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深知姜学长脾性的白染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慌,她害怕姜学长会跟四哥一样,跑去替自已报仇,从而身陷危险。
“学长,您误会了!我身上的这些伤,纯粹是我自已不小心从楼梯上摔落所致的,与其他人无关,你不要多想。”白染染强装镇定,慢慢安抚着姜学长的情绪。
“染染,这是真的吗?”姜云笙语气中还是有着一丝怀疑。
“真的!真的!”白染染连连点头,语气无比坚定。
然而,姜云笙却并未因此释怀,反而自责地说道:“那这也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导致你遭受到了这些危险。”
说着,他径直走向一把椅子坐下,同时打电话招呼弟兄们送来一盒新鲜的水果。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插起一块水果,亲手喂到白染染嘴边,看着她慢慢咀嚼咽下。
“既然是我的疏忽导致了你受伤,那么接下来的几天,我便不走了,留在医院里,亲自照顾你。”
“染染,我这可是为了赎罪,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此时此刻,面对姜学长不容置疑的口吻,白染染还能说些什么呢,无奈之下,她只得顺从地点头应允。
然而,就在白染染乖巧品尝着姜学长递来的水果之时,一个细微却又异常显眼的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惊讶地发现姜学长的手似乎正在发颤。
仿佛是感受到了白染染投来的诧异目光,姜云笙瞬间如触电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略显仓促地开口解释道:
“抱歉,刚才我跑得太急了,我先去洗把脸,再回来继续喂你吃水果。”
话音未落,他便已脚步踉跄、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去。
一边疾步奔跑,姜云笙一边难以自抑地在内心深处对自已发起牢骚:“姜云笙啊姜云笙,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明明都已经知道染染安然无恙了,竟然还会后怕地手抖。”
望着姜学长狼狈逃离的背影,白染染不禁扑哧一声轻笑出声,她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白炽灯,忍不住心想:“还有这么多关心我的人存在,真好啊……”
在随后的数天里,姜云笙确实如他所言那般,除去上厕所时唤护士陪同之外,简直是片刻不离地守在白染染的身旁,不管事情是大是小,他皆亲力亲为。
甚至某一次,连他的弟兄们都实在看不下去了,试图劝说姜云笙休息一天,结果,姜云笙听到这话后,瞬间就急了,二话不说便将众人逐一扔出房间。
白染染也曾多次劝说姜云笙去休息,可每当她刚刚张嘴,姜云笙立刻便搬出了,若不能悉心照顾好她,自已将会永远心怀歉疚的说辞,瞬间就令白染染语塞,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时光荏苒,终于白染染迎来了能够出院的那一天。
此时,她头上的纱布已然取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可是,姜学长却依然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圈,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学长,我真的已经完全康复了,您还是赶紧去休息吧。”白染染面露关切之色,着急地说道。
“无妨,染染,我还挺得住。”姜云笙坚定地回答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固执。
白染染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固执无比的姜学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她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间,一段记忆如闪电般划过脑海——那是夏夏姐曾经传授给她的锦囊妙计。
〔染染啊,你可一定要牢牢记住哦,如果有个男孩子总是一门心思地想要照顾你,而你又希望他能停下来歇一歇,那就不妨许诺他一个要求,如此一来,保证他会乖乖去休息。〕
〔但是呢,事先得跟他讲清楚,绝对不可逾越你的底线哟。〕
想起这番话语,白染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姜学长,轻声细语道:
“学长,如果你现在乖乖去休息的话,那么我就答应学长的一个要求。当然喽,前提是不能触碰我的底线呐。”
话音刚落,只见姜云笙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笑容,难以置信地反问道:“当真吗?染染,真的只要我去休息,你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吗?这简直太好啦!”
他那双原本疲惫不堪的眼睛,此刻也因为兴奋而焕发出熠熠生辉的光彩。
就在这一刹那间,姜云笙的脑海之中犹如电影放映般迅速地闪现出无数个令人心驰神往的画面:
比如在摩天轮达到最高处时,在满天烟花的见证下深情告白;或是一同漫步于充满欢声笑语的海上乐园,在那华美的喷水池前,两人一同吃着同一根棉花糖;又或者在一家温馨雅致的餐厅里,享受一顿浪漫至极的烛光晚餐......
“不行不行!第一个进展未免也太快了些,染染万一接受不了那该怎么办。嗯……第二个倒是挺不错的,但似乎又有点可惜了这么难得的好机会。至于第三个嘛,跟第两个相比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姜云笙一边暗自琢磨着这些念头,心情愈发激动和亢奋起来。
毕竟凭自已这聪明绝顶的头脑,想要骗骗像白染染这般单纯的小姑娘简直易如反掌,无论如何都肯定稳赚不赔啦!
此时,一旁的白染染目睹着姜学长脸上逐渐变态的痴迷笑容,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炸毛,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夏夏姐这个办法很不靠谱。
“学长!学长!您赶紧先去休息吧,如果不好好休息,之前许下的那个诺言可就要失效了哦。”
听到这番话后,姜云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二话不说便撒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朝自已家飞奔而去。
“染染,我现在马上就去休息!”
望着已经彻底消失于视野之中的姜学长,白染染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原位,她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总感觉要是再让姜学长继续想下去,那自已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