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原是秦朝砀郡,汉高祖时期改郡为国,是为梁国。更始政权时期,原梁王后裔刘永恢复了梁王爵位,此后据梁国自立,笼络关东各割据势力,与刘秀争夺汉朝正统,在与刘秀的对抗中连战连败,最终被部将所杀,首级被献给刘秀。再后来,汉章帝又将自已的兄弟汝南王刘畅徙封为梁王,治夏邑,此后梁国就此繁衍了下去。
刘瑁在东出雒阳城后,便沿着官道一路东去,在经过了十几天的旅程后,在二月月初走出了陈留郡,进入了梁国的范围,并在几天之后来到了梁国的睢阳县。
睢阳县,为上古帝王之都,帝颛顼曾建都于商丘。约公元前11世纪,周成王三年,成王封殷商后裔微子启于睢阳,称宋国。周赧王二十九年(前286),齐、楚、魏灭宋,睢阳属魏国。秦时,睢阳分属砀郡与陈郡。西汉高祖五年,睢阳改为梁国,属豫州,为梁国国都,后来东汉时期,梁国国都改为夏邑,但睢阳也并未就此没落,依旧是梁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都市。
“哎呦,终于有一个像样的城市了!”此时的刘瑁正在街上漫步着,好奇地打量着睢阳的各种玩意,感慨道。
“公子,睢阳是梁国内仅次于夏邑的大县城了,这里在西汉时期就是梁国的国都呢!”刘瑁身边的家臣刘璝笑着道。
刘璝的祖父是刘焉家中的老管家,但是由于刘焉是老管家一手带大,感情极深,后来老管家的儿子儿媳双双死于兵乱,老管家悲愤交加,当即亡故,只留下了一个刘璝,刘焉便将其收养了下来,待其如亲子,而刘璝自幼与刘瑁相善,后来刘焉见状,索性将刘璝赐给了刘瑁,做了他的家丁,但是刘瑁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轻视刘璝,相反,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如今明为主仆,其实是比朋友还亲密许多的兄弟。
“哦?如此说来,倒一定要去看看,玳文,走!”刘瑁轻笑一声,随即拉着刘璝就往前走去。此行刘瑁是奔着幽州去的,曹操他已经见过了,但是对于在三国演义中那般仁慈厚德的刘玄德刘皇叔还没有见到,刘瑁此行就是为了去抱刘备的大腿去的,因此对于陈留郡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一阵骚乱,随即就看到一个壮汉突然朝着自已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看上去凶神恶煞,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之势,刘瑁眉头轻皱,随后道:“让开,玳文,去打听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刘瑁等人准备让开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了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将自已等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看到刘瑁等人的样子后,怒道:“尔等莫非是与那厮一起的不成?我说那厮怎么有恃无恐,原来还有援军啊,给我杀,小的们!他们杀死了家主,若是追究起来,你我都难免一死!”
“杀!”
这还没有完,就看到周围又涌现出了数百人,他们指着刘瑁以及不远处的典韦道:“就是他们杀了李兄!我们要给李兄报仇!杀!”
“杀!”
只见两边加起来大概有数百人的队伍就这样朝着刘瑁以及不远处的那个壮汉杀了过来,刘瑁皱着眉头连声道:“我和那个家伙不是一起的!你们不要乱来!”
但为首一人狞笑一声道:“还想狡辩?你先让我砍一刀我就信你!”说罢,一刀便狠狠挥了过来。
刘瑁见状倒也恼怒了起来,他怒喝一声道:“小的们,给我狠狠的打!敬酒不吃吃罚酒!打!”
“是!”
一开始刘瑁还没有下狠手,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却是招招拼命,向着自已的要害不断地下手,是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如今的刘瑁乃是刘瑞以及刘瑁的结合体,刘瑁原本就是汉室宗亲,贵族出身,而刘瑞更是武警部队中人,在平常也是牛气的很的人物,如今却被如此对付,刘瑁顿时怒道:“莫要再留手!给我杀!”
“杀!”刘瑁手下的人终于动了杀心,这一下可就不一样了,那些家丁打扮的人虽然在睢阳称王称霸,可是对付这些刘瑁在雒阳城所招纳的部曲们就不够看了,这里面不少人都是曾经参与过真正战斗的老兵退役的,他们的经验等等自不用说,再加上本身水平的差距,一下子就将这些家伙打的连连讨饶。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实在是对不住。”就在刘瑁与众人厮杀的时候,那个壮汉已经来到了刘瑁的身边,他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自然明白,因此有些愧疚的对刘瑁道。
“喂!大哥,你说说我倒霉不倒霉?你丫到底谁啊?为什么被这么多人追杀?”刘瑁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好好的走路呢,一没招谁二没惹谁怎么就被这么多人围着打呢?
那名壮汉站在刘瑁身旁,一边与众人搏斗,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典韦,我把他们家主李永和他老婆都给杀了,他们自然要报复,至于原因?这个李永倚仗权势,杀了我的朋友全家,我自然不能饶了他们,不好意思,连累了你,待我等突围后,典韦再行告谢!”
“卧槽!你叫典韦!”刘瑁直接爆了粗口,这可是继曹操之后,刘瑁见到的又一位三国牛人啊!刘瑁顿时有些激动,随后哈哈一笑道:“典壮士,既然如此,我就暂且信了你,一切等你我离开这里后再说!如今先把这帮泼贼解决了再说!”说罢,便对手下一个招呼道:“给我杀!先离开这个破县城再说!”
“是!”
在刘瑁手下这五百如狼似虎的部曲以及刘瑁、典韦两个打头的带领下,众人很快便突出了重围,逃离了县城,一路一直奔到新城才停下了脚步。
“典壮士,如今你我已经暂且安定了下来,不知可否将实情相告?”刘瑁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三国演义还是他小的时候看的,对于典韦为什么归了曹操却是没有一点印象,因此连忙问道。
典韦见此时已经逃出了县城,也就放松了下来,一拱手道:“典韦连累了公子,实在是万分抱歉!”
刘瑁连忙笑着道:“你这是哪里话,典壮士的功夫我刚才也看到了,那些家伙根本不是你一合之敌,我相信以典壮士的武功,一定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不妨给我等说说。”
典韦见状这才坐了下来,将自已的遭遇娓娓道来。
原来典韦是陈留已吾人,家中人丁众多,而典韦和他的哥哥典杰由于天生力大,如今虽然不过二十余岁,在陈留却早已名声远扬。在已吾,典韦有一个至交好友,姓刘,名宽,若说起来,也算是汉室宗亲,不过血缘早已淡薄。刘宽自十几岁就跟随着父亲一同经商,在加冠后逐渐接过了其父的班子,卓有成就,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刘家的钱财却为他们迎来了血光之灾。
睢阳李永乃张角的七弟子李大目的族弟,同样是太平道人,如今起义在即,教中需要大量金钱以谋起义,李永素来与刘宽不对付,在听说他家的钱财越来越多的消息后便去打刘家的主意,一开始,李永以太平道之名吸引刘宽和其父入教,刘宽的父亲一听这可是太平道,顿时就要捐献钱粮,却被刘宽阻止,双方不欢而散。
三日后的晚上,李永带着无数的太平道徒突然来到刘府,在一番血腥屠杀后,将刘府所有金银财宝拿了回去以备起义。不过刘宽的妻儿却因为那天出外进香而不在府中,恰好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惨剧,看到了李永哈哈大笑着从府中走出,一把火烧毁了刘府的这一幕!
不久后,典韦便看到了刘宽的妻儿,得知了自已好友的这一场惨剧,典韦当即大怒,立刻动身直奔睢阳,要为自已的好友报仇雪恨。由于李永曾任富春长,家中备卫极为严谨。于是典韦驾着车,载着鸡酒,伪装成正在等候别人的闲人,当李永从府中走出时,典韦便猛然拔出匕首一刀杀死了李永,又追进了府内,杀死了李永妻子,才慢慢走出来,取出车上刀戟,意欲离去。不过由于李永的居所邻近市,此事发生后全市惊,从后而追者足有数百人,而就在这个时候,刘瑁来到了睢阳,于是便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刘瑁闻言破口大骂李永,但却猛然反应过来,急切道:“典大哥,你说李永是太平道中人?”
典韦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那是老宽的内人告诉我的,想必不会有错,没有想到这太平道中也有这等混人!”
刘瑁闻言身上却出了一身冷汗,他喃喃道:“太平道素来以乐善好施来吸引教众,扩大自已的影响力,就是下手也都是暗中行事,可是如今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害人性命,在睢阳内更是一呼百应,难道说…太平道已起义在即!”
典韦听得似懂非懂,疑惑的道:“兄弟,你怎么了?对了,我还没有听过你的名字呢?”
刘瑁闻言勉强一笑道:“典大哥,我叫刘瑁,我父亲是太常刘焉,我原本此次是出来游历的,却没有想到碰见了这件事…不行!我要赶快回去!不然恐怕事情有些不妙!黄巾起义恐怕已经迫在眉睫!”
“太常刘焉?可是那曾任南阳太守的刘焉刘君郎?”典韦听后惊异道。
“不错,怎么?”刘瑁有些意外道。
“久闻刘君郎大名,如今见到了他的儿子倒也不错,刘兄弟,你刚才的话是何意思?黄巾起义?莫非…”典韦似乎听出了一些什么,皱着眉头问道。
刘瑁叹了一口气道:“早在太平道不断扩大自已的势力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可是那时的太平道还不敢如此行事,如果不是起事在即,急需金钱响应,恐怕他们不会做出此事,如此一想的话,太平道叛乱恐怕已经迫在眉睫…”
“什么!你说太平道想叛乱?这怎么可能!”
“或许是我危言耸听了吧…典大哥,你要回已吾的话,你我二人刚好同行,我还打算再打听打听陈留的消息,若是我所言是真,恐怕陈留郡也不会安生了…”
“哦?如此甚好!兄弟我告诉你我们典家虽然人丁不断兴旺,可是在已吾那也是颇有分量的,你跟我到已吾,我带你好好玩玩!”典韦对于刘瑁所言并不以为然,毕竟除了知晓后世历史的刘瑁以外,没有一个会想到一个区区教派居然也敢行代汉之事,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满不在乎的邀请刘瑁来他家做客。
刘瑁闻言只得摇了摇头,跟着典韦一起上路了,而现在,距离黄巾起义,还差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