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阴谋渐败露
金銮殿上,一片死寂。
皇帝手握锦帕,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王御史瘫坐在地,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已完了,彻底完了。
“王大人,你以为仅凭你和王皇后,就能掀起这滔天巨浪吗?”卫渊的声音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他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扫过王御史,最后停留在皇帝面前,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可以肯定,王御史勾结后宫,意图谋反,其背后,必定有一个庞大奸臣集团在操控!”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议论纷纷,看向王御史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恐惧。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派胡言!”王御史强撑着最后的尊严,声嘶力竭地吼道,“卫渊,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乃朝廷命官,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诬陷?”卫渊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扔到王御史面前,“这是何物?需要本世子为你解释解释吗?”
王御史慌乱地打开账册,越看脸色越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这账册上记录的,正是他多年来贪污受贿的罪证!
“这……这……”王御史语无伦次,想要辩解,却找不到任何借口。
“陛下,臣早已查明,这账册上的每一笔款项,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城外三十里处的西山别院!”卫渊的声音如同惊雷,在金銮殿上炸响。
“而这西山别院,正是当朝丞相,刘大人的私产!”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朝堂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丞相身上,这位平日里道貌岸然,看似两袖清风的朝廷重臣,此时此刻,却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
“卫世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西山别院是老夫的私产?”刘丞相强作镇定,反驳道。
“证据?当然有!”卫渊冷笑一声,朝殿外喊道,“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押解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刘丞相的心腹管家,张德福。
“张管家,你可知罪?”卫渊问道。
张德福抬头看了刘丞相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低下头,颤声道:“小的……小的知罪……”
“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罪?”卫渊步步紧逼。
“小的……小的……”张管家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说!”卫渊厉声喝道。
张管家吓得浑身一颤,终于崩溃了,他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交代了刘丞相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甚至意图谋反的种种罪行!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张管家的坦白,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原本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此时也开始倾向于卫渊。他们纷纷站出来,请求皇帝彻查此事,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陛下,臣附议!王御史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贪赃枉法,其罪当诛!还请陛下明察秋毫,严惩不贷!”
“陛下,微臣也认为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姑息养奸!请陛下下令彻查,将所有涉案人员绳之以法!”
“请陛下明察!”
……
看着群情激愤的朝臣,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他虽然对王御史心生厌恶,但刘丞相毕竟是三朝元老,位高权重,若是轻易动了他,势必会引起朝堂动荡。
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骑虎难下。看着卫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皇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好,既然众卿家都如此说,朕也不能坐视不理!”皇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来人,传朕旨意,即刻派人前往西山别院,彻查此事!如有任何发现,立即来报!”
“遵旨!”
侍卫领命而去,金銮殿上的气氛却依然凝重。
卫渊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李太傅……”退朝后,卫渊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李太傅,压低声音说道。
李太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卫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世子有何吩咐?”
“借一步说话。”卫渊说完,便转身朝殿外走去,李太傅见状,微微颔首,紧随其后。
月色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宫墙的阴影之中……
宫墙外,一处僻静的凉亭内,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道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李太傅,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卫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语气平静,仿佛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李太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道:“世子,老夫观陛下今日之态,似是对王御史已生疑心,只是碍于刘丞相的势力,还不敢轻易妄动。”
卫渊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刘丞相位高权重,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我们需得找到更多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击溃他!”
“世子所言极是。”李太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老夫在朝中多年,也曾耳闻一些关于刘丞相结党营私、排除异已的传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一直隐忍不发。如今既然世子决心要查清此事,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助世子一臂之力!”
卫渊眼中精光一闪:“如此甚好!我记得当年父亲在朝时,曾提拔过不少寒门子弟,其中不乏忠君爱国之士,只是后来多被刘丞相以各种借口排挤在外。李太傅不妨从这些人入手,或许会有所发现。”
“世子高见!”李太傅眼前一亮,抚掌赞叹道。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至月上中天,这才各自散去。
王御史府邸,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王御史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溅,茶水飞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愤怒、惊恐、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大人息怒,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一旁的心腹战战兢兢地劝慰道。
“住口!”王御史猛地转头,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说道,“张管家已经被抓,若是让他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本官就完了!本官就完了!”
“大人,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心腹凑到王御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御史闻言,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了片刻,终于一咬牙,狠声道:“好,就按你说的办!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心腹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王御史一人,在阴影中瑟瑟发抖。
夜色深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卫府,他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月光下,刀光一闪……
刀锋破空而来,直取床榻之上,却扑了个空。床帐被利刃划开,露出里面的被褥枕头,不见人影。
黑影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有人捷足先登,透露了消息!他顾不得多想,转身欲逃,却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卫府是什么地方?”卫渊负手而立,语气冰冷,月光映照下,他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刺客心中大骇,卫渊竟早有防备!此刻已是退无可退,他心一横,挥刀便砍,招招狠辣,直取卫渊要害。
卫渊侧身躲过,出手如电,抓住刺客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刺客惨叫一声,手中匕首应声落地。卫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伸手摘下他的面罩,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说,是谁派你来的!”
刺客满脸惊恐,却紧咬牙关,不肯吐露半字。
“不说?”卫渊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在刺客眼前晃了晃,“这枚银针,淬有剧毒,只需轻轻一刺,便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刺客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虽然不怕死,但却不想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说,我说!是……是王御史……”
卫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果然是他!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刺客押下去,自已则转身回到书房,心中思绪翻涌。王御史狗急跳墙,竟敢派人刺杀于他,看来是时候收网了。
接下来的几日,李太傅四处奔走,联络旧部,收集证据,而卫渊则暗中布局,将王御史的党羽一一铲除。
皇帝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神情焦躁不安。李太傅呈上的证据,字字诛心,矛头直指刘丞相,他心中已然相信了大半。可是,刘丞相位高权重,根基深厚,若是贸然动他,势必会引起朝野震荡,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陛下,刘丞相结党营私,排除异已,把持朝政多年,如今更是胆大包天,意图谋害忠良,其罪当诛!还请陛下明察,早日将这奸臣绳之以法!”李太傅跪在大殿中央,声泪俱下。
皇帝长叹一声,他知道李太傅所言非虚,可是,他真的能下定决心,对刘丞相下手吗?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报——”
“何事如此惊慌?”皇帝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启禀陛下,边关急报,番邦……番邦大举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