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与聂小倩步出商场,周伯的黑色劳斯莱斯已恭候多时。
聂小倩瞥见周伯,脱口而出:“周耀老先生!”
周伯笑得和蔼:“二少奶奶,不必拘礼,周伯即可。”
聂小倩一头雾水,正欲开口,方秦果断将她塞进车里:“车上再议!”
车上,聂小倩心潮澎湃,周耀的登场让她震惊,而方秦的强悍身手更令她印象深刻。她曾接触过的国术高手,与方秦相比,不过花拳绣腿。方秦的实战技巧,简洁高效,令那些高手望尘莫及。
周耀的现身,也让聂小倩对方秦的身份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她非但不愚钝,反而机智过人,深知方秦与周耀的主仆关系意味着什么。
能让秦河城的风云人物亲自驾车,除却京城四大家族方家少爷,别无他人。
车抵秦河城郊的豪华别墅,方秦才让聂小倩下车,语气凝重地对周伯说:“周伯,即刻前往秦河市医院,将715病房的病人转移,他叫……”
郝锋,聂小倩脱口而出,主动填补了方秦的空白。
周伯的首肯随着点头而来:“是否送他至方氏医院?”
“没错。”方秦的目光略过聂小倩,命令式地补充:“此女 naive,将她看管,以防事态扩大前她四处走动。”
聂小倩,心知方秦的所谓保护,却因一贯的坚韧性格不甘示弱:“为何须从你?”
方秦的眼神转为凶狠:“你欲再尝被凌辱的滋味?若你渴望,我不介意亲自提供。”
聂小倩傲然挺胸,声音尖利:“你敢!你这个虚有其表的家伙,记得上次我一丝不挂站在你面前,你也仅止于观赏。”
周伯叹气摇头,不满地嘟囔:“少爷,这是何苦……不过,二少奶奶所言,可是实情?”
方秦冷笑回应:“下次若再遇机会,定让你领略,嘲讽男人能力的愚蠢。”
聂小倩不解自已为何总与方秦针锋相对,或许根源在于她对富有的天然反感。
自高中起,富家子弟在她面前炫耀,只为诱她上钩;而那些富家女,一身名牌,对她这身地摊货嗤之以鼻。
聂小倩暗下决心,誓要闯出一番天地,让那些轻视她的人见识到:金钱并非万能。
方秦对她关怀备至,但聂小倩内心却对他敬而远之,对他擅自做主的行为更是愤怒不已。
方秦不与她争执,打算让周伯送他回医院,却在这时,周伯接到了一通电话。
周伯脸色铁青,方秦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怎么了?”
“郝锋出院了。”周伯目光诡异,“这是怎么回事?”
方秦沉默片刻,拨打李阳清的电话后,让周伯直接送他前往秦河市永和街。
永和街是秦河城的历史街区,居住着正宗的秦河城居民。市政府为保留“文化遗产”,罕见地未将其拆除,改为商品房。
周伯将车停在路边,与方秦一同前往郝锋家。
“方老师,您来了。”郝敏早已等候在家门口。
方秦微笑着点头,让郝敏领路。
郝锋家是一座三层木屋,陈旧且电线杂乱,火灾隐患严重。
然而,方秦关心的并非这些,他更在意的是郝锋的病情。
郝锋卧于二楼暗室,见方秦至,勉力支身坐起:“方教授,劳您奔波……”
“把灯点亮。”郝锋低语,郝敏随即将节能灯光亮。
方秦内心轻叹,此家庭之贫困,竟至节约至灯光亦珍视。
若无已至,或许他们将持续在昏暗中摸索。
方秦环顾四周,屋内杂乱无章,显是久未整理。
郝锋尴尬地对方秦说:“我在医院羁绊多日,小敏忙于照料,无暇整理家务。”
方秦挥手示意无需多言:“闻君不适,我携二六班同学代表来看望,愿你早日恢复健康。”
言讫,将路途所购水果置于郝锋床畔小桌。
郝锋脸庞苍白,眼中流露感激:“教授,感激不尽。吾疾……唉!”
方秦急问:“因何出院?闻君病情颇为严重。”
郝锋长叹一声:“确实,医生言我患有尿毒症,需换肾。如有匹配之肾,医者鉴于吾家贫困,允减手术费用。小敏愿捐肾于我,吾心何忍。”
方秦略一思忖,质问郝锋:“那位女记者采访,你也这样回答?”
郝锋点头,语气凝重:“没错,她竭力劝阻我放弃换肾手术,声称会为我另辟蹊径。”
方秦追问:“那后来,为何突然出院?”
郝锋面露诡异,叙述道:“女记者离开后,医生竟称我误诊,无需住院,仅需回家休养即可。”
方秦领悟聂小倩调查的真相,微笑对郝锋说:“的确,休息几日便无碍。但我想确认,你的病历、诊断书和药品发票是否还在?”
郝锋欣喜回答:“医生误诊后,深感歉意,退还了两万元补偿住院损失,并将所有资料归还。”
方秦心中冷笑:秦河市医院,这手段可谓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