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堂,宋江水谦卑的躬身下拜,“下官拜见千户大人!”
余小飞也跟随养父,躬身作揖。
赵文豹心中冷笑,宋江水你不是清高吗,到头来还不是得匍匐在老子脚下,呵呵,很快你跟你捡的这野种,想给我当狗都没机会了!
他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眼底杀机一闪,半分威严半分和气,说道:
“平身吧,本官早就说过,见了我不必多礼,你等都忘了吗!”
平你妈的身,老逼登,真当自已是皇帝啊!余小飞心中腹诽,跟着养父直起腰来。
“慢着!”
温管家突然大喝一声,眼中鄙夷毫不掩饰。
心道,就这么两个货色,一看就是底层垃圾,老子放个屁都能崩死的臭虫,难道就是这小崽子找到赈灾银,耽搁老子发财?老子今儿个非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温管家心中想法一闪而过,阴阳怪气道:“文豹老弟,这二人谁呀,怎如此无礼!”
宋江水太阳穴突突直跳,但目光没有抬起,仍望着地面;余小飞闻言,心中恼火,这死胖子到底谁呀,有你这逼货什么事儿?
赵文豹心知温管家要找茬,乐见其成,对胖子道:
“额,温兄,这是我手下百户宋江水,那小哥是他养子,也在我手下供职,这父子,皆是小弟得力干将!”
“什么?”温管家愠怒,“既是你手下,为何不行跪拜之礼!文豹,不是我说你,义不掌财慈不掌兵,对手下喽啰太仁慈,他们会欺你无能,你二人还不下跪?”
我跪你麻痹,个傻逼胖子......余小飞剑眉一皱,心中再次怒骂。
宋江水一听,心道,即便是在军中,只要不是军事行动或发布军令,也无需行单膝跪拜之礼,这胖子是何意呀!
他抬起头,望向赵文豹,拱手道:“千户大人,不知这位先生是......”
赵文豹嘴角一勾,似是介绍皇亲国戚般,介绍道:
“这位是太尉府大管家,温有才温管家,温兄掌管太尉府大小事务,是太尉大人的心腹!”
噢~~~这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是太尉府的管家,难怪如此嘴贱。余小飞心里骂着,不动声色将温有才名字,输入天运书。
宋江水闻言,自知这胖子又是自已惹不起的人物,上前一步对温有才拱手一礼,
“原来是温管家,下官有礼了,您有所不知,这军礼......”
“混账!”温有才大怒,这么个老臭虫也他妈跟自已论理,不等宋江水说完,便大喝道:
“狗一样的东西,也敢跟老子我叫唤,你是不是飘了!”
一边说着,上前一步,抬起巴掌照着宋江水脸上,就招呼过去。
宋江水毕竟是二品巅峰的高手,一个普通人,哪里能碰到他一根头发,轻轻一退便躲避过去。
温有才没打到宋江水,恼羞成怒,追着还要打。
“死肥猪!”
余小飞怒火中烧,忍住给温有才立即勾债的冲动,一步窜到养父前面,愤然瞪着温有才:
“你他妈想干嘛呀?”
“云翼不可!”宋江水担心儿子犯浑,急忙喝止。
温有才怒不可遏,就是朝中大员见了自已,也要客客气气,此刻却被这对垃圾像耍猴一样戏弄,还被这小子大骂肥猪,这口气哪里能咽下。
但却心知余小飞正是意气用事的年纪,手上没有轻重。大喊一声:“护卫何在,有人要杀我!”
赵文豹乐得看热闹,若是余小飞敢动手,正好让温有才出面将他擒住送往京兆府,赈灾银的祸患将立即平息,万事大吉。
于是他只在一旁,用嘴劝解:“温兄息怒,是小弟御下无方......”
宋江水一把将余小飞扯到身后,内心惨然,现在必须速速离开,留下来只会招惹横祸,请求宽限债务时限的事,日后再说。
他赶忙掏出那一百两银票,上前交给赵文豹,“千户大人,下官先行告退,改日再来赔礼!”
回头一看,却哪里还走得了,四名在偏堂喝茶的护卫,听见温有才叫喊,早已推门进来,一步窜到余小飞父子前后,拦住了去路。
“给我按住他,往死里打!”温有才跳着脚,大声叫嚣,赵文豹心中狂喜,瞅着余小飞父子,就等他俩忍不住动手。
余小飞的怒火早已燃遍全身,但他深知在此动手的后果,强忍杀人的冲动,拉着父亲就要往外走。
靠近宋江水的两名护卫,齐动手,运转修为将宋江水硬生生拽回来,擒住胳膊将他按跪在地。
另两名护卫,默契的挡在余小飞面前,抽出腰间佩刀,摆开防守姿势。
宋江水运转气机,想要挣脱,却发现擒住自已的两名护卫,修为远在自已之上,根本挣脱不动丝毫。
温有才拿起桌上茶盏,用力摔在宋江水头上,然后抡起巴掌,左右开弓,啪啪啪~~的,打在宋江水脸上。
“你个傻逼,找死!”
余小飞哪里还能忍得住,气机轰然爆发,陷我死罪、黑夜暗杀,父亲都卑微低头了,却仍然不依不饶,既然如此,那老子便拼个你是我活吧!
四名护卫虽然修为不低,但清楚知道,这是锦衣卫的地盘,锦衣卫可是皇帝的刀把子,事情若是闹大,自已必然会有麻烦。
只要温有才没有危险,他们就不会直接动手打人。
两名按住宋江水的护卫,让温有才动手,就是这么想的,拦住余小飞的护卫,也是这么想。
因此,在余小飞运转修救父亲之时,二人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
余小飞此刻如一只暴走的猛虎,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刚施展修为动手,却出乎他的预料,面前二人只是稍加阻拦,自已便顺利跨到了父亲旁边。
按住宋江水的两名护卫见状,如商量好了一般,齐齐松开手,挡在了温有才前边,另两名护卫也是如此,都跑到温有才面前,形成一堵人墙。
宋江水受此屈辱,浑浊的眼眶内充满了泪水,对即将拼命的儿子,大喝道:
“云翼住手!你想给为父惹祸吗?”
温有才在四名护卫身后,仍然跳脚狂骂,抓起桌子上的茶盏茶壶,从四人缝隙不停扔向宋江水。
“死肥猪,老子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余小飞怒吼,热血爆燃,哪里还刹的住车,不将温有才身上捅几个窟窿,不能解心头之恨,勾债都不能。
立即回身,抽出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就要动杀机,却被父亲死死拖住。
赵文豹心中阴笑着,感觉时机已到,抽出旁边的绣春刀,爆喝道:“来人呐,余小飞扰乱后堂欲要杀人,给拿下!”
偏堂值守的百户,也是赵文豹心腹,听到千户的喊声,迅速带人冲了进来,将余小飞父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恰在这时,连接前后堂的木门被人推开,一声优美的女中音,带着几分怒意传来:“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