你戒戒毒，增增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整个一个排骨大仙……
王小军一听急了，在坐椅上瞎扑腾。
王小军：别别，警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要问什么，我一定配合。
包一横拿起桌上的证物袋，往王小军面前一拍，冷笑着问。
包一横：说说，这是什么玩意？从哪买的？
王小军的审讯很顺利，20分钟后，包一横和小徐就已经在办公室吃上了盒饭。
包一横一边扒着饭，一边看着审讯记录。
包一横：王小军说这种叫咖啡的新型毒品是从一个叫丑脸的人手里买的。丑脸你听说过吗？
小徐：是个混混，以前也因为吸毒进来过，不过没听说过他敢贩毒。
包一横：你知道他住哪里？
小徐：知道啊。
包一横站起来擦了擦嘴。
包一横：走。
小徐赶紧把饭盒里剩余的几口扒进嘴里，拿起车钥匙跟了出去。
两人开车到一个窄巷的路口，进不去了。
这一片多为简陋的破旧房屋，墙壁斑驳褪色，瓦片残缺不全。
狭窄的通道里堆满了垃圾和污水，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小徐率先下车在前面带路，到了一扇破旧的铁门外，他使劲敲着门。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头发雪白的瘦小驼背老太太露出半张脸。
老太太：找谁呀？
小徐：丑脸在家吗？
老太太：你是谁？
小老太太警惕的想要关上门，包一横顶开门进去了。
屋子里没开灯，十分昏暗。
小老太太站在门边没动，巷子里的光线在她脸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包一横和小徐一进屋就努力让眼睛适应昏黑的环境。
突然一个人影从里屋闪出，猛地推开这两人，飞快地从门口跑掉了。
包一横反应过来，赶紧冲出去追赶。
小徐晚了一步，只得在后面大喊。
小徐：警察，站住！
巷子里堆满了各家的杂物和垃圾，房屋之间夹杂着各种临时搭建的棚屋，形成了错综复杂的迷宫。
丑脸熟悉地形，跑得飞快，包一横和小徐在后面紧紧追赶。
在一处岔路，包一横跟小徐使了个眼色，小徐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身影在转角处消失了。
包一横在这边追堵，一边跑一边拔出了手枪。
像是预感两人会分开包抄，丑脸突然往回冲，包一横伸脚一绊，他摔了个狗啃泥。小徐从另一边跟出来，和包一横一起把用力挣扎的丑脸摁住，上了手铐。
丑脸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不甘的质问。
丑脸：我没犯法，为什么抓我？
小徐轻笑一声，用手指点了点丑脸的额头。
小徐：回局子再说，你，心里有数。
很有老干警的派头。
丑脸不知是被小徐唬住，还是心里有鬼，居然放弃的挣扎，老实的跟着小徐上了警车。
等三人面对面坐在了审讯室，丑脸已经吓得哆哆嗦嗦的，完全没有了抵抗力。
小徐一拍桌子，眼里的喊出丑脸的名字。
小徐：孙大海！
丑脸浑身一个哆嗦，差点没滑到椅子下面。
小徐：现在有人举报你跟一宗贩毒案有关，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售出的毒品的来源，争取戴罪立功，否则，你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能不能等到你出来，你自已想吧。
丑脸哭着脸，辩解。
丑脸：警官，我我没贩毒……
包一横不想跟这种人渣浪费时间，直接举起手里的证物袋，让丑脸看清里面的深色药丸。
包一横：这种叫“咖啡”的新型冰毒，是你卖给王小军的吧？
丑脸只好点头。
包一横：在哪里进的货？那个人的名字，跟他在哪里接的头？
丑脸：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大头陈，好像是姓陈……
有一道闪光飞快的划过了包一横的脑海，快得他来不及抓住。
包一横：陈？
丑脸：好像是。我也不确定。
包一横：这个人多大年纪？什么地方人？
丑脸：本地人，二十几岁。
包一横：你进了多少货？
丑脸：两百颗。
小徐：你哪来那么多钱？
丑脸：我只给了两千块钱定金，跟他约定卖完了再收全部货款。
包一横：这么好说话呀，这个大头陈？
丑脸：这个是他们自已生产的。因为纯度不高，所以价钱比别人便宜四成。他也是刚放点货出来看看市场反应。
包一横：你这边，销量怎么样？
丑脸：便宜嘛，所以卖的还可以。
包一横：继续审，看他手里的冰毒都流向哪里。
包一横起身离开。
走出审讯室，他点了根烟，踱步思索。
姓陈？
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去查的一家化肥厂。
那家化肥厂老板就姓陈，陈家生！
思及此，包一横把烟掐灭，摸出手机。
电话很快被接通，没有寒暄，包一横直接进入正题。
包一横：你说的那家化肥厂，老板是不是姓陈？
丹拓：是。
包一横：他有没有儿子？
丹拓：没听说他有儿子，不过他有个侄子。怎么？
包一横：他侄子外号是不是叫大头陈？
丹拓：是的。
包一横：知道了。
包一横挂断电话。
那家化肥厂，他就觉得味儿不对，果然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包一横敲响了副局长卓海办公室的门。
包一横：现在有证据显示这家化肥厂制毒而且贩毒，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采取行动？
卓海沉吟了片刻，看向站在面前的包一横。
卓海：你去查过这家厂，没发现什么？
包一横：是的。
卓海：目前的证据只有口供咯。
包一横：您的意思是？
卓海：仅仅端掉这间厂，只是掐断一根线，按照你说的，这家厂老板姓陈，出面贩毒的是他的侄子。我们目前并没有掌握他们制毒的证据。先监控起来，别着急马上行动。
包一横：如果我查出来他们在制毒呢？
感觉包一横的心急，卓海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卓海：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查到的。这些毒贩都特别小心，你不是已经去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么？
包一横：是的。可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我不信他们就一点破绽都没有。
卓海：嗯。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总之既然他们已经暴露在我们视线里，迟早都逃不了的。我倒是倾向于把鱼养肥了再杀，还有，这个点跟境内境外的其他势力有没有关系，也值得留意。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端掉一个小制毒工厂容易，掐断整个地区的毒源，是艰难的，也是我们这个专项行动的终极任务。你得时刻牢记这一点。
包一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