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常梓楠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我做了南瓜馅饼,你不是一直想尝尝吗?"
符雨星接过纸袋,他靠在墙上,目光一直追随着常梓楠的动作。常梓楠叹了口气:"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再待一会儿。"符雨星的声音带着几分执拗。常梓楠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要走。就在这时,符雨星突然抽出魔杖,一道粉色的光芒闪过。
"统统石化!"常梓楠及时转身,用魔杖挡开了那道咒语。她惊讶地看着符雨星:"你疯了?这是爱情魔咒!"
走廊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符雨星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发抖,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常梓楠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成了了然,她轻声说:"不需要用魔法,符雨星。有些事情,需要顺其自然。"
符雨星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看着面前的常梓楠,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正疑惑地望着自已。他感觉自已像是被施了夺魂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迈步。
"等等,你要干什么?"常梓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背后就是冰冷的石墙。
符雨星没有回答。他抽出魔杖,杖尖泛起淡淡的银光。那一刻,他的理智仿佛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压抑的感情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轻轻点上常梓楠的唇,一道温暖的魔法光芒顺着接触点流淌而下。
常梓楠浑身一震。这触感不像任何她学过的咒语,它温柔地渗入皮肤,直达心底。她能感受到符雨星的情感在魔法中流动 - 克制、犹豫、渴望,还有浓烈到几乎灼伤人的爱意。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谁都不敢动。魔法光球在头顶缓缓旋转,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重叠在一起。长廊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连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
符雨星的手微微发抖,慢慢松开常梓楠。这个他计划了无数次的时刻,现在真实地发生了,却比想象中更让人心慌。
"我该回家了。"常梓楠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梓楠...那是表达心意的咒语,倾心咒。"符雨星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找了很久才学会。"
常梓楠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后退,只是静静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像即将沸腾的魔药,随时可能溢出。
这一刻,所有的顾虑和犹豫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在这个被魔法光芒笼罩的角落,只剩下两颗不安却真诚的心在黑暗中相互试探、靠近。
常梓楠推开家门时,母亲孔晏静正坐在摇椅上,魔杖指挥着一团墨绿色的毛线自动编织。"回来啦?"母亲头也不抬,专注地盯着那团在空中起舞的毛线。
"嗯。"常梓楠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巫师袍一边答道,刻意避开母亲的目光。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自已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符雨星的温度。那个吻来得太突然了,让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去洗手准备吃饭吧,你父亲马上就回来了。"母亲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餐桌上,父亲常同甫正谈论着魔法部最近的人事变动。常梓楠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食物,脑海中却不断想着符雨星。
"梓楠,你在听吗?"父亲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啊?哦...抱歉,我..."常梓楠慌忙放下叉子,发现自已已经把土豆泥搅成了一团糟。
"我在问你对魔法课程分流的想法。"父亲皱着眉头,"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我还没想好。"她低头避开父亲的目光,感觉脸颊发烫。餐具相碰的清脆声响在沉默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母亲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织的这条围巾,你觉得颜色怎么样?"
常梓楠感激地看了母亲一眼,却又想起符雨星今天戴的那条银绿相间的围巾。他的魔杖隔着围巾轻轻点在自已的脖子上,那触感让她...
"梓楠!"父亲的声音再次把她拽回现实。
"抱歉,我可能有点累了。"她站起身,"我先回房间复习功课。"
看着女儿匆忙离去的背影,常同甫和孔晏静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晚饭后,常梓楠回到卧室。床上摊着厚重的《高级变形术理论》,旁边散落着写满咒语的羊皮纸。她拿起魔杖,对着面前的茶杯反复练习:"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魔法收音机里传来微弱的音乐声,常梓楠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腕因反复施咒而酸痛。
"咚咚。"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常梓楠头也不抬地说。
孔晏静端着一杯温热的南瓜汁走进来,看到满地的羊皮纸和课本,眉头微皱:"这么晚还在练习?"
"嗯,变形术考试快到了。"常梓楠接过南瓜汁,小口啜饮。
"最近课程还顺利吗?"
"还行。"
"如果有困难可以问问..."
"我知道了。"常梓楠打断母亲的话,"已经很晚了,我还要练习。"
孔晏静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别练太晚。"说完转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常梓楠放下南瓜汁,目光落在散落的羊皮纸上。那些潦草的笔记中,有些咒语被反复描摹,字迹已经洇开,收音机里传来深夜节目主持人慵懒的声音。
她握紧魔杖,继续对着茶杯施咒。月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常梓楠盘腿坐在床上,魔杖有气无力地搭在膝盖上。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但她还没有开灯。
"Vera Verto..."她低声念着咒语,魔杖轻轻点向面前的水杯。水杯晃动了一下,却依然顽固地保持着原样。这是今天的第三十二次尝试了。
"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常梓楠喃喃自语。
她烦躁地合上课本,把脸埋进书页间。墨水和羊皮纸的气味充斥着鼻腔,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焦虑。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人得意的笑容。常梓楠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留下了浅浅的月牙印。
猫头鹰轻叩窗棂的声响惊醒了常梓楠。她抬头望去,认出那是符雨星常用的那只灰褐色猫头鹰。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她犹豫了片刻才起身开窗。
信封落在桌面上的瞬间,常梓楠的手指微微发颤。她太熟悉符雨星的字迹了,那一笔一划都仿佛带着询问的目光。展开信纸,果然看到符雨星委婉地问她到家了没。
"到了,一切都好。"她在回信中这样写道,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僵硬的痕迹。事实上,符雨星有些信件已经在她的抽屉里躺了整整两周,她连拆都没拆开。每次看到那个熟悉的字迹,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不敢面对那些炽热的感情。
刚把回信绑在猫头鹰腿上,壁炉里突然蹿起绿色的火焰。常同甫的脸出现在火焰中间,严肃的表情让常梓楠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