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此刻,我们便先从《女诫》的学习开始吧。”司长仿佛未曾听见白轻染的话语,自顾自地做着安排。
“老头!你不要太过分,我这人,人品不好,就爱欺负老弱病残孕,别逼我对你动手!”白轻染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太后娘娘,倘若您对这《女诫》看不进去,老臣愿为您诵读。”
司长取出《女诫》,便开始念了起来:“三从之道:未嫁从父,已嫁从夫,夫死从子……”
“老师?不对,教授?不是~老头……看我”白轻染举手。
“太后娘娘,您大可称呼老臣为司长。”周司长颇为无奈地说道。
“这《女诫》对哀家而言,根本不适用!”白轻染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愿闻太后娘娘高见。”司长拱手说。
“未嫁从父,可家父已仙逝,此条自然无法适用;已嫁从夫,而我尚未出阁,此条于我亦是无用;至于夫死从子,更是无从谈起,我既然未曾婚配,又何来子女?没有子女,这最后一条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白轻染觉得自已所言极是,句句在理。
司长轻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嗯,太后娘娘所言颇有道理。那么,我们接着探讨下一条。”
“所谓四德之仪,即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司长继续念诵着。
这时,白轻染再次举手示意,“司长,这所谓的四德之仪,也并不适合我学习。”
司长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哦?那太后娘娘又有何高见呢?老臣愿闻其详。”
白轻染微微一笑,继续道:“妇德之是指女子不必富有才干、聪明绝顶。然而,既然不需要聪明和富有才干,那我们又何必去学习呢?不聪明、不理解,学了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妇言则是指女子不必伶牙俐齿、辩才过人。但试想,若女子在遇到被冤枉之事时,只能默默忍受而无法辩解,那天下得有多少女儿家会因此含冤受屈?倘若司长的女儿被夫家冤枉偷盗,也只能委屈地忍耐,司长难道不会心痛吗?
妇容之说,又是指女子不必颜色美丽、娇娆动人。然而,为何男人总是对美丽漂亮的女子情有独钟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至于妇功,则说不必技艺精巧、工巧过人。但试问,谁家的男人愿意穿着粗织针角出门?谁不希望自已娘子手艺高超,能为家中增添一份温馨与美好呢?所以我觉得这《女诫》之中,确实存在诸多自相矛盾之处,难以令人信服。”白轻染一番言辞犀利,直指诟病。
白轻染的一番似是而非的言论,竟奇迹般地让司长深受触动,心中虽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白轻染见状,立刻乘胜追击,继续言道:“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实在过于严苛,殊不知,女子亦能顶天立地,独当一面,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司长可曾听闻过《花木兰》的传奇故事?”
“老臣惭愧,未曾耳闻。”司长如实答道。
于是,白轻染便绘声绘色地向老司长讲述了花木兰代父从军的事迹,期间还巧妙地穿插了一些于已有利的虚构情节,直听得老司长热泪盈眶,深受感动。
白轻染见状,趁机说道:“花木兰无疑是忠义孝女的典范,她代父从军,在沙场上英勇奋战了整整十年。士兵能为国捐躯,女子亦能如此。因此,我们应当撕下那些贴在女子身上的标签,接纳她们的真实,让她们自由地定义自已!司长大人不妨回去后细细思量,这番话是否有几分道理?”
“老臣定当回去深思,太后娘娘请自便。”司长拭去眼角的泪水,躬身告退。
“艾玛呀~可累死老娘了,我还整不了你这老头,就是手头没有保健品,不然说啥忽悠你买一套!”白轻染双腿放在桌子上靠着椅子睡着了过去。
“太后娘娘,”夏芝轻声细语地呼唤着,白轻染在朦胧中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夏芝那温婉的面容,“芝芝?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慕云庭派你来接我回宫的吗?”白轻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与期待。
“回太后娘娘的话,”夏芝恭敬地回答道,“是王命奴婢前来伺候娘娘的。王还让奴婢给太后娘娘带一句话,王说……若是太后娘娘不能学好宫中的规矩,恐怕这一辈子就只能留在万学司了。”说完,夏芝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白轻染的眼睛。
“这个狗东西!”白轻染怒斥道。
“太后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夏芝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偷听了去。
就在这时,司长匆匆走了进来。他之前回去反思,却发现自已似乎被太后娘娘巧妙地绕了进去,差点上了当。于是,他又慌忙赶了回来,准备继续给白轻染上课,以确保她能尽快学会宫中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