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关冬从便利店买了一碗姜茶回来，听到这番话，冷笑出声。
耀祖站起来就要接过，目光灼灼。
关冬闪身一挡，脸冷得骇人。
“你听不懂话吗，我和小元已经复合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说什么爱，我对你从没有过。”
耀祖愣住，“可是那晚，你说你爱我。”
关冬讥笑，“床上的话哪能当真，逢场作戏罢了。”
耀祖不相信，摇着头追问，“那我算什么，我付出真心的都算什么？”
关冬不耐烦地摆手，“别给我装清纯，自己玩地那么花，好意思跟我谈真心，你不也爽到了。”
耀祖牙咬得咯吱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丁元拿出一沓钞票，甩到耀祖脸上，眼神轻蔑。
“就当这段时间照顾我男朋友的报酬，买你绰绰有余。”
两人挽着手就要离开。
耀祖声音嘶哑，“我愿意为了你去死，他能吗？”
两人头也不回，“那你就去死好了。”
傻耀祖，自己都不爱自己，怎么能期望别人爱你呢。
14
回医院后，耀祖发起高烧。
昏迷一天一夜后终于再次醒来。
只是，他不再搭理养母。
他固执地认为是养母阻拦，才导致他没有及时联系上关冬，最终让关冬和丁元复合。
养母整日以泪洗面，终究是先扛不住了。
她抱着麻木的耀祖，“妈妈不阻拦你了，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声冷笑。
自那以后，耀祖开始经常终日不见人影。
酒吧，KTV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他开始在那里放纵，在那索取短暂而疯狂的爱。
他痴迷于身体的快感，仿佛只有在那一瞬间，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深爱着。
养母和奶奶见到满身酒气的耀祖，想劝又怕触碰他敏感的神经。
只得将所有阻拦的话都放在肚子里。
她们开始求神拜佛，每日期盼着，也许哪一天耀祖自己就转性了。
但是耀祖最终还是让她们失望了。
她们等来的是医院的电话。
15
养母和奶奶赶到医院后都傻了眼。
我也惊掉了下巴。
三个男人，成“州”字，紧密连接在一起。
耀祖在最里面，惨叫声刺耳。
周围群众都指指点点，眼里嘲讽探究毫不掩饰。
养母和奶奶也羞得无地自容。
面对那个医生，再也编不出什么谎话。
医生也没有多言，只是无奈叹气。
“涂抹的是强力胶水，肠壁脆弱，加上既往有外伤史，情况很不乐观。”
养母和奶奶突然跪下，抓着医生的衣服求她救救耀祖。
可无论她们怎么哀求，都得不到任何承诺。
手术灯灭，医生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沓厚厚的纸。
养母抓住医生的手，“我儿子是不是好了。”
医生抿抿嘴，开口道，“胶水灼伤了肠道，以前的伤疤再次崩裂，组织损毁严重，肛门保不住了。”
养母愣住，“什么意思？”
医生继续道，“就是切除肛门，在肚皮开口造瘘，如果不切除，患者会严重感染，到那时，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奶奶一听，尖叫道，“不行，黑心医院不准伤害我孙子，转院，我要转院。”
医生不愿纠缠，“家属尽快考虑，患者已经有感染性休克的征兆，时间拖越久，患者越危险。”
养母哭出声，“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医生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绝望地闭上眼，泪滚滚落下。
泪水打湿纸张，养母颤抖着签下她的名字。
奶奶不接受这个结果，哭得快要晕厥，一口气没接上来，脑溢血也进了手术室。
16
奶奶被二叔接走了。
第二天，耀祖也醒了过来，经过这么大的打击，他算是前后都废了。
整个人又回到了抑郁的状态，甚至更甚。
经常一个人疯疯癫癫，又哭又笑，最后自言自语。
耀祖多次手术下来，养母的存款也见了底。
她开始不停地给我打电话，除了要钱就是催我相亲。
固执地认为只要手术做完，耀祖就能重获自信，又能变回那个开朗的耀祖。
她到处搜寻着急结婚的男人，甚至搞起了竞价比拼。
就算是五十多比她大的男人，只要出的价高，她就能眼也不眨地把我卖出去。
只是这次，她要失望了。
我拒绝后，养母积攒多日的情绪爆发了。
“沈笙，当年要不是我捡到你，你早就在雪地里冻死了，这么多年是我当牛做马把你拉扯大，现在跟你要钱，你反而推三阻四，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冷笑。
当牛做马的是我吧。
从小到大，起早贪黑，洗衣做饭的是我。
工作后，我赚的钱也都被你索去。
在这个家，我没有感受过一丝温情。
更何况，她所谓的救命之恩本就是个骗局。
我没有跟她吵闹，直接将电话号码全部拉黑。
17
新年即将到来。
我买了只博美，这是我为自己选的家人。
第一次一个人过年。
没有做不完的家务，也没有无休止的埋怨。
只有一只无条件爱我的小狗。
再次得到耀祖的消息，是在本地新闻号。
除夕当天，耀祖和养母再次吵架后跑了出去。
他在街上遇到了摆订婚宴的关冬。
耀祖装成服务员，溜进后厨。
拿起一把刀后径直走进了包厢。
朝着正敬酒的关冬直捅了十几下。
关冬因出血过多，当场死亡。
看到这条消息时，我是开心的，这个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被迫成为同妻的女生。
但养母显然是绝望的。
当众杀人，影响恶劣，等着她儿子的是无尽的牢狱。
但我没想到，我居然收到了警察的电话。
养母为了让耀祖判的少一点，想用钱了结。
但房价暴跌，老旧小区的房子早就卖不上价。
她为了找到我，竟然去以失踪的名义去报警。
我本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可是她总在逼我。
我拿出请私家侦探调查的当年拐卖的证据，递交给了警方。
养母当场傻眼，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跌倒在地。
警察当场立案，她亲手将自己送进了牢房。
18
从警局出来时，一滴雪水从屋檐落下。
冰雪已消融。
春天来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