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辞闻言猛地抬头,果然看见不远处沐成功在那边,一脸揶揄。
沐成功是云王府的小王爷,年岁和他一般大,但是早先是个纨绔,被老云王爷拿他做反面教材威逼利诱读书,还将他送来他手底下学习。
平日里,沐成功最喜欢同他唱反调,没想到被他看到了这一幕。
他强装镇定松开苏氏,挥手撵她们走,“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走。”
江朝夕,“”
苏晚玉,“”
江母对儿子的行为也是无语,但是也不忍心在外人面前拆儿子的台。
带着人上马车准备出发。
为了在路上降低存在感,一共三辆马车,江母和苏氏一辆,江朝夕和孩子一辆,奶娘和几位嬷嬷挤一辆。
苏晚玉想看看孩子,跟江母说了一声,去了江朝夕的马车上。
马车上,苏氏一直在逗弄几个孩子,两个孩子大些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睁眼的时间多了,都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苏晚玉。
尤其是欣欣小丫头,小小年纪就会哄人,见到苏晚玉就咯咯笑,甚至还伸手要抱抱。
看得苏晚玉心都化了,抱在怀里不撒手。
江朝夕见苏氏挺喜欢孩子,满脸的慈母笑,她忍不住打趣,“我这个妹妹都赶在嫂嫂和哥哥前面了,你们也要加油呀,不然我们欣欣向荣迎合完我这个娘亲,还要迎合舅舅舅妈,那得多累。”
“小娃娃多可爱,粉嘟粉嘟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亲一口。”苏氏被打趣也不恼,“欣欣和向荣越看越喜欢,百看不厌。”
苏氏也是爽朗豪放的人,当年能跟随苏太守进京榜下捉婿,恰巧江朝辞被他们捉住。
他也不反抗,老老实实的娶了苏晚玉,如今小两口恩爱的不行。
就苏氏这份胆量,是许多闺阁女子不及的。
果然幸福还是要自己争取的才好。
江朝夕若有所思,哥哥和嫂嫂成婚已有三年,但一直未曾有孕,她还以为是他们不打算要孩子呢。
可今日见嫂嫂这么喜爱孩子,看来并不是。
“嫂嫂和兄长成婚三年,可有想要孩子的想法?”江朝夕问她。
苏晚玉闻言手一顿,面上有一丝窘迫一闪而过。
但还是被江朝夕看见了。
前世哥哥和嫂嫂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唯一的一个孩子还是哥哥的故友之子,那位故友和他娘子意外去世,留下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哥哥就将孩子抱了回来,当做亲子抚养。
前世在大牢里,狱卒同她唠嗑的时候,听过许多女子不孕的事件,此时对兄嫂两口子的情况也见怪不怪。
苏晚玉对这个妹妹的喜爱程度丝毫不亚于江朝辞,对她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实话告诉了她,“不瞒妹妹,我幼时中过毒,当时为了救我,大夫下了狠药。”
又长叹一声,面露愁容,“我与你兄长成婚多年,不是不要孩子,是怀不上。”
“嫂嫂可有找大夫看过?”江朝夕不意外。
“看了,我这次回信阳探亲,我娘找到了一个专治我这个情况的大夫,我这才耽搁了这么久,你生产那日我也没赶回来。”
“这事母亲可知晓?”江朝夕想到母亲偶尔也会把两人的子嗣挂在嘴边,不知道她知道嫂嫂情况不。
苏晚玉摇头,“你哥哥为了护我,对外都是说想过二人世界,孩子不急,久而久之,母亲也就随了我们。”
江朝夕点头,“嫂嫂也不用太担心,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
前世牢中的狱卒同她提起过,那些不孕的女子,最后都会去北方找一个名叫卢大夫的人,那人医书高超,在他手里的看过的女子,回家都怀上了。
只是那位卢大夫具体在北方哪里,那位狱卒兄弟却没有提起过。
“信阳的那位神医也是这么劝慰我的。”苏晚玉笑,“这事急不来,你哥哥对我好,什么事情都偏着我,能嫁给你哥哥是我的福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嫂嫂这个勇气的。”江朝夕弯了弯眉眼,嘴角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
苏晚玉也想到自己嫁人的过程,哈哈大笑,有些自豪,“你哥长得好,虽然当日他特意丑化了自己,但还是被我发现,这才让我捡了个便宜。”
主要是江母生得好,连带着江朝辞和江朝夕也好看,尤其是江朝夕,青出于蓝胜于蓝,妥妥的一个娇弱美人儿。
三年前一入京城就轰动全城,替代了原京城第一美人冷姝心的位置。
上门结交的人不在少数,但都被江朝辞打发了,到了后面甚至以温书的名义直接闭门谢客。
马车出城,一路向北,江朝夕看着马车平安出城,又驶出百里,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昨夜没有睡好,这时睡意来袭,直接被子一卷睡死了过去。
大家都在,她也不用担心两个孩子。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马车依旧缓缓行驶着。
马车中就只有江朝夕和蕊心,苏晚玉带着孩子已经回了江母的那辆马车。
“咱们这是走到哪儿了?”江朝夕掀开车帘,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享受自由的味道。
“绕过这座山,我们就到阳城了,阳城距离京城五百多里。”蕊心闲得无聊,在马车上做起了针线活,听见江朝夕的声音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回答她的话。
江朝夕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他们是绕着山在山底下行走。
阳城周围的山是真翠山!
真翠山是离京城最凶险的一座山,
真翠山,易守难攻,山上住着一窝土匪,这些年官府剿匪,始终没有效果。
好在这些年他们在山上规规矩矩,不打家也不劫舍,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只有她知道,前世的这个真翠山是多么的凶狠,看似是一个土匪窝,实际这个山上养着上万的兵马,若是有心人要留下她们,一句话的事情。
不能走这条道!直觉告诉她!
“赶紧让母亲换一条道,这条道不能走。”江朝夕急道。
可她话刚落,马车突然停下,她失了重力,一个向前栽去,“哐当”一声,脑袋撞在马车上,蕊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马车不稳,手里的针线一个没注意插进了手心。
“呵老大,咱们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一个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