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又入绝境
脚步声越来越近,卫渊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知道,在这种荒郊野岭,遇到的人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善类。
“什么人?!”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卫渊眯起眼睛,只见几条黑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星光,他看清了来人。
那是五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提着刀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几位好汉,我只是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卫渊努力让自已保持镇定,拱手说道。
“路过?”其中一个山贼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迷路了吧?小子,识相的就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大爷们可以饶你一命!”
卫渊心中暗骂,脸上却堆起笑容:“几位好汉说笑了,我身上真的没有钱财,不信你们搜。”
“搜?”另一个山贼走上前,用刀尖挑起卫渊的下巴,“我们可没有那个闲工夫,你小子最好别耍花样!”
“我真的没有……”
“少废话!”那山贼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卫渊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起来。
“大哥,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一个山贼说道。
“管他是什么人,到了我们手里,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为首的山贼狞笑一声,“小子,识相的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卫渊挣扎着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山贼,他知道,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容易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向了腰间……却只从腰带中摸出一把折扇,“啪”地一声打开,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风流天下”四个大字。
山贼们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我还当他要掏什么宝贝,原来是把破扇子!”
“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装腔作势!”
为首的山贼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卫渊道:“小子,你是来搞笑的吗?就凭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想跟我们动手?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他!”
话音刚落,几名山贼便一拥而上,挥舞着刀枪朝卫渊攻去。卫渊虽不擅长武艺,但从小在军营中耳濡目染,也学过一些防身术。他身形灵活地躲闪着,手中的折扇看似轻飘飘的,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击打在山贼们的穴位上,让他们痛呼不已。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渐渐地,卫渊体力不支,动作也慢了下来。一个山贼抓住机会,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手中的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子,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卫渊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脱,只能放弃抵抗。他深知,今日落入这伙山贼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大哥,这小子还挺能打的,不如把他送给黑风寨的二当家,听说他最近正在招募打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一个山贼提议道。
为首的山贼闻言,眼睛一亮:“好主意!这小子虽然没什么钱财,但这身手倒还可以,送到黑风寨,说不定还能换来一笔不小的财富!”
说罢,他大手一挥,对着手下吩咐道:“把他给我绑起来,带回山寨!”
夜色深沉,山林中回荡着卫渊绝望的叹息。他被五花大绑,一路拖行,最终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寨之中。
刚一进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借着火把的光亮,卫渊看到山寨中一片狼藉,地上随处可见散落的兵器和衣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大哥,这小子带回来了!”押着卫渊的山贼对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喊道。
那壮汉正是山贼头目,他上下打量了卫渊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把他关到柴房里去,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一趟!”
卫渊被粗暴地推搡着,一路来到了山寨后方的一间破败的柴房前。柴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哭泣声和呻吟声……
柴房内,微弱的火光跳动,照亮了满地枯草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汗臭和血腥味,令人作呕。卫渊被粗暴地推了进来,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清了里面的景象,顿时心中一震。柴房里关押着十几个百姓,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有年迈的老人,有年幼的孩子,还有妇人怀中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们挤在一起,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挣扎着起身,声音颤抖地问道:“这位公子,您……您也是被抓来的吗?”
卫渊环顾四周,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已有朝一日会与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感同身受。他压低声音,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道:“老人家放心,我不是坏人。你们都是因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唉,别提了!”老者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悲愤,“这伙山贼无恶不作,烧杀抢掠,我们村子都被他们洗劫一空,青壮年都被抓去当了苦力,剩下的老弱妇孺就被关在这里,也不知还有什么用处……”
卫渊握紧拳头,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他转头看向其他百姓,沉声说道:“各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伙山贼人数不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未必没有机会逃出去!”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麻木和绝望。
“公子,您有所不知啊……”一个中年汉子苦笑着摇头,“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哪里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的对手?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免得惹祸上身啊!”
“是啊是啊,我们认命了……”
听着百姓们绝望的话语,卫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这些百姓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照射进来,卫渊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小子,跟我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卫渊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已被卖的时刻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保持镇定,跟着山贼走出了柴房。
一路被推搡着来到山寨议事厅,卫渊看到一个身穿锦袍,肥头大耳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男子身旁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正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
“二当家,这小子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怎么样,您还满意吧?”押着卫渊的山贼满脸谄媚地说道。
“嗯,不错,这身板,这模样,送到醉仙楼,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被称为二当家的男子上下打量着卫渊,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
卫渊心中冷笑,看来自已是被当成玩物,要被送给什么豪强享乐了。他正盘算着如何脱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二当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确定要把我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