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欢迎光临！”
林七夜来到事务所，进门就看到红缨和温祈墨正在招待一个中年男性客户。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啊。”
红缨和温祈墨对视一眼。
“我们是专业的，不会怕，你请说。”
“我遇到了怪物！”
“嗯嗯，怪物是哪位？”
“不是哪一位，是黑漆漆一半人一半老鼠的怪物啊。”
红缨在纸上画了个抽象的画。
“这样？”
“不是！”
……
温祈墨见林七夜来了，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直接到后面去。
林七夜走了老远，还隐约能听到事务所里传来笑声。
“门口什么情况？”
他问路上碰到的冷轩。
“精神病院的患者跑出来了，我们收到委托找人，在医护人员到达之前，要先把人稳住。”
“真的不是有神秘？”
考虑到自已因为目睹神明被当成精神病，林七夜本能怀疑会不会是真的。
冷轩叹了口气。
“你不觉得刚的对话耳熟吗？那段对话已经重复三遍了。
精神病院昨晚才进行过集体活动。”
“额，活动就是观看电影？”
林七夜已经猜出事实。
“没错。走吧，碰到你刚好，队长让你直接去禁墟试验场。”
“上午不是在演武场训练近战吗？”
“临时调整，安伊雁来了，你跟着一起去测试一下他的禁墟。”
晚了一个星期，那个少年还是来了吗？
林七夜回想起二中遇到的那个腼腆害羞的少年，迈步往禁墟试验场走去。
推开房门，林七夜看到里面只有副队吴湘南和安伊雁。
吴湘南招呼他过去。
“虽然出于保密需求，禁墟测试的参与人员越少越好，但毕竟你的是超高危神墟，以防万一，我叫了七夜过来。
如果你要求回避，也可以……”
安伊雁不等吴湘南说完，就摇头：“不用。”
他看向林七夜，礼貌地说：“你好，好久不见。”
“额，好久不见。不过，你的眼睛是……”
少年还是穿着跟上次见面时的那套整洁干净的校服，只是脸上多了一副茶色黑框眼镜。
虽然有浅茶色镜片遮挡，肉眼无法识别，林七夜的精神感知，还是发现少年的左眼中，一直涌动着灰色雾气。
安伊雁低下头，有些害羞地说：“哥哥不在身边，有点……，用眼镜遮挡一下视线，感觉轻松些。”
林七夜想说他问的不是眼镜而是眼睛。
犹豫片刻，也不好交浅言深，于是作罢。
吴湘南等两人叙旧完毕，这才开口说：“那我们现在开始。
系统里关于【音域泡泡】的资料很少，只有一个全能。
你先介绍一下你对这个禁墟的理解。”
安伊雁乖巧的点点头。
“主要就是生成一个泡泡，在泡泡笼罩的范围里，我直觉能做到所有我想做的事情。
只是，这个想法，需要有一定依据，要符合逻辑。”
“是现实逻辑，还是什么逻辑？”
安伊雁腼腆地一笑：“只要能说服我的逻辑就可以。”
“比如？”
“比如，我认为人类皮肤的颜色，是由第147组基因控制的，我只需要修改第147组基因，就能改变皮肤颜色。”
“呃，真的是这组基因控制的吗？”林七夜本能觉得不太对。
安伊雁微笑。
“只要我认为是这一组就可以。”
“好吧，你继续。”
“也因此，在泡泡领域里，我可以让人力气更大、速度更快，可以改变物质的质量、性状。
不过，在那天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神秘，对神秘没有建立一套逻辑体系，暂时无法对这些不了解的东西进行操作。”
安伊雁说着，左眼中灰色雾气翻涌。
吴湘南在本子上做好记录，问：“泡泡的大小和韧性有测试过吗？”
“嗯，有的。
一般泡泡的大小就拳头大，这种大小的泡泡在不进行更改的情况下，几乎没什么消耗。
如果尽全力，能把泡泡扩大到一人大小。
哪怕不进行操作，也只能坚持十分钟。
至于韧性……”
安伊雁露出苦笑。
“泡泡很脆弱，和真正的肥皂泡没什么区别。内部还能用权柄压制住，外部基本上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吴湘南笔杆敲击本子，想了想问：“你说的一直都是泡泡，【音域】这个关键词似乎没有体现？我记得你最后阻挡蛇妖的时候，用的是一支笛子？”
安伊雁伸手，悬空泡泡出现，破裂，一支竹笛从泡泡破碎的光影中显现，落入等下下方的手里。
“这支笛子，是我觉醒能力的时候，依靠本能和直觉，从泡泡里创造的。
这也是唯一一次，并不受我理解的创造。
我想，这应该就是禁墟里【音域】的体现。”
“它的能力是什么？”
“首先是无坚不摧，至今我都没有遇到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的情况。
其次，它发出的声音，可以按照我的心意，给目标添加buff或debuff。
根据我的测试，有加攻、加速、治疗、清心的buff，debuff有昏睡、晕眩。
基本上都是作用于精神海之上的，对实体的影响很小，只有几个能对人体产生影响的能力。
缺点就是，这些影响只能维持在笛声持续时间，一旦笛声停止，影响也会结束。”
“我明白了。”吴湘南合起本子。
“我们今天就先进行能力和极限测试，你先对七夜施加buff，我们测试一下buff的增幅效果。七夜，你做好准备。”
“好，来吧。”
——
测试一直持续到傍晚，测试结果基本上跟安伊雁自已摸索的差不多。
倒是有了林七夜的精神感知，确定了buff和debuff的增幅、减幅基本上是10%。
同时受林七夜精神感知的启发，安伊雁又开发了笛子的新用法。
通过音波反射，他可以像蝙蝠一样，自带声呐。
只要是声音可以传到的地方，都可以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构建出所有细节。
休息时间，安伊雁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问：“那个，我能问下，那个透明的大叔不在这里吗？”
“怎么问他？”林七夜作为陪练，累的不轻，直接席地而坐。听安伊雁问赵空城，他应激地反问。
“就……我不是给他施加了泡泡吗，我是第一次这么做，怕有什么后遗症……”
安伊雁越说声越小，仿佛做了错事的小学生，忐忑不安。
吴湘南安抚道：“不用担心，他没什么事。反而因此能自由跟其他人交流，开心还来不及呢。”
“他只是有事，去了趟总部。估计等你们集训结束，就能见到他了。”
“集训？”
“正式加入守夜人之前，都要经过一年的新兵集训。”
“一年……是不是都不能回家？”
“不然怎么叫集训。”
林七夜看安伊雁脑袋都耷拉下来，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发丝。
“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不用怕。”
安伊雁扭过头，却任由那只手留在脑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