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念的声音响彻整层楼。
宋岁欢第一时间抽出纸巾帮顾念弄眼睛，又拿衣服罩住她，出了大楼到车上。
“你把我带出来干嘛？”顾念很生气的说道，她被泼了一身，非得说清楚不可。
“我已经找人处理了。”宋岁欢倒是镇定，从后备箱拿了一套衣服递过去，“我带你到医院。”
“我不去。”顾念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宋岁欢停下车，“那你进去闹，凭着你是顾氏千金，被泼了一身在大厅闹，你看别人随便拍几个视频，你明天就能成出名了。”
顾念哑火，拿着纸巾擦油漆。
车子到医院，护士给顾念洗了大部分油漆，头发上粘到的最多，顾念可宝贝自己的头发，阴沉着个脸。
不一会，顾堇赶到医院，看了看顾念，“你去公司干嘛？”
“找……关你什么事。”顾念撇撇嘴，委屈得很。
宋岁欢看那一头的油漆，道：“看来只能剪掉了。”
“我不剪！”顾念护宝贝似的。
“不剪那你就顶着，反正你也不知道丑。”顾堇道。
顾念咬着唇，感觉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宋岁欢瞥了一眼顾堇，柔声劝：“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发型师，我带你去，剪出来肯定好看。”
“真的？”顾念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即将掉落下来的眼泪。
“真的。”宋岁欢打包票，“要是不好看，我跟你剪一样。”
“你试试剪个鸡窝头，好不好看？”顾堇插嘴。
“……”
“……”
顾念上车也不忘损顾堇，“哥，就你这样跟岁欢说话，怪不得她不爱搭理你。”
顾堇给了她后脑勺一下，“什么岁欢，叫嫂子。”
顾念磕巴一秒，“嫂……嫂子。”
顾堇上了驾驶座，恨恨道：“你哪只眼睛看出她不爱搭理我的，你少造谣我。”
“略略略。”顾念做了一个鬼脸。
宋岁欢满脸黑线，总感觉带了两个孩子。
托尼很靠谱，宋岁欢都是在她这剪的，顾念剪头发的间隙，宋岁欢去买吃的，她进了一家汉堡店，顾堇也跟了进去。
宋岁欢买好东西被顾堇拉住，“她一个大人，自己会点，你管她干嘛？”
“你就是这样当哥的？”宋岁欢问。
顾堇自出国后，确实不爱管顾家事，对顾念也仅限于小时候带着玩过。
要说其他责任，还真没有多少。
“她都不把你当嫂子，你还管她？”顾堇完全不觉得自己这句话很酸，因为宋岁欢连顾念都能关心，对他却是淡漠得很。
宋岁欢接过服务员的餐盘，“今天的油漆，本来是要泼到我身上的。”
顾堇眯了眯眸子，“有人做的？”
“不知道。”宋岁欢将吸管插进可乐中，吸了一口，细细回忆今天的场景，再联系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没准还真是有人做的。
顾堇有了计较，让丁助理去查，他再看宋岁欢，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嘴里咬着吸管，真是反差。
“车子被人泼了狗血。”宋岁欢还在计较要不要跟顾堇说是秦瑶做的，转念一想，上次挡板倒下的事情都被他掩盖了，还是没有这个必要，“我买了。”
顾堇笑，是真的觉得好笑，“我缺你车子了，需要你跟我买？”
“那谢了。”宋岁欢道。
顾堇心里不高兴，说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宋副总现在有钱了，几百万的车说买就买。”当初因为一个几百万的单子，还能跟他急眼的。
“我请你吃饭做答谢吧。”
顾堇咬了一口汉堡，一个汉堡换一辆车，宋岁欢这生意做得真是够黑心。
等顾念剪好头发，宋岁欢将汉堡递过去，顾念道：“谢谢嫂子。”
“汉堡可是我换的。”顾堇还在斤斤计较。
“……”宋岁欢道，“别听她瞎说，你吃你的。”
已过十一点，顾念让顾堇跟林芸素报备，说她今晚不回去，去住他们的别墅。
“那你还是回家吧，你到哪哪闹腾。”
“嫂子……”顾念拉着宋岁欢的袖子撒娇。
宋岁欢挠挠头，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将顾念带回去了。
到别墅，顾念乘宋岁欢上楼，偷偷跟顾堇说：“哥，我上次看见大嫂差点把嫂子推下楼，还好嫂子让开了。”
“什么时候？”顾堇皱眉。
“就上次回老宅啊。”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现在想让我帮她出气？”顾堇多聪明，一猜就猜中顾念的心思。
“以前都是大嫂跟我说……”顾念也觉得以前挺不对，秦瑶和刘婷没少说宋岁欢的坏话，她自己也受了些影响，“哥，嫂子其实很可怜的，好多事情都只能靠忍。”
像顾念，她完全可以不用忍。
所以，今天要是宋岁欢不在那，她估计会把事情闹得很大。
“知道了。”顾堇难得正了神色。
顾念蹦跳着上楼去，顾堇掏出手机问丁助理，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不一会，丁助理发了监控视频还有上次泼狗血的资料给顾堇，他看了一下，都是秦瑶那边做的。
而且，宋岁欢跟那群小混混对峙过，应该是知道谁做的。
顾念说的没错，真是能忍。
顾堇上楼进去房间，宋岁欢洗了头正在吹头发，他直接了当的问，“上次泼狗血的事情，是秦瑶做的，你怎么不说？”
宋岁欢不知他怎么会提到这个，“是秦瑶做的。”
“你就没想过跟我说吗？”顾堇心里莫名很气，去他妈的忍。
“说什么？”宋岁欢真不明白，“挡板的事情，你都替她隐瞒了下来，有说的必要吗？”
顾堇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一句一顿的问道：“所以，你觉得我一定会护住她？不会护着你？”
“难道不是吗？”几乎没有一次是例外。
顾堇像是被打了一闷棍，想反驳也找不到任何话，“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护着你呢？再说，我护着你的时候还少吗？”
“可是，一遇到秦瑶就得让步，不是吗？”这点自知之明，宋岁欢还是有的。
有些事情就是自取其辱，何必去问。
“以后不会了。”顾堇道。
宋岁欢没有回应，不知道他这突然的保证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关她的事情。
她只想不去牵扯其中。
“我跟你现在顶多算是交易而已，不，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希望你能跟秦瑶说明白，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交易。”顾堇嘴里念叨这两个字，“你拿你自己跟我交易吗？”
“你要这么想……”宋岁欢话还没说话，顾堇猛的扯住她的手。
“宋岁欢你有没有心，我为了你命都差点没有了，你跟我说交易，你到底拿你自己当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