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脸上挂了笑意，“在说你和岁欢是不是要结婚了?”
顾堇脚步没停，径直走到宋岁欢身侧，“看个房子而已。”
宋岁欢嘴角缓缓放下，有那么一瞬是不高兴的，大概有人按照你的标准筑造了一个华丽的房子，然后告诉你它不是你的。
情感这种东西最不好说，尽管她一再克制。
“岁欢都跟你这么久了，不给个名分？”顾谦问道。
“跟的久了一定要给名分？”顾堇反问回去，脸上的讥讽可一点都没比顾谦少。
“你们聊。”宋岁欢从顾堇身边走开，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略有些响。
顾谦面对这一反问，想到是不是顾堇知道了陶嫣然的存在，他扶了扶眼镜，“别误会，我只是说些实话罢了。”
“你们要是没什么，我也不会误会。”顾堇说的从容，“大哥，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在意在意自己吧。”
顾谦握紧拳头，怒不可遏的说道，“海外的分公司出事，是你搞的鬼？！”
顾堇走近顾谦，帮他打理了一下衣襟，“大哥，空口无凭，别冤枉我，不然我可受不住爸妈的责问。”
“你……”顾谦气的不行，顾堇这是侧面在说他依赖父母只会告状，这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是赤裸裸的侮辱。
加上两人小时候的陈年往事，顾堇这一刀捅的又准又狠。
顾堇不是最喜欢这种吗？
最热衷于玩弄一个人于股掌之间，皮肉伤算什么，他就是想看着一个人一点点绝望，丧失所有的尊，最后来求他。
顾谦在海外艰苦待了四年才在顾氏站稳脚跟的，他大部分的资本也都在海外，那边还连带有刘家的资本，稍有不慎，总裁的位置不保。
顾堇这是正式跟顾谦杠上了。
但是不知道他在海外的势力有多大，顾谦决定还是保持和气。
“告状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阿堇你记性真好。”
“没办法，太聪明就是这样。”顾堇再扎一刀。
“……”
……
宋岁欢回到办公室，喝了一大口咖啡下去，苦的眉头皱起，忘记放椰奶了。
她放下咖啡，心里都是顾堇的话。
正在想时，顾堇发信息给她，“上来。”跟使唤个仆人似的。
宋岁欢看了半个小时的文件，拿起手机看，顾堇并没有再发信息进来，她想了想上去办公室找人。
办公室里，顾堇摇着总裁椅，一副恣意的模样，他拿着文件看，也没理宋岁欢。
“找我？”她问道。
“那是半个小时之前。”顾堇不知道哪里憋的一股邪火，这个女人居然去勾引顾谦，当他死的吗？
敢这么一而再而三的挑衅底线的，也只有她了。
宋岁欢哦了一声，拉开办公室门，被顾堇叫住，“我准你走了吗？”
宋岁欢回去会客的沙发上坐下，随着身体陷进柔软的海绵里，姣好的曲线显露出来，包臀裙褶皱往上撩，堪堪到达大腿根。
偏生，她还是那副纯得要死的模样，撩人而不自知。
“穿成这样？”顾堇扫了好几眼问。
宋岁欢最讨厌男人干涉这个干涉那个，毕竟她完全没有干涉顾堇什么，当下有些想发火，“这不是前几天一起挑的？而且这又不是在开会。”
这是旧账和新账一起算了。
顾堇眯了眯眸子，如果她没去演戏真的蛮可惜，不过他也乐意陪着，“男人都有占有欲，你懂的。”
宋岁欢微挑眉，所以顾堇刚刚对她，也只是所谓的占有欲而已。
“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穿了，也别买这类型的给我，消受不起。”
顾堇看她真有两分生气的模样，笑着点了点桌子，“过来。”
“不用了，我跟堇总也不是那种能过去的关系。”宋岁欢这句话说的酸了吧唧的，她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等到晚上看房的时间，陶嫣然给宋岁欢发信息，顾谦想让她套出些上次宋岁欢跟顾堇出国是去了那些地方，见了哪些人。
宋岁欢开着SUV到约定好的餐厅，顾堇打电话过来。
“你在哪？”
“我约了朋友。”宋岁欢道。
那边沉默挺久，最后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看着黑屏了的电话，她笑笑，把手机放进包里。
一顿饭下来，宋岁欢只是分享了去过的那片沙滩，至于那个古堡，顾堇给秦瑶办生日那么高调，顾谦应该早知道了。
“你喜欢顾堇？”陶嫣然挺敏锐，宋岁欢分享的话语里的希冀，她听得出来。
宋岁欢喝了一口葡萄酒，没醒到时间的酒充满了涩味，她皱起眉头放到一边，“我不知道。”
她把陶嫣然当半个闺蜜看，不知道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其实我一开始跟顾谦时，也是你这般，后面失望太多了，也就一点点放下了。”
宋岁欢拿起叉子戳盘子里五分熟的牛排，宋娟仪很小就给她灌输男人不靠谱的理念，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她对顾堇失望么，谈不上。
因为一开始她就是演的，可是演多了，也会入戏吧。
“顾谦对你好么？”
“好也不好。”陶嫣然连喝了好几杯，“我日日做梦都梦见打掉的孩子，还那么小，没成型……芷芷的成长，我完全没有参与，如果可以，我宁愿顺利从大学毕业然后找个普通人当男朋友，认回芝芝。”
宋岁欢自认为共情心差，这会也跟着一起难过。
能跟顾堇走到哪一步，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有时候命运羁绊，当真半点不由人。
宋岁欢喝的飘飘然，陶嫣然这几年经常酗酒，酒量倒是还好些，她扶着宋岁欢出来，在门口撞见了顾堇。
男人一如往常的冷傲，单手接过宋岁欢箍在怀里，连声谢谢都没说。
陶嫣然看着顾堇扶宋岁欢上车，小心翼翼怕她撞到车门，怕是有人动了心而不自知。
……
车上。
宋岁欢看见购房合同，顾堇居然已经把房子买下来了，他递给她一份室内装修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