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队员们晚上能够早点回去休息,为明天的比赛养精蓄锐,周六的训练赛开始时间又提早了,不过也会提前结束。
祁灿来得早,到训练室的时候里面还空无一人,本以为自已是第一个到的,没想到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遇到了已经到了的阿杜。
“杜哥,早啊!”祁灿一边同他打招呼一边走到饮水机旁边接水。
看到祁灿神采奕奕的样子,阿杜起初也是一愣。
阿杜本就是个心细的人,昨天训练时的情况,以及结束之后祁灿的状态,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本想今天结束了找祁灿聊一聊,没想到她调整地那么快。
“年轻就是好啊,熬夜了精神还是那么饱满。”阿杜把原本想说的话随着放下的心一起收了下去。
“嘿嘿。”祁灿傻笑。
“对了杜哥。”祁灿感觉得到昨天大家对她的关照和担忧,可能考虑到她是新人,有些话他们不会直接说出来,但祁灿既然意识到了自已的问题,就得主动点承认错误才是。
“我昨天,包括这段时间以来吧,可能都还没有完全找到状态。影响了昨天的训练,我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问题在哪儿了,我也在努力去调整。您是前辈,肯定有很多经验值得我学习的,如果说您觉得我还有什么不足,希望能直接跟我说,不用顾忌什么。”
祁灿这话说得诚恳。
阿杜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希望因为她是新人或者说因为她是女生,大家就对她更加宽容,担心直接指正她的错误会对她造成打击之类的。
“是你自已想明白了还是有人告诉你的啊?”阿杜问道。
祁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坦白道,“昨晚许景和找我聊了一下。”
“他怎么说的?”
“嗯……大概就是说,感觉我不够信任你们,不够信任我们这个团队。”
阿杜点了点头,这确实也是他想说的。“既然他已经说过了,你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就不多说了。”
阿杜想到许景和那个别扭的性子,就猜到他肯定只会直接说出祁灿的问题,把剩下的就丢给她自已去想,就算现在祁灿自已想明白了,作为前辈,也作为这个团队的老大哥,有些话他还是得说。
“七七,你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敢打敢拼,这些都是独属于你一个新人的冲劲儿。但是赛场上,也是需要有张有弛的,你如果一直紧绷着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已身上,只会越来越累。”
“团队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能够在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放心地慢下来,因为我们在,所以你可以大胆地休息,直到你自已准备好为止。”
同许景和不一样,他是直击痛点型,阿杜则是娓娓劝告型。
“我跟你说这些啊不是为了给你压力,”阿杜又补充道,“我寻思着许景和那小子肯定没有贯彻我们tyg鼓励式教育的原则,所以啊才多说了两句。”
确实,许景和教育起人来是挺不留情面的。
“我明白的杜哥,大家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无论是什么样形式的教育我都接受。”
祁灿把两人的杯子里都灌好水盖上盖子,将阿杜那杯递给他。
“哈哈哈哈好!走吧,该去训练了。”
——
周日晚上八点。
tyg和mzg这场是今天的最后一场,联盟那儿把周末的黄金时段排给了他们。
mzg的主场还没完工,所以今天的比赛依旧是在tyg的场馆打。
晚饭前他们就做好了妆造,一直在休息室里等着比赛开始。祁灿觉得里面太闷,加上坐太久感觉屁股都有点麻麻的,想着反正教练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便离开休息室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祁灿不敢走太远,就在休息室外面的长廊晃悠。
百无聊赖之时,她看到走廊的尽头站了个人。
那人身材高挑,和许景和身形很像,只不过他戴了副眼镜,而且皮肤也是白白净净的,显得更有书生气一些。
祁灿知道他,mzg的打野LAN,名叫江杭。
“你说的我都明白,”江杭正倚着墙打电话,垂着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好了妈,等会儿有比赛,先不跟你说了。”
江杭挂断了电话,一抬头就撞上了对面祁灿的视线。
这样的情形很难不让江杭误会她是在偷听,于是祁灿赶忙摆手撇清,“那个啥,我我我刚来不到15秒,什么也没听见的。”
江杭看她慌乱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好笑,“你别紧张,听见也没事的。”
祁灿心想他人还挺好的,上一秒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听到江杭说——
“顶多杀了你封口。”
祁灿猛地抬头看他,一脸惊恐,这人怎么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说起话来和许景和那个傻狗一样一样的!
“逗你呢。”江杭笑得温柔。
可听过前一句话的祁灿已经不会被他这副样子骗到了,并且已经在心中给他打上了“表里不一腹黑男”的tag。
“祁灿。”身后传来声音,有人喊她。
是许景和,也不知道是才来还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祁灿转过身去看他,“咋了?”
许景和的视线却越过了祁灿,看着她身后的江杭,挑了挑眉算是打招呼了。
他俩认识挺久了。江杭原先是tyg的青训,估摸着就比许景和早一点进tyg,四舍五入也算同一批的。
不过后来江杭被mzg拍走了,做了首发打野,而许景和则是留在了tyg。
许景和将视线移到祁灿身上,“教练喊你。”
祁灿跟这俩腹黑男没话讲,也想着赶紧开溜,于是摆了摆手表示“拜拜了您嘞”就走了,留他俩爱叙旧就叙旧去吧。
许景和一直看着祁灿的背影,直到看见她进了休息室才收回视线。
江杭不知何时凑到了他耳边,慢悠悠地说了句,“看傻了?”
许景和往旁边迈了一步,和江杭拉开距离,丢给他一句“有病”。
“瞧你那样儿。”江杭站直了身子,两手插兜,身上那股懒散的劲儿和许景和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他看上去比许景和好接近得多。
可能许景和也需要一副眼镜。
“就是她吗?”江杭问。
许景和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祁灿离开的方向。
不必多说江杭就明白了,看来没错了。
“行了,要开始了,”许景和拍了一下江杭的肩膀,“赛场上见。”
“行啊,等着哥抓爆发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