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易他曾经以为自已可以掌控一切,但现在却发现自已只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那封信是你故意送的!!时逾白,我原以为你声名在外,不涉朝堂之争,这才愿意信你三分。不成想,不成想……”
他们都不曾出过翊城,季小公子的生平事迹,只能从他这个‘游仙’处得来。
毕竟什么民间怪谈,烟火气息里的故事,没有什么人能比他还要清楚。
时逾白放下手中的茶盏,在师父姚闻瑾的注视下站了起来,走到两位皇子身前道:“是我!那又如何??”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你们果然一开始就是一伙的,果然如此!!玩弄我们,好玩吗?!”
他的目光从时逾白身上移开,转向了叶霖,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怒火。
“叶霖,你好狠的算计,看着我们斗个你死我活,然后……你来捡这个大便宜!!”
叶霖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不屑,似乎对叶易的愤怒毫不在意。
“你……真的是叶霖??!这……那……那小匣子,也是你的安排??”
叶晨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坐在那边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的那人。
在众人的震惊的注视下,他异常冷静的坐在那,好似众人说的并不是他似的。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说话时,缓缓开口道:“没错,我就是叶霖。但这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我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小匣子这个时候,才爬到叶霖身边,将那块玉珏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是了,那块玉……那玉不止他们有,叶霖也有一块,极为相似的。
难怪,难怪小匣子不愿让他碰这块玉珏,虽然相似但细节上会有差距,他的那块……上面有细微的痕迹。
叶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叶晨和叶易,缓缓开口道:“我猜你们肯定在想阴美人是你的人,她身边的小匣子又是怎么变成我的人的呢?”
他手中轻轻摇着一把檀木香扇,檀香四溢,扇柄有节奏地敲击着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从叶晨身上移开,扫过叶易的脸庞,落在小匣子身上。
“呵呵……阴美人真的是你的人吗?你错了!”叶霖冷笑一声,似在笑叶晨的单纯,手中的扇子微微一抬,又指向叶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我猜你又在想阴美人是你培养的,为何会小匣子却在此时站在我这边??你们以为自已很聪明,但实际上只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以为自已掌控了一切,但其实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早就已经看穿了你们的心思。”
“阴美人是你培养的,她没有背叛你,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呢?!但是……她也要有能力走出皇帝的寝宫才是!”
说完,叶霖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别再抱有期望了,阴美人是指望不上了。太后已经下达了懿旨,还派遣了专人看守,现在后宫里没有任何人能够踏出自已宫殿一步!”
阿央语气冷淡地说道,无情的泼了一盆冷水,这说明冯皇后和陈贵妃都在他们手中,此刻两人都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小匣子不是我的人,他从始至终,都是皇祖母的人。又或者说每一个宫墙之中,都有太后的人。”
叶霖紧紧握着手中的香扇,仿佛随时准备出手。整个场面气氛紧张,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当然,这个小匣子特殊些,叶霖当年离宫之前,曾经从沐公公手中救下过他。
他的话给了众人当头一棒,瞬间让他们头冒冷汗。
“是,没错,你好谋算,我输了但是……这皇位真的就该属于你吗?我不服!!”
叶易冷笑一声,疯癫似的指着叶霖,破防般的怒吼道:“属于你的?你竟然说这是属于自已?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出现,我的计划全都失败了!我原本可以成为这天翊的皇帝,”
这冰冷的龙椅属于谁?不到最后一刻,谁能说出个定论??凭什么它就天生属于谁??
“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掌握整个天下的命运!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凭什么?!”
在这翊城里,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努力的,这么多年,他差在哪了!?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你们以为,我会没有后手吗??!我还有一半禁军,今日……今日,谁都别想走!!”
叶易的脸色变得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叶霖,你就算是机关算计,今日单枪匹马一人,也难逃一死!!”
兄弟两人一人一半的禁军,大概是他们俩手中最后的底牌了。可惜,这张牌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手中的将士,各个都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云妡柔的护卫可是在边境长起来的,岂会是他们能对付的?
叶霖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看着他,语气却是平静又坚定的说着。
“我能不能活着出去,那不是你说了算,能不能从这里出去,那是我的本事!!有这时间操心我?不如想想你自已?!”
时至今日,他谋算至今,根本不会输,也不能输!!
而且,他不相信云妡柔会输,她信她会赢,就如同相信自已会赢一样。
叶霖冷冷的语气带着运筹帷幄的气息,檀木的扇柄敲击着手心,对着叶易说完,又将目光扫到叶晨脸上,扇子微微一指,说道:“你也要拦我吗?”
“为何不可??我也有一半的禁军,你的谋算如此厉害,谁知道你又是不是真的叶霖!!”
叶晨知道若是今日,他不和叶易联手将他彻底摁死,那么今后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所以不管,刚才如何,现在叶霖身份的真实性,便是最后的机会!!
叶霖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已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好好。我给了你机会了!!”
……
赤红的宫墙,白雪覆盖,雪落肩头,冰冷的雪落在肌肤上留下阵阵凉意。
“你们傲州来的,果然是想造反,竟然……竟然带了私兵,简直是放肆!!”
冯冬与陈家长子对视一眼,看着这战斗力惊人的一支军队,皆是震惊于他们的来历。
“造反!呵……说得你们在这里是过家家似的!是谁造反,那可说不一定!!”
谁是护驾秦王,谁是谋反叛逆,又是任谁评说!?那自然是胜者,只有胜者才有这个资格!!
“缴械投降者不杀,诸位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人,可要想清楚了!!”
“胡说八道,这妖女口出狂言,我们还能胜不过她们?!”
冯冬不满的大吼一声,他握紧手中的刀,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敌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当我们是吃素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响彻整个战场,让周围的士兵们都不禁为之颤抖。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举起武器。
一阵寒风从远处吹来,吹得众人的头发和衣角飞扬起来。
风中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冯冬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对上这会姑娘眼中的杀意,他竟然有些害怕了,这是从来都不曾有的。
“说了,缴械投降者不杀,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惜,你们选择死战,那就别怪我们了!!”
云妡柔站在众人之中,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些早已两败俱伤的禁军。
她手中握着一根柔软的鞭子,鞭子在空中舞动,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这声音清脆而响亮,随着一声娇喝,云妡柔挥动手中的软鞭,向着那群人攻去。
软鞭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长空,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似乎不敢相信,云妡柔身后的将士竟然会这么厉害,被打得措手不及,纷纷后退,但很快又重新组织起来,继续向云妡柔发起攻击。
云妡柔身姿矫健,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不断挥舞着手中的软鞭,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
“吾夫要做皇帝,谁人能够阻挡!!我的护着的人,谁也不能伤他分毫!今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也不能例外!!”
软鞭在她手中犹如一条灵动的蛇,时而缠绕住敌人的武器,时而抽打在他们的身体上。
每一次抽打都用尽全力,伴随着一道血痕,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而她身后的将士更是无所畏惧,他们根本不怕这些人。
陈家长子的脸色变得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女人疯了不成?他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们这群人,对叶霖的身份丝毫不知,到现在了,当真以为他们是直接污名篡位吗?!
可笑,真是可笑,简直是可笑至极!!
“没有把握的事,没有人会去做!!今日,不是你们联手包围我,而是我杀穿你们!!”
云妡柔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瞳孔中却闪过一丝的冷漠。
任他们是铜墙铁壁,她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他的身后是她,她不会失败,也不能失败。
地上洒满了鲜红的血液,它们汇聚成一滩,仿佛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顺着这条血路,她缓缓地向前迈进,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那里有一座高大的宫墙,而他就在宫墙的另一边等待着她。
她要穿越这片血腥的道路,沿着这条路一步一步的走进宫墙,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边。
“怎么?你们现在是在怀疑先太子的身份?早知道你们会有这么一出,所以,这是傲州季小公子当年不幸离世时,仵作的亲笔所写。”
时逾白走到两位皇子身前,手中持着仵作的亲笔记录,在他们眼前晃了一圈,将这份记录交给了朝中刑部大人用于鉴定。
“大人看了,也该晓得他那时的伤,很不幸是救不回来的。”
这份记录只看纸质,也能很明确就是十年前的,上面的日期落款,还有这岁月留存的破碎感,绝非短期可以伪造的。
“即便如此,能够也不能证明,他就是皇帝血脉,就算可以证明,那他也是一个被废的太子!!!”
冯修齐眼中戾气一闪而过,眉宇间都是怀疑之色,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道:“时逾白,你公然帮助叶霖,是忘了陛下当初下旨将他贬黜了嘛?!”
“对,就算他是叶霖,当年之事,他现在也是个废臣,容不得在这里嚣张!”
陈家的那人气得只吹胡须,这会自然也要跳出来蹦跶,再不蹦跶可就没机会了!!
“你这般助他,岂非助纣为虐?这便是姚大人的高徒?!背弃君主,不忠不义!!”
时逾白看笑话似的扫过他,温润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的怒色:“可笑,你说我便说我,莫要提及先生!!”
“更何况那又怎样?前人之事,我等如何决定?前辈者所为,何至于怪在小辈头上?”
叶霖当初若有决定的能力,岂会落得个被贬黜的下场?如此殃及,如何能让人信服?!
“背弃君主?呵……你们,你们指望着他们两个能登上帝王之位,问鼎天下?简直是愚蠢,他们既无君主之德,又无君主之仁。”
这两个皇子一个比一个手段阴毒,下毒的下毒,好色的好色,若有个这样的君主,如何能看见百姓之苦?
“凭他们的所作所为,这天下危兮!!辅佐良主,才是上策,逾白所为,无愧天下,无愧百姓。”
时逾白言语之间明明是淡淡的,他的声音却不容众人忽视,一字一句环绕在众人心头。
“吾主先安宣博之乱,后救傲州守将于生死之间,为四城提供粮草,联合四城守将,以平边枢之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