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金四海懒得再分心思在王立民身上,而是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准备高考这件事情上。
上一世被顶替了上大学的机会,对于金四海来说仍然是心里没办法过去的一个坎儿,即便后来他让那些人都有了应有的下场,自已也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是依旧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用其他东西所代替弥补的。
这一世,金四海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不仅是自已,连魏涵雅和孙帆也被金四海反复叮嘱过,在高考前尽量低调些,不要一时大意引起旁人的关注,万一有些心思不正的人盯上了,打起什么坏主意,那岂不是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尤其是孙帆,这小子顺风顺水长大,根本没有机会认识人心险恶,王立民都盯上了他,他还完全不知情,天天照样大咧咧把那叫很多人趋之若鹜的课本和复习资料往自行车筐里一扔,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地招摇过市。
金四海嘱咐他,他还没当回事。
“四海哥,不至于吧,你想太多了。这样的人还是少数,我以后来你们家这边避着点你说的那个什么王什么民就得了,不会有事儿的。
来,你再帮我看看这道题,我昨天晚上做了好半天都没琢磨明白这个公式是怎么反推的,这也不成立啊……”
金四海看他没心没肺那样子,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也罢,估计他傻人有傻福,又有个天生会投胎的本事,总不会和他上辈子那样叫人算计了去吧?
可是偏偏还就真的有人把主意打在了这傻人身上。
孙帆这天从金四海家离开又是十一点多了,这会路上的路灯什么的还没普及开,胡同里黑洞洞的,他带了个手电筒,但是一边骑车一边拿着又冻手又不方便,便只打开手电,扔在车筐里。
随着自行车的颠簸,那手电筒也滚来滚去的,并不能够起到什么照清前路的作用。
孙帆哼着歌,就这么乱七八糟地骑着车,心里还琢磨着刚才金四海又教给他的几个做题的简便方法,也没有看路,到了胡同拐弯处,孙帆还提前拨动了一下车上的铃铛提醒,随即就拐了过去——
”哎呀!“
只听得黑暗中一声惊呼,然后便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孙帆猛地一停,刹住了车,身上的汗下来了。
完了,撞到人了!
他赶紧下了车,拿起车筐里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照过去——
前方的地上侧躺了一个人,看身量有些娇小,长发没有梳起来,就那么松松的散落在肩头,隐隐约约能够看出穿的是件比较时兴的灯芯绒袄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年轻女人。
“同志……同志,你没事吧?我刚才可是特意还响铃提醒了,你没事吧?还能说话吗?站的起身吗?同志?”
那人半天不答话,孙帆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想要伸手去搀扶,那人忽然猛地一抬头。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孙帆吓得把手电筒直接扔了出去,转身就要跑。
那人也是倒霉,被他扔出来的手电筒正砸了一下脑袋,疼得真情实感地惊叫出声,哎呦了一句。
但见孙帆要走,也顾不上头痛了,伸手就去拽孙帆的裤脚。
“滚啊滚啊——别碰我——”
孙帆吓得都要哭了,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听老人给他讲的一些京市流传的老的志怪传说。
两个人拉扯间,惊动了不少街坊,左邻右舍有人提着灯出来瞧情况。
金四海也听见了外面的吵嚷,这会晚上大家都睡得早,外面格外安静,有什么声音能传老远。
他和魏涵雅隐约听到似乎是孙帆的声音,连忙披上衣服要出去看。
金果本来都睡着了,迷迷糊糊见爸爸妈妈要出去,一下就来了精神,裹上袄子也要跟着去。
等一家三口到了胡同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金家三口拨开人群往前挤进去,就见孙帆正抱着一个大爷,委委屈屈哭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