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证据,陈家驹没有杀人。”
屋里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彭文山的身上。
“你是谁?”
林雷蒙的脸色铁青,任谁被手底下的人痛骂都不会有好脸色,眼神扫向门外,见外面围着一大群人,更难看了。
彭文山赶紧把门关上。
“林sir,我是高级警员彭文山。”
“他就是彭欣建的儿子。”骠叔在一旁补充道。
林雷蒙点点头,他有印象。
前段时间听彭欣建提过,要把他儿子调到自已手底下,后来油麻地警署送来了申请报告,好像一直跟着文建仁做事。
“你说陈家驹没有杀人,证据在哪里?”
“在门外,证人是莎莲娜,当时她在现场。”
陈家驹一脸懵逼。
他认识彭文山,知道他是B队新来的警员,枪法不错,但两人没有交情,对于他突然蹦出来证明自已没有杀人的情况,完全没有准备。
不过听到莎莲娜的名字,陈家驹激动起来,“对对,当时她就在现场,我就是为了找她才去那里的。”
“有人证,刚才你不说,现在搞成这个样子。”骠叔的表情很无奈。
“把人叫进来。”林雷蒙整理一下衣服,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莎莲娜进来以后,把别墅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事不关已,她的思路很清晰,陈家驹这时也不慌了,在边上补充细节,案情被两人完整还原。
莎莲娜是朱韬的人,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包庇陈家驹,她的证词很有说服力。
“这么说,文建仁确实是黑警,家驹救了莎莲娜以后被朱韬手下迷晕,所以这么长时间家驹没有回警署。”
周华骠转头对林雷蒙说道。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后来发生了什么?”
林雷蒙没有急着下结论,继续询问彭文山。
“林sir。”
“我收到线人消息,莎莲娜在新界南玫瑰村出现。”
“当我赶到时她已经昏迷,把她救醒之后她跟我说了别墅里的事,我带着她返回了案发现场。”
“目的是确认陈长官的安全,在那里我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个时候,莎莲娜主动提出要跟警方合作,她愿意举证朱韬并交出资料,我又带着她赶到了朱韬的公司,把所有的资料拷贝了下来。”
“回到警署的时候,听伙计们说陈长官杀了文长官,我知道陈长官是被人陷害的,就带她过来了。”
“这个文件袋里装的就是朱韬的资料。”
彭文山说完,把文件袋交给骠叔。
骠叔看着文件袋,神色惊喜不定。
为了抓朱韬,警署前后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后来因为没有证据还让对方赢了庭审,搞得警署灰头土脸。
陈家驹差点背上杀警的罪名,万劫不复。
现在彭文山轻飘飘地说,罪证就在自已手里,有点不敢相信。
这么简单吗?
跑了几个地方,费了点油,就拿到了!
“骠叔,马上让人核实资料内容。”林雷蒙两眼发亮,脸上露出了笑容。
“哦,好。”
林雷蒙起身说道:“方小姐,警方会根据你的表现,酌情向法庭提起减刑申请。”
莎莲娜被警员带走,暂时关进拘留室。
“文仔,做的不错。”
林雷蒙心情很好,越看对方越喜欢。
上次抓捕朱韬的时候,屋村和染厂被撞烂,陈家驹上演爬车抓贼,搞出那么大的动作,最后却在庭审的时候被朱韬成功翻盘。
报纸上已经把他写成好大喜功的人,让他在上级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次终于能翻身了。
“你,哼。”现在林sir不想看见大鼻子,有点嫌碍眼。
陈家驹表情苦涩,求助地看向周华骠。
“林sir,家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他还救了莎莲娜,否则文仔也拿不到证据啊。”
骠叔摸摸鼻子,努力挖掘陈家驹的功劳。
陈家驹看向彭文山的眼神很幽怨,兄弟,但凡你能早到一点,就一分钟,我也不会把长官骂的那么难听。
我都翻脸了你才来。
“骠叔。”
“现在真凶还没抓住,陈家驹还是疑犯,虽然有莎莲娜作证,但审判是法庭的事,该走的程序不能少。”
“你安排一下。”
骠叔没意见,反正陈家驹不会出事,不过是走个过场,堵住外面人的嘴。
“林sir。”
“外面的记者已经把警署围住了,要采访关于陈长官杀人的事。”
彭文山提醒道。
“跟他们说无可奉告。”骠叔老熟练了。
“文仔,你有想法?”林雷蒙制止骠叔,询问彭文山。
“陈警长上过警讯,还是模范警察,杀人被捕走正常程序的话,一旦报纸大肆报道,市民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对警署的声誉很不利。”
“如果能找到真凶,陈警长就可以直接脱罪,免了程序这一步。”
“现在我们手里有了朱韬罪证,我建议直接抓人,审讯出真相,到时候再召开记者招待会,把情况说清楚。”
“林sir,文仔的主意不错。”骠叔点头,是个好办法。
找到杀人真凶,陈家驹脱罪,朱韬证据确凿被抓,挽回警署声誉,一石四鸟,关键就是陈家驹现在不能走拘捕程序,扩大负面影响。
陈家驹举双手赞同,灿烂的笑容已经挂到脸上了。
“咚咚。”
“林sir,资料核实完毕,咨询过检方,可以定罪。”
三人看向林雷蒙。
“看我干什么,去做事。”林雷蒙不满,搞得好像他没有人情味一样。
“yes,sir。”
出了办公室,陈家驹一把抓住彭文山的手,“文山,太感谢你了。”
如果你能早来一分钟,那就更好了。
他的手掌宽厚,力气很大,难怪能凭一根雨伞爬车。
彭文山甩开他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陈长官,追凶破案是我的职责。”
“文山,叫我家驹,组里的伙计都这么叫我。”陈家驹真心感谢对方,救命之恩啊。
“有话以后再说,先去抓人。”骠叔催促道。
案情分析室。
“陈家驹没有杀人,文建仁是被朱韬手下开枪打死的。”
“这一点莎莲娜可以证明,她是目击证人。”
“而且她已经跟警方合作,举证朱韬,我们拿到了朱韬的罪证,律师说足够法庭定罪了。”
“上次朱韬虽然逃脱了审判,但是他被法庭禁令不能离开香江,这次我们直接申请拘捕令,按照名单抓人,一个也不能少。”
“我亲自带队,出发。”
“yes,sir。”
刑侦组AB两队出动,朱韬以及手下全被抓回警署。
先查杀了文建仁的凶手,涉及到杀警罪案,没人敢隐瞒,巴不得赶紧供出真凶摆脱自已的嫌疑,凶手被自已人出卖只能承认。
然后利用凶手为突破口,诱供说出其他人的罪行。
手下们开始相互攀咬,朱韬的罪证越来越多。
陈家驹彻底洗清嫌疑,真凶签字后直接被送往裁判法院审判。
审讯、核实交代的罪证、搜集证据、填写报告,所有人忙的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