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六月李傕郭汜攻破长安,随即将王允及宋翼、王宏处以极刑。王允长子侍中王盖、次子王景、王定及宗族十余人都被杀害,只有兄子王晨、王凌翻墙逃脱,回到乡里。吕布则逃奔南阳,投靠袁术。”
在刘璝向刘瑁汇报了如今长安的变动后,刘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王允居然是这么死的,也太凄惨了些……对了,元皓先生,我记得长安城破,倒是还有锦衣卫的功劳?”
“当时咱们不是说过长安城越乱,几位公子才有逃生的机会,因此留在城中的几名锦衣卫在李傕郭汜攻城的时候偷偷打开了城门,将乱兵放了进来……”
刘瑁听罢,自嘲一笑道:“如此说来,长安城的惨状居然还有我们的责任……玳文,以后这种事切莫不可再做,明白了吗?”
“是!公子。”刘璝连忙应道。
“公子,说完了长安城,再说回刘璋公子,对于您的四弟,如今大家应该是什么态度,您给个话吧。”毛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
“季玉啊……”一说到刘璋,刘瑁就不禁默默的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刘璋抵达益州后,赵韪就主动的接触了刘璋,与刘璋保持了相当密切的关系,而且在刘瑁收剿巴郡水贼后不久,赵韪就上表建议由刘璋前往南益群山剿匪,视察,而当刘璋得胜归来时,也拥有了不少人的支持。
更关键的是,刘璋此人与刘瑁刘焉不同,对于士族并不非常排斥,而且为人忠厚老实,士族也非常中意刘璋,这一来,就有更多的士族站到了刘璋的一边,其中就包括广汉王家,巴郡杨家等世家都与刘璋相亲,而坊间也隐隐流传起了刘瑁有隐疾,不能生育的流言,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刘璋即将要站在刘瑁的对立面,而刘瑁却有些许的纠结,毕竟他拥有着原来刘瑁的记忆,对于自已最喜爱的弟弟,他实在是有些无法下手……
“哎……罢罢罢!只要季玉不主动站出来,我这个当哥哥的就会永远是你的哥哥,还希望你不要选错了路啊,四弟……”
“先生,再等等吧,如今的刘璋对于我们还没有什么威胁不是吗?”
田丰见状,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与毛玠、刘璝对视了一眼后,三人同时拱手道:“既如此,我等先行告退!”
“去吧。”
田丰房间内。
“主公如此优柔寡断,可是不利于我们后面的大业啊……”
“这倒无妨,目前的刘璋确实对主公构不成威胁,如今能够对公子之位产生影响的,是长安城中的那两位……”
“刘璝,两位公子身边都有人在吧?”
“先生放心,两位公子府内安排了多人轮岗,盯得死死的……”
“如今,李傕郭汜掌控长安城,两位公子的消息我们要及时知晓,只有这样,才能完美制定出之后的计划。”田丰眯着眼睛,轻声道。
“为了主公的大业……两位公子必须死在长安……”毛玠狠狠地说道。
“哎,这都是无可奈何之事啊……”
与此同时,赵韪赵府。
赵韪此时正坐于榻上,沉思道:“如今刘瑁势大,就算刘范刘诞两位公子回返益州,恐怕也不及刘瑁四年来的经营,但是如果我能够借助刘璋的力量打压刘瑁,缩小刘瑁的权柄和在益州的威望,那么只要大公子回转,州牧之位一定不会属于刘瑁,那吴懿也就不可能再站到我的上面了!”
是的,这就是赵韪的目的,他很清楚刘焉的割据打算,而他也知道刘焉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恐怕也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那么一旦刘焉就此离世,州牧之位却有一半的可能性是属于刘瑁的!
毕竟刘瑁在益州呆了这么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武有典韦、赵云、甘宁、张任等大将,文有田丰、毛玠等谋士,而自已的对头吴懿也会支持刘瑁,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局势就不是刘焉可以控制的了,必须要想办法把刘瑁的威势打压下去!
可是,他又该怎么把刘瑁的威势打压下去呢?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刘璋入川的消息,正在苦思对策的赵韪就好像在黑夜中找到了一盏明灯一般,瞬间就有了之前所说的想法。
而事情的发展也与他所设想的没有区别,刘璋在益州干得越好,刘瑁在益州的影响力也就越发微弱,而剩下要做的无非就是进一步恶化刘璋与刘瑁的关系,并且等待刘范入川的日子了…
赵韪仔细的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只听他喃喃道:“如今刘璋虽然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可是他毕竟与刘瑁兄弟情深,要想让他和刘瑁手足相争,恐怕还要再费一番功夫啊…
刘璋府。
此时的刘璋已经在绵竹呆了数月之久,刘焉在看到儿子后,便不打算再让儿子回去了,他借口道路阻塞的缘故,将刘璋强行留了下来。
尽管李傕郭汜十分不满,但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此时两人的重点还在于尽快将关中稳定下来,因此也就不再去管刘璋的事情,而刘璋这个时候才逐渐感受到了权利的好处。
当年刘焉离开的时候,刘璋虽然已经十八岁,但是他为人乖巧,不像刘瑁总爱惹是生非,再加上当时刘焉还一直在各地调动,刘氏父子在各地也就没有什么根基,因此很少胡作非为,后来他爹来到益州后,他便有点放飞自我,不然也干不出未婚产子的事……
当刘璋到了益州后,他发现刘焉在这里给他留下了一片天堂!他可以为所欲为,而赵韪在这其中则起到了一个帮凶的作用,带着刘璋领会这权利的无上好处,并且带着他出入各种场所,而那些士族的恭维和投效则更使得刘璋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感觉,赵韪告诉他,这就是掌权者的好处!
此时的刘璋有时候甚至于会觉得刘瑁有些许的碍事,挡住了他的道路,而随着刘璋居住时间的延长,他周围心腹对于刘瑁的挑拨,再加上刘瑁时不时的对他的一番教育,或许是年轻人对于别人对他教育的天生叛逆,使得他终于对刘瑁产生了些许反感,而这,也将为益州后来的动荡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