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俊对她认真的态度非常开心,去世的娘亲多少也能识些字儿,他也不认为妹妹识字有什么不好,见她对此事如此上心,自已也很有教书的成就感,明绣虽然年幼,可是却聪慧,他三个字读过几遍她就能记住,不禁越教越有成就感,也就越发的严格了起来。
明绣耐心很好,每天除了原本的任务外,又多加了练字一项,不过除了认字儿时要到哥哥房间外,其它练字的时候都是自已回到房间练习,也不再去打扰到他为数不多的读书时间,叶明俊送了套自已之前用过的普通笔墨给她,明绣除了洗衣做饭,打理花糙之外,基本上的时间都是窝在房间里头练字剪裁衣服。
平时买菜,喂养家畜等都是李木匠师徒帮着做一些,几人之间已经如亲人一般,哪里还会计较这么多,明绣心里对他们也很是感激。
叶明俊倒没想到妹妹毅力如此之好,倒是出乎了他意料之外的惊喜,平时做完事情也是专心在房间看书,院子里小黄悠闲逸然的趴在狗窝里头,常露出很疑惑的眼神,虽然最近它和周临渊鬼混得很快乐,不过明绣一来的时候还是很没义气的将他丢在一旁,而跑到女主人身边去献殷勤。
明绣做了一会衣服之后,又坐到桌子边写起字来,大大的窗户里洒进阳光,照在她白晰认真的脸蛋上,两排下垂的睫毛在细嫩的脸蛋上投出一片半圆形的阴影,经过这些日子持之以恒的练习,她的字相比之前已经好上太多,总不会再出现墨水滴得到处都是,一会写得太粗,一会又写得太细,而且杂乱无形的样子,虽然仍旧是东倒西歪,至少写出自已的名字,人家也能勉强认出来,虽然不太漂亮,不过她心里也很是满意了。
这段时间为了练字她可没少吃苦头,连平时要午睡一会儿的习惯也是用来练习绣花做做衣服什么的,可能是她对做这些针线活儿有天份,自已摸索着也能练出些小花小糙之类的来,而且搭配出来的颜色也比街上卖的绣花荷包亮丽许多,虽然仍赶不上别人绣出来的精致,可是也别有一番巧意。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也没有因为做这些绣活,而被针刺到手指头,她本以为自已多少会受一些伤呢,结果这些天来,她的手指头仍旧是光滑圆润,除了因为绣花练字时主累抬不起胳膊外,没有其它事情发生,明绣心里暗暗有些得意,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因为现在也不缺银子,虽然家里住着一大群人也没有捉襟见肘的窘况,每天的生活也很悠闲,不用似之前一般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两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不过这一大家子也能吃穿不愁了,比一般人家的生活安逸好过多了。
家里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做,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时间不知不觉的在这忙碌而又充实的生活里缓缓溜走,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盛夏时分。
叶明俊在家里休息了快要两个月,只是三天两头的就要去学堂打个转,深怕夫子已经开课了自已却不知道,因此一大早起来就换了身衣裳:“绣儿,我要去学塾里看看夫子回来了没有。”
明绣点了点头,这时已经过了这么久时间,那私塾的夫子应该考试的时间早就过了,不知什么时候继续上学也要去问清楚。于是见哥哥也收拾好了,自已也赶紧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摆桌子上,又洗了几副碗筷摆好,招呼他赶紧将包放在一旁把饭吃了再走,自已则赶紧上楼将周临渊和郑老道二人叫起c黄吃饭。
也许是见周临渊学得又快又好的原因,郑老道倒是越发正经严肃了起来,渐渐有了将他当作衣钵弟子的念头,虽然院子里头也渐渐炙热了起来,可是这老少也都似没感觉一般,反倒练得更加起劲儿,连晚上也是要折腾许久才入睡,平时起得也就晚了一些。
叶明俊知道妹妹不会同意自已空腹就出门,眼见时辰还早,外头还笼罩着大雾,天色也是暗默看不分明,也赶紧坐在椅子上,抓起筷子端了稀饭就赶紧往嘴里送。
稀饭熬得很粘稠,咸菜淋了些麻油也是香味扑鼻,叶明俊一口气喝了三碗,接过妹妹递过来擦嘴的帕子,慢吞吞的将嘴巴擦干净。
他吃饭的这会儿功夫周临渊已经和郑老道二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叶明俊恭敬的对他打了声招呼,抓起放在一旁的书袋,又对明绣说道:“绣儿,我先走了,如果今日要上学的话中午你不必等我。”又转头对郑老道和周临渊说道:“师傅,临渊,我就先走了。”
郑老道头发乱糟糟的,一副还没睡醒瞌睡交加的模样,见他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端起一大碗稀饭一下子就倒了一半进嘴里头,脸颊鼓鼓的,哪里说得出话来。
周临渊这些日子因为练武的原因,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爱嘻皮笑脸,整个人反倒是认真冷凝许多,浑身上下更是有股若有似无的慑人气息。
虽说长得一副好相貌,却是越发的有了些坚毅的男子汉味道,不再如之前那般稚气的调皮捣蛋,只是和明绣兄妹相处久了,却是真如亲人一般,见叶明俊打招呼也是点了点头,说了句路上小心之后才捧起饭碗如郑老道般喝了一大口。
明绣自已也跟着坐在一旁,等到大家都吃完了,听着外头响起的练武声才收拾起碗筷来,将小黄喂完之后,又将鸡鸭赶到一旁用竹子围起来的圈里,洒了些米粒谷物,又丢了些李木匠师徒前一天傍晚割好放一旁背篓里的青糙给小牛和兔子们,自已洗了手也上楼去准备继续做衣服。可是走到楼梯口那,想到自已已经好久都没有上阳台去了,平时晾衣服也是哥哥在去,连郑老道和周临渊二人也不再往上头溜达,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脑海里突然升起这个念头止也止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爬了上去。因时辰还早,在阳台上还能闻到清晨里那股独特的潮湿味儿,感觉就轻轻一呼吸鼻子里头也蒙上了些水沙,远远望去山里围绕着一圈圈的雾气,竟然只见到一片墨绿,看不清楚远方,空气弥漫着微腥的泥土味儿,植物叶子上头凝结着晶莹的露珠。
明绣穿着一件薄衫,也忍不住环了环肩膀,走到一旁葡萄架下,葡萄又结了很多成熟的果子,有好多都被林子里的鸟儿给啄得面目全非,全是洞孔,地上更是铺了不少葡萄的残核,有许多甚至只是啄了一口就掉在地上再无鸟问津。
明绣心疼的将掉在地上的烂葡萄捡了起来,心里不住的骂着这该死的鸟,初时只觉得让它们吃上一些不打紧,可是也不能这么去浪费啊,只是自已这些人就算天天吃也吃不光这满架子的葡萄,见着藤上一串串晶莹的葡萄,明绣纠结了,他们吃不下,可是也总不能送给鸟儿糟蹋浪费吧?
真要卖的话又卖不了多少钱不说,而且山路难走,到镇上路程又远,她现在又不缺那几钱,哪里还用得着如以前卖糙莓一般拼命,不顾天黑路远,有事没事也背到镇上去卖吧?这完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明绣见一旁放着一个扫帚,想来这些天叶明俊也是发现了这个情况,因此放这东西在这随时准备扫上一些,由此可见这些鸟雀们是多么嚣张,这些日子怕是遭难的葡萄不止她眼前看到的这些了,想到这儿,她原本冷得有些微白的脸蛋不由气得通红。
将地上打扫干净之后就赶紧下楼,见几个大筐子自已一下子又拿不动,干脆将还在练武的郑老道和周临渊一起叫了过来。
他俩也知道楼顶的情况,因此听她这么一说也就停了下来,周临渊见她气得小脸红彤彤的十分可爱,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赶紧拿了筐子上楼将完好的葡萄一串串的摘了下来,将几个背篓全部装满,也不要她帮忙,自已和郑老道二人就将这些葡萄筐子轻松的提了下楼。
明绣将葡萄全是摘光了,可是这下又发了愁,不知拿这几筐子东西要怎么办,索性丢在院子里头,上面盖了些芋叶,让他俩继续练武,自已则上楼做女红。
也许是心里惦记着自已那几篓子葡萄,明绣虽然手上动作不停,可是老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一心二用的后果就是含着眼泪,抓着被针刺到的手指赶紧往嘴里送。看着还一直不停往外淌着血珠的食指,明绣疼得直抽抽。
不过鲜血让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这么多葡萄,反正吃不完,而且那架子上还在不停的结果,森林的鸟雀们又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不如酿些葡萄酒,平时自已喝也好,不光美容对身体还有好处。
她平素见郑老道腰上挂着一个大葫芦,想来是十分好酒的,到了叶家之后可是滴酒不沾,平素也只是喝些茶水而已。虽然她之前对这老头子有些偏见,可是这么久相处下来早就是如亲人长辈一般了,而且这郑老道怎么说也是她和哥哥的师傅,好酒的人成天喝着茶味,想来这茶叶味道就是再好他也有些嘴馋了吧?想到这儿,心里头不由得有些心疼起来,对自已要酿葡萄酒这个念头也越发的坚定了些。
这时候因为葡萄成长困难,很多人都不怎么会培育植物,米粮的生产值也是很低,再加上肥料有限,就是一些粪便而已,因此和现代时种植物相比环境不是差了一点半点。虽然葡萄籽便宜,可是就算养到长大结藤,依然大多都会枯死,就算开花结果,可是结出来的果子也是青涩的居多,又大又甜的毕竟算是少数,因此葡萄酒也算是个稀罕物了,以前自已也酿过一坛葡萄酒,虽然不是因为太酸就是有些发霉,不过现在家里这么多葡萄,就算她拿来试验一些,也比喂那些鸟儿强啊,想到这儿,明绣有些坐不住了,将针线放进一旁的箩里,赶紧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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