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不要进屋休息休息?我看你爱人的情况不太好。”
“什么爱人?”暝阁抬起惨白的脸疑惑的看向沈凌爵。
沈凌爵没答话,但暝阁还是猜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你爱人。”
女人盛情邀请,沈凌爵担心顾丰研的情况,只能先带他休息。沈凌爵小心翼翼地背起暝阁,从楼上一跃而下,跟着女人进了屋。似是感觉到他们没有恶意,女人脸上柔和了很多,也多了几分笑容,没有方才那么的冷漠了。
小宝宝看着两人咯咯咯的笑,眼睛里闪烁着渴望和依赖,小手小脚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抱抱。
“安静,别闹。”
小宝宝很乖,听到女人的声音很快安静下来,也不闹腾了,嘟着嘴,两个大眼睛一眨不眨,炯炯有神地盯着两个大哥哥看,简直不要太可爱。
女人安排两人去了客房,沈凌爵背着暝阁来到床上,轻轻地将他放下来,看着暝阁难受的样子,沈凌爵满脸心疼。
这是暝阁第一次感到这么的难受,这种感觉是他这些年来从未感受到的。这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遇到了那么多事情,都没什么事,今天却差点被这天弄死。他不明白这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而且为什么只有他感到难受,沈凌爵却没什么事情都没有。
“好些了吗?哪儿还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沈凌爵坐在身边,一脸担忧和心疼的看着他。
暝阁瞟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为什么你没事?”
沈凌爵:“我也不知道。不过幸好你没事,我都要担心死了。但今天这天太诡异了,先是天降骷髅,后来变得五颜六色,几分钟后又恢复正常,怎么看怎么想也不像是诡物所为。”
“怎么可能是诡物,诡物做不到。怎么,你知道原因?”
沈凌爵:“我不确定。”
“你怀疑是残皿剑?”暝阁眯眼。
沈凌爵咬了咬唇:“我不确定。但如果是残皿剑,同伴们都会在附近,但我并没有感知到他们的气息,所以应该不是残皿剑,至少不是残皿剑本人。”
“行了,不讨论这个,不管是不是残皿剑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就算是残皿剑单凭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沈凌爵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事很蹊跷,再怎么谈论也谈论不出一个结果,是不是残皿剑所为,沈凌爵也只是猜测。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身边,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
两人待了半天,眼瞅着午时已过快下午了,都没有再看到女人,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可从刚才到现在也没有听到孩子的声音,沈凌爵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在屋里休息。
暝阁睡下了,沈凌爵守着他睡下,然后手托腮深情的盯着暝阁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面闲着没事干,帮女人把屋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做完这些事后他又坐回到床边继续看着暝阁。
眼神温柔又深情。
沈凌爵看着看着睡意渐渐上涨,眼皮子上下打架,很快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再晚一些,便是诡物出来活动的时间。
沈凌爵起身伸了个懒腰,床上的暝阁还在睡,他睡得很熟,身体甚至都没有移动过。他今天是真的累到了。看着暝阁熟睡的样子,沈凌爵一阵心痛。他还是不敢接受,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没有了呼吸和心跳,胸脯也不再起伏。沈凌爵安安静静的看了他许久许久,想了很多很多,抬眼间隐约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
屋里灯光明亮,暖洋洋的灯光照在沈凌爵他们身上。没多久,沈凌爵终于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女人回来了。沈凌爵起身,往外走去,只见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精神状态很不好,和上午见到的时候相比天差地别,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她今天去哪儿?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累很难受的样子?
女人消失了一下午,天快黑了才回来,下半天她去了哪里,沈凌爵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令沈凌爵感到疑惑和震惊的是她那扁平的肚子。
奇怪,上午分明就是一副要生了的样子。
沈凌爵正疑惑着,突然眼前一亮。
莫不是生了?
女人进了隔壁的屋,沈凌爵刚想上去问问,又听到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又有人来了,沈凌爵连忙躲了起来。
“媳妇儿,你在吗?”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男人跑了进来。是女人的老公,他也回来了。
沈凌爵莫名感到有些紧张,这要是让男人看到他们在他家,男人会不会误会什么。
“老公……我在。”女人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男人脸上挂满笑容,很是高兴,快步朝隔壁房间走去。为了不让对方看到自已,男人进去后,沈凌爵发动术法隐了身,然后跟了上去。
沈凌爵走进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全身上下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一个脑袋来。
“媳妇儿,你辛苦了。”看着女人苍白的脸,男人心疼坏了,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些。
“对不起,我没能给你生一个儿子。”
“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都爱。”
“老公……虽然我生的是女儿,但你看,我还给你生了很多个,你喜欢吗?”
“什么?”
“孩子啊,很多个,你喜欢吗?”女人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无比诡异。
“什么意思?”
“你看。”女人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阴森森的邪笑,说着便掀开被子给男人看。
男人不看还好,这一看,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女人近乎没有穿衣服,脖子上长着两个巴掌大的小婴儿,可怕的是那小婴儿还是活的,还在动,看的人头皮发麻。不仅如此,女人的左右肩膀、手臂、胸口和肚子,都长着小婴儿。
男人被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吓得够呛,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隐身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的沈凌爵也被吓了一跳。
是诅咒。
裂灵女之咒。
尽管裂灵女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但她的诅咒一直都在。
受裂灵女之咒的痛苦折磨,唯有姓杨家族人。
这些年来,杨姓家族的人都深受这个诅咒带来的痛苦,特别是杨家族的女人们,想想他们真的很可怜,一家人犯的错却让整个家族子子孙孙来背负,令其痛苦不堪。
那些婴儿全都活着,看着就像刚刚出生的小老鼠,有的瘦小,有的胖嘟嘟的,皮肤还泛着点青紫,他们和妇女的身体连在一起。
“嘤嘤嘤……”
婴儿们哭哭啼啼,在女人的身上动来动去,挣扎着想要从女人的身上脱离出来。
沈凌爵看的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男人早已吓得晕死过去。
女人脖子上的小婴儿力气看起来比其他婴儿都要大,也更有精神,它拼命的动着,似乎想要把自已从女人身上撕扯下来。这些小婴儿是想要硬生生地从女人身上脱离下来,所以不停地动着,哭喊着。在沈凌爵的注视下,那婴儿竟然硬生生的将自已的两只手臂从女人的脖子上给扯了出来,女人痛苦不堪,嘶喊着,尖叫着。
女人的脖子血肉模糊,床上被子上都是血,连皮都被那个婴儿一起给扯了下来。
那婴儿浑身是血,像个调皮捣蛋的兔子一样在床上蹦蹦跳跳,在床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然后不过瘾的又跳下床满屋子跑,婴儿跑过的地方都是血,一个个鲜红刺眼的血脚印令人毛骨悚然。
那血婴一边哭一边跑一边笑,猖狂又可怕。
眼看女人身上的婴儿越来越躁动,沈凌爵再也忍不住了,他生怕那血婴会做出可怕的事来,掌心发出一片带有魔法光的花瓣,径直向上跳下窜的那只血婴射去。
血婴跑的很快,直接避开了沈凌爵的攻击,像个青蛙一样一蹦一跳,先是跳到了桌子上,然后双脚用力蹦到了房梁上。
沈凌爵眉头紧皱,他到底是小瞧了这只血婴,没想到它不仅速度快,反应也敏捷,不像是普通诡物。
血婴在房梁上左右跳跃,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甚至故意冲着沈凌爵吐舌头,拍屁股,挑衅他。沈凌爵被它这副欠揍的模样气的不行,嗖嗖嗖朝它射出无数花瓣。血婴咿呀一声,小身子一跃,左闪右闪躲避沈凌爵的又一次接连攻击。它在屋顶上跑,在墙上跑,然后又在地上跑,一边跑还一边嘻嘻哈哈得大笑,沈凌爵追的它打,好几次要打中都被它避开了,最后血婴撞碎玻璃,从窗户跳了出去。
沈凌爵本想追上去,但那血婴跑的太快了,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沈凌爵气的咬牙切齿,他没有追出去,屋外黑黢黢一片,外面又都是诡物,生怕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沈凌爵在窗户上设了一道防护罩。方才跟那血婴纠缠了一番,女人那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