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白只想着早点来上工,却忽略了主人家早上起床晚这一习惯。
为了不打扰女主人杰西卡休息,一大早,段秋白便稀里糊涂地被保姆小琴拉到她卧室里坐着。
呼吸着混合有小琴体香和香水味的空气,段秋白不无尴尬地坐着耗时间。
年轻漂亮的小保姆自娱自乐地哼着歌曲《若月亮没来》,一边在仔细地给她本就白皙水嫩的脸蛋儿扑着粉底。
“若是月亮还没来
路灯也可照窗台
照着白色的山茶花微微开
若是晨风还没来
晚风也可吹入怀
吹着那一地树影温柔摇摆……”
小琴随口哼唱的有模有样,嗓音优美,极具特色,歌曲演绎的韵味十足。
坐在靠近卧室门口的扶手椅里,段秋白正好可以看到小琴的一个侧面。
年轻就是资本,段秋白在心里暗自感叹,二十出头的小琴,发育的相当完美,身体曲线凹凸有致。
“若是月亮还没来,路灯也可照窗台……”
嘴里继续哼唱着,小琴专心捯饬她漂亮的脸蛋儿,实木地板上的黑丝小脚丫勾起拖鞋,把玩个不停。
“段哥,我唱得好听吗?”一首歌唱罢,小琴停下来扭头问段秋白。
“嗯好听,唱得真好听,感觉就像歌星一样。”
“呵呵,你这话说得我爱听。”
被段秋白夸奖之后,面带喜色的小琴突然换了话题,冒出来一句,“段哥,你老婆平时喜欢化妆吗?哦,忘了你离婚了,应该是你前妻,她喜欢化妆吗?”
“喜欢,是个女人都喜欢化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嘛。”
对段秋白的这个答复,小琴不置可否。
画好一只眼线,小琴又冒出一句,“哎,段哥,你老婆,哦,我又忘了,你前妻,她长得漂亮吗?”
“她呀,就是一般人,谈不上多漂亮。”
“哦?既然不漂亮,那你们还经常那个吗?”小琴顽皮地朝段秋白眨眼笑了笑。
没想到小姑娘会突然问自已这个敏感问题,段秋白不假思索,故意装做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你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懂?假不懂?段哥,那个嘛,那个就是夫妻之间经常要做的那个啪啪啪的运动,也叫打扑克了……”小琴一通解释,就差用手比划了。
“哦,你说的那个原来是这个呀,当然做了。漂不漂亮都得做。结婚之后,夫妻就成了有契约关系的两个人,既然结了婚,就要尽义务。”
“哦?是这样啊,听起来怪复杂的。这些年,怪难为你的,呵呵。段哥,现在离了,苦尽甘来,以后找个漂亮老婆……”
“漂亮老婆,想想而已,咱条件一般,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刚刚认识没几天,段秋白不想和小琴谈太多自已的家事,好在小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哎,段哥,问你个事儿呗,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女人穿黑丝?就像我里面这样的。”
放下手中的眉笔,小琴撸了一下裤腿,给段秋白看她里面穿的黑色丝袜。
“呵呵,这个问题嘛,我也说不好,我现在没办法知道全体男人的想法。”段秋白没有直接回答小琴的问题。
“好像是专家说过,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女人穿丝袜。我跟你说啊,直播间里就有人挺变态的,专门要出钱买女主播穿过的丝袜和内衣,说是要喝丝袜奶茶,哎,真不知道这种人他是怎么想的。”
“哎,小琴,你开直播了?”
“没,我没直播,我倒是想过开直播,不过现在这个破工作,时间上不允许,我得整天伺候杰西卡……”
“你唱歌这么好听,人也漂亮,开了直播,一定大受欢迎,一不留神就成大网红了。”
此刻段秋白对这个零零后的小姑娘,真是有些看不懂,小琴这个女孩,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讲,什么都聊。
的确,他也喜欢美女黑丝,但他这个年纪,足可以做小琴父亲了,段秋白把握不好和小琴谈话的尺度,他不想和小琴这样面对面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
“别打岔!咱不谈直播。还想和我转移话题,我问你,段哥,那你喜欢黑丝吗?你要是喜欢的话,呵呵,我腿上这双可以免费送你,我喷了好些香水……”
或许是遇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小琴对段秋白穷追不舍。
“呵呵,平时我很少喝奶茶,丝袜,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也不讨厌女人穿。”
“虚伪!你太不老实了。那天在花园凉亭,我看见你老是瞄着杰西卡大腿看,看她腿上那双带英文字母的黑丝。证据面前,还说你自已不喜欢,你,你就是喜欢上了杰西卡,哼!言不由衷的家伙。”
说完话,小琴像是生气似的,不再搭理段秋白,继续她的脸部化妆工程。
没过多久,感到无聊的小琴,忍不住停下来,转头对段秋白说道:
“段哥,我知道你喜欢杰西卡,其实你喜欢杰西卡也正常,谁叫人家长了双大长腿呢,又是一个漂亮的富婆,虽然年龄大是大了点,不过你俩年龄合适,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呵呵。”
“没有了,人家曾经是大红大紫的女明星,我一个花匠,还是个山寨货,我有自知之明,我可高攀不起。”
“哼!还不承认。”小琴话里有些阴阳怪气,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哎,不说那个老女人了,倒胃口。段哥,中午的时候,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啊?还要等中午才能说。”段秋白觉得有些好奇,连忙追了一句。
“绝对是个好消息,不过嘛,暂时保密!现在还不能说,哈哈,耐心等着吧。”
此时,小琴的妆终于化完了,开始收拾起化妆盒。
看了一下时间,还差十几分钟就九点了,段秋白站起身告辞。
“小琴,打搅你休息了,谢谢了!你先忙,我去外面准备一下,过会儿要给草坪浇水。”
“段哥,别客气!那好吧,我也要去给杰西卡准备早餐了。”
临出门,段秋白又被小琴叫住,笑嘻嘻地看着他,“呵呵,段哥,你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从洗衣房给你拿两双杰西卡的丝袜,原汁原味,嘻嘻!”
被小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段秋白脸上泛起微红,“哎!你就知道拿我寻开心……”
小琴只顾自已开心地笑着,“没有了,我是为你好呀,让你高兴,还不领情,嘻嘻……”
遇上这样一个小保姆,段秋白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觉得小琴这个姑娘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喜欢和自已开玩笑而已。
刚上工没两天,在女主人杰西卡家,对新上岗的花匠段秋白来说,会有什么好消息呢?
从小琴卧室出来,在院子里做着草坪浇水准备工作,段秋白一直在猜测小琴说的这个好消息到底会是什么。
难不成是小琴说动杰西卡给自已涨了工钱,段秋白认为这不太可能。
还是她知道自已离婚了,准备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段秋白觉得这也不靠谱。
九点钟一过,段秋白安装调试好喷灌设备,开始给草坪浇水。
干着活儿,段秋白仍在一通胡乱猜测。
这件事情,小琴的口风倒是挺紧,半点内容也没透,搞得神秘兮兮的,实在是有点吊人胃口。
段秋白一时猜不出小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上次小琴在微信里,替段秋白打抱不平,她抱怨杰西卡抠门,给段秋白的工钱给少了。
这倒是让段秋白了解到,杰西卡请绿化公司工人干活儿,一个月要花七千块钱。
一个七千、一个四千,看上去两者差了很多。不过,段秋白知道绿化公司拿了这七千块钱,最后能给到工人手里,也就是三四千的水平。
即便是给工人开七千块钱工资,绿化公司肯定还会安排工人再做其他工作,不会只在杰西卡一家干活,绿化公司也要有钱赚,才能生存下去。
对小琴的一番好意,除了表示十分感谢之外,段秋白没说别的什么。
主人家杰西卡给的四千块钱工钱,他已经很知足。
当时杰西卡问他对报酬有什么要求,他心里有个大概底线,一个月两千块钱,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拿这些钱,一个月只干四天活儿,对于段秋白来说,不要太舒服了。
正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大概是感觉到这一点,或许有些生气,在随后的一周时间里,保姆小琴没再主动联系段秋白。
今年入秋以来,北京的雨水比往年偏少一些。
自然界里,万物生长除了靠太阳,也同样需要水的滋养。
一年四季,北方的草坪养护,更是离不开水。
打开喷灌系统给花园草坪浇水,雾状的水珠,润物细无声,要把整个院子的草皮浇透,这是一个慢功夫。
到底还是小琴先耐不住性子,十点半刚过,小琴便从厨房溜达到前院,把段秋白悄悄拉到凉亭一角。
“段哥,我想了一下,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
“哦?这么快就改主意了,那好,你说吧。”
“是这样,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也是花园绿化的活儿,就是我们隔壁那家,胖丫儿她家也在找人收拾花园……”
“小琴,助人为乐是好事,不用偷偷摸摸的背着人。”
不知什么时候,一身居家服的女主人杰西卡,悄无声息地从后院转到了前院凉亭。
“小琴,你和隔壁小阿姨联系她家花园的活儿,这事儿丽萨姐和我说了,这是好事。隔壁丽萨姐,我俩关系不错,段师傅,我这就去帮你确定一下。”
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女主人杰西卡听说小琴在帮段秋白联系生意,便主动去找隔壁女主人丽萨姐,帮段秋白说和这桩生意。
杰西卡的这一举动,让原本满心欢喜的小琴,一下子变得有些沮丧,一旁的段秋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琴。
果然是老将出门,一个顶俩。
女主人杰西卡去了隔壁,一通的现身说法,立马便把丽萨姐请了过来,实地参观花园里段秋白这几天的劳动成果。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丽萨姐实地考察一番,段秋白干的这活儿,性价比还是挺高的。
三下五除二,杰西卡便帮段秋白拿下一单生意,和杰西卡家的服务、价格都一样,同样是每月四千块工钱,每周上门服务一次,工钱现金支付。
果真是小琴早上说的那样,今天的确有好消息。
忙了一上午,草坪浇水结束。到了饭点,这次段秋白不再客气,跟着小琴一起去小餐厅吃午饭。
吃饭的时候,小琴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午饭主食米饭,两菜一汤,烧茄子,红烧排骨,冬瓜丸子汤。午饭小琴吃得不多,感觉没啥胃口。
见小琴这个样子,段秋白估计还是隔壁丽萨姐花园的活儿,杰西卡截胡那件事,便找着话题,试着让小琴高兴些。
“小琴,这个周末休息吗?”
“嗯,休息,不过只能休一天,还得是杰西卡没有其他特别的安排。”
“周末休息,你想去哪儿玩?我开车带你出去散散心。”
段秋白话一出口,小琴一下子高兴起来,“好啊,去哪儿?你让我想一想,今天是周四,明天我再告诉你,行吗?”
“当然可以,我等你消息。小琴,隔壁丽萨姐家这单生意,多亏了你,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本来就是嘛,我和胖丫儿都说好了,那个老女人非要出来插一杠子,就显她有本事,竟充好人。”
“嗯嗯,关键是你起的头,没有你的提议,她也不会想起这事儿。”
“就是嘛,我不提这事儿,她就是想不起来,她这叫掠夺胜利果实,无耻!不要脸。”
“呵呵,无耻那倒不至于,不过她的确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别太在意了。”
“我不和她计较这些,不和那个老女人一般见识。对了,我告诉你呀,以后去隔壁干活儿,你可别喊人家小姑娘胖丫儿。”
“哦,那我怎么称呼她?”
“胖丫儿管丽萨姐叫舅妈,你嘛,就喊她木子。”
“木子,木子她姓李?”
“对呀,胖丫儿叫李木子。她舅舅前年抑郁了,跳楼死了,听说还是一个挺大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