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精致而清冷,宛如一幅画卷中的仙人。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敲打着冯鸿晖的心脏。
冯鸿晖瞪大了眼睛,努力看清这个人的模样,随着这人的靠近,他的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我?来做什么?我……是来杀你的?特意来请你上路!”
冷峻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叶霖此时的模样有些吓人,他那冰冷的眼神中闪烁着丝丝杀意。
“你……你是三皇子派来的?我……我,我给你钱财,要多少有多少?!你就可以摆脱死士的身份,从此肆意江湖不好吗?”
这人到现在还觉得叶霖是死士,是奉命来杀他的。
叶霖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冷酷和不屑的神情。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不是,但你敬爱的二皇子殿下,他会这么想的。因为我会让他这么想的。”
叶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高,在这一刻,叶霖仿佛化身为死神,手中折扇飞出,直逼他的脖颈。
岂料冯鸿晖虽是刺史,竟也会些武功?两人就此缠斗起来,一招一式杀气肆意,他虽动作滑稽,但都能躲开。
半盏茶的时间里,犹如猫捉老鼠一般,这人简直是滑溜不堪。不过,也正是因此,叶霖才更加确定,他这里一定有自已想要的证据。
“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不过到此为止了!”
叶霖白衣微动,折扇微微一合,脸色一变,骤然朝他伸手直接攻来,诡异的身法快的他根本就看不见。
待到他看清时,叶霖的左手已经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扯拽着之间窒息感扑面而来,他挣扎着,却根本就摆脱不了。
‘嘎嘣’一声,直接掐断了他的脖子,叶霖有些嫌弃的丢开了人,拿出手帕擦了擦他的左手。
“赫风,找到东西之后,悄无声息的送到我那三弟弟手中。”
他要找的其实就是两人相争的矿产账册,只要稍稍露些风声,那贪婪的鱼儿就会上钩。
更何况为了这个地方,叶易最宠的良娣还将唯一的弟弟没了,两人早就势如水火,斗得越狠越好。
……
于此同时,翼州漫天黄土上,层层雪浪唯美至极,若是没有战事烦扰就更好了。
万千骑兵一起策马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如同雷声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风声呼啸而过,如过江之鲫,交缠厮杀在一起。
鲜血染红战场,残肢遗骸随处可见,兵戈相交,碰撞在一起。
“将士们,跟我杀敌!!把侵略者赶出去,驾!”
武清将坚定又强大的嘶喊声响彻天地,一身铁甲在身,手中的重剑泛着凌厉的寒光。
这位唯一的女将,最喜欢的就是强攻,她不相信会有打不赢的仗,也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她的到来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翼州的黑暗,给翼州的守将们带来了胜利的希望。
翼州的将士们见到援兵到来,一时间也是战意四起,这几日吃了不少的败仗,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正巧无处发泄呢!
“杀!!!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都他丫的给老子把他们打回老家去。”
惠烨劳累了几日,眼里早就是藏不住的疲倦,到此刻终是有了亮光,他们的机会来了。
带着一队人加入了混战,这一仗打的灰天黑地,持续了将近一天终是打赢了。
若是说江流均擅长带着将士们打消耗战,那么武清将她则是带着将士们打强攻战,打出他们的气势来。
这一仗他是真的打爽了,打出了血性,憋屈了好几天,他们所有人正巧需要发泄一下怒气!!
夜里,武清将策马进了城,直奔着江家而去,手中缰绳随手一扔,肆意潇洒的就冲进去了。
“嗨哟,不容易呀。难得见你吃瘪的模样,弟弟受难了!?让姐姐我好好看看弟弟吃瘪的样子!”
一来就直奔着他的屋子冲,丝毫不顾及男女之防,急着看他的笑话,想着好好‘嘲笑’一番。
也是她在军营里早就习惯了的,自是见得多了,性子大大咧咧的,这都不算什么。
“咳咳咳……那个,江老夫人好,我是……来看看江家弟弟,他的伤势如何了?”
不料江母竟也在,她一时不察,险些再说些幸灾乐祸的话来,心中祈祷刚刚的话,不要被她听见。
“武家的丫头呀,你来的正巧,他刚醒不久。”江母放下手中的空碗,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纵使心疼也是无可奈何。
两鬓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自丈夫去世以后,儿子就是她唯一的倚靠,可如今也受了伤,她如何能不担心呢?!
沉思了片刻,眼中的泪殇收了收,江母终是无奈的叹息,对着两人说道:“哎,你们谈吧。军事要紧,我知道的。这翼州的百姓还需要你们的守护!!”
说罢,江母起身离去,武清将放下手中的重剑,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
“这次,多谢武姐姐帮忙了。武姐姐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勇猛刚强、无人能敌、无人……”
江流均支撑着受伤的身体坐起来,身上的刀伤一看就是边枢的弯刀所致,白色的纱布包裹着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算的上是一名儒将,身子骨看着没有云光影健壮,靠得也是他引以为傲的箭术杀敌,而非近身搏斗硬碰硬,带兵的方式也多少灵活机动、诡谲多变,靠得就是他的机灵劲和狡猾性。
“行了行了,别光顾着拍你姐姐……我的马屁,姐姐我是来笑话你‘无能’的!!”
武清将挥挥手简直是不想看他这模样,翘着二郎腿瘫坐在椅子上,若是有个躺椅就更好了。
“姐姐还是心疼我的,不然小弟我要去见阎王了。小弟在此多谢姐姐了!!”
江流均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嬉皮笑脸,活脱脱一个被伤痛封印的俊俏小公子,见了熟人便也放松下来开玩笑了。
以前武清将也是来过几次翼州的,毕竟翼州这地方,说是鸟不拉屎都不为过!!根本种不出粮食,要不是有武家姐姐就地支援,他和翼州守军早就喝西北风了。
“阿吉布是什么样的人物?把我们弟弟打成这副模样,你小子不知道你擅长啥嘛?非要与他硬拼?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你这小身板,分分钟被拉下马好吧!!”
武清将有些看不惯他这狗腿的模样,有那功夫练嘴皮子,不如把自个的硬功夫好好提上一提。
免得下次被打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这多不好呀!!
“嘶,姐姐,我说……我也知道,但那小子太爱挑衅了,用兵又大胆,上了几次当呗。”
江流均小嘴叭叭得抱怨着,似受了委屈的孩子,跟大人告状一般说个不停。
他这次可是吃了大亏,怎么能不记得?更何况还是有人动军中的粮草,好在他打的多是守城战,军中将士又是灵活多变,才不至于上头,导致更大的损失!!
“你就不知道,那夜里那么冷,他敢在流沙附近横着走,反正我是不敢让士兵冒这样的险。”
江流均又在这里跟她哭穷了,每次见到他人,他不是在哭穷就在哭穷的路上。
此地本就缺粮,朝廷户部的里咿咿呀呀的,搪塞着不肯轻易给粮食,所有的粮草都是其余三城运过来的。
江家的那点子俸禄大部分填了军中的缺,勉强维持着家中的生计,四城中最穷的人莫过于他了。
“行了,先说说翼州,背后之人找到没,我已经写信到永傲两州借粮,先补了粮草的缺才是!!”
武清将无奈的打断他的话,跟她哭穷要是有用的话,他就不用次次哭穷了。
她也好穷的好吧,父亲病重在床,也就一个小妾照顾着,需要大量的药材救命,家中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可以干些营生挣钱。
他跟武清将哭穷?那她跟谁哭穷呀?!她有事没事都得向永州开口,也是云老将军大气,愿意出手帮忙。
“姐姐真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救了我可怜的肚子。感谢远在永傲两州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救我大命,我……”
武清将受不了一点,忍不住直接怒吼:“说重点!!否则就把你丢出去,懂?!”
江流均这才认真了些,大致说了一下情况,那军中潜藏的已经被清查了,翼州城中可能会有潜藏的,为了不惊扰百姓暗地里尚在调查。
不过粮食是重中之重,他虽伤重不能出城迎战,还是第一时间先处理了粮草,确保将士们入口的都是干净的。
夜黑风高,风过屋檐,吹动着上面的铃铛,时不时的叮咚作响。
“你疯了,竟然在府中藏了人?!他是干什么的?他是干什么的你说呀!!!”
江税卓夜里喝了酒,迷迷糊糊的路过假山,听到有人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话,定睛一看气得怒摔了酒瓶。
这人不就是他的第五房小妾风莹吗?她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个地方,还……还和野男人厮混,这还能忍?!
而且还是这个时候,谁不知道军中出了事?旁人不知,他肯定能猜到江流均在暗地里抓人。
“卓郎,卓郎,你听我解释,他……他是我远房的表哥,流……流浪至此的。”
风莹砰的跪倒在地,拉着他的衣角解释着,乞求着他的谅解。
“我看他可怜才收留了他,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卓郎眼神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心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你把我当傻子吗?这男人分明就是你的情人!”
卓郎怒吼道,声音震得整个假山都嗡嗡作响。
哪有流浪到翼州的?翼州是最穷的地谁不知道呀!?要流浪也要去有钱的地,更何况哪有穿得这般好的流浪汉。
身上挂着雕琢精致的吊坠,身材如此高大的人流浪汉,说出去谁信?
风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不是这样的,卓郎,请相信我!他真的只是我的哥哥,真的。”
她哭泣着,试图抓住卓郎的手,但却被无情地甩开。
“等等,你……到底是何来历?!你觉得不是天翊人吧,你……你从哪里来!?”
江税卓咽了咽口水,看他的装饰并不像是……天翊国的人,那……那她?她是!?他们是一伙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江二公子,没错,我们就是蝎子!”男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个男人便是翼州城内四处寻找的卧底之一,他叫风墨。而风萤,早就是他们的内线。
风萤是他的亲妹妹。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
“江二公子,现在你应该明白自已的处境了吧?”风墨步步紧逼,语气带着威胁和利诱:“你纳了风萤为妾,那便是窝藏卧底,叛国通敌的过错。你觉得这样的罪名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江税卓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你们想怎么样?”
“江二公子,不如我们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吧?”
风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只要你愿意与我们合作,一起帮助我们伟大的可汗攻下四城,乃至整个天翊国。”
“到时候,你将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难道你不想摆脱你弟弟的阴影,成为真正的强者吗?”
他的条件确实很诱人,江税卓沉默片刻,他深知对方所言非虚,如果不答应合作,自已恐怕难以脱身。
“如若不然,我怕是走不出去吧!你……会直接杀了我。”
江税卓心跳加速,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想逃却也能看出来他的手上满是老茧,那雄壮的肌肉根本不是他能打过的。
风墨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凶狠:“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