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套一番,最后还是上了江篱的马车。
“买这么多东西呢。”
崔大应着,“是,下了几日雨,家里也没什么粮食了。”
“也是,这下了一场雨,河里也有水,地也润了,该种一些稻子。”
“对了,你们买稻种没?”
崔大和崔二对视一眼,“我们两兄弟以前是猎户,一直打猎为生。”
聊着聊着,几人就到了大田村。
崔大崔二两人道了谢,往家里走。
这两人并不是一般农人那样善谈,说话虽然很自然,不过却处处防备。
从来不会正面回答问题。
两个人不像是逃荒过来的人。
回到院子,刘氏几个人帮忙把棉絮搬下来。
还有麻布和棉布。
棉布自然是给孩子做衣服。
干活穿麻布,耐磨耐脏。
江篱把种子递给赵大山。
水稻种子,高粱,小麦种子。
两个人拿到种子也没耽搁,直接扛着锄头往外面走。
看到江篱家开始种稻子,村民也急急忙忙开始耕种。
大家伙忙着把稻种播种下去,谁也没空去串门。
等把这一阵忙过,崔二这才发现孙寡妇已经死了。
死在了自已家里。
崔大喊了村长。
即便孙寡妇和村子的人以前不怎么和睦,毕竟死者为大,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人都没了,还是要入土才行。
村子里的人把孙寡妇埋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
……
赵家的孩子收到入学通知,几个人又喊上树根去了县城书院。
江篱往车厢里放了一篮子苹果。
这些苹果都是给孟先生带的。
之前答应了孟先生,就一定要做到。
这也是算是人情了。
赵梧桐性子皮,在书院里肯定会惹事,有孟先生帮忙说话,应该也要好一些。
把四个人送到书院,碰到了孟先生。
孟先生客套一番,最后还是满心欢喜把苹果收了下来。
这般大小的果子,在县城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买了。
书院这边办妥了,江篱这才放心回家。
自从下雨了后,来县城的百姓明显多了不少。
不说摩肩擦踵,但要马车在道上狂奔,还是会撞到不少人。
江篱驱车慢慢走着。
结果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直接撞在马车上。
江篱只看着前面,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人能直接撞上来。
“大胆!”没等江篱看清楚人,就已经听到一阵呵斥声,而且还这么熟悉。
江篱和霍正初来了一个对视。
霍正初看到是江篱,明显愣了一下。
“霍县令,怎么就你一个人。”
霍正初苦着一张脸,“出来透透气。”
江篱一听,就知道霍正初遇到难事了。
“下次出来带着师爷一起吧,你一个人想着事情,挺危险的。”
霍正初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江篱正准备走,就被霍正初喊住了。
“哎,等会儿。”
江篱停下来,看着霍正初。
两人就这样看了好几秒,正当江篱以为自已听错了的时候。
霍正初才缓缓开口,面色还有些尴尬,“江篱,本官想问你一些事。”
江篱脑子转了好几个弯,霍正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霍正初一听,有戏,“走,去县衙说。”
县衙离这里不远,霍正初还是上了江篱的马车。
县衙内,师爷给两人沏了一杯茶。
江篱等着霍正初给她说是什么事。
霍正初摩挲着手,憋了半天,这才开口说。
“本官,最近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
江篱立马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霍正初疑惑看着江篱。
江篱小心试探着,“请问这个案子私密吗?”
霍正初摇头。
“我听了,会有杀头的风险吗?”
霍正初摇头。
江篱这才放下心来,“说吧,什么事。”
“我最近遇到一个案子……是一个妇人说她的儿子被害,灵魂被困在陶罐之中, 说一对母女残害了她的儿子。”
“?”
还有这种事。
也是够离奇的。
“那大人你是怎么做的?”
“这种荒诞怪离的事,本官怎么可能会相信。”
“仅仅凭借一个梦,怎么能说明是那对母女把人给杀了。”
江篱也点头。
她也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世界荒诞怪离,有些事真的说不准。
“那你带人去搜过那对母女的住所没有?”
霍正初沉默几秒,“查过,没有任何证据。”
“那你是怎么结案的?”
霍正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证据的事,本官自然把那对母女给放了。”
江篱蹙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
霍正初犹豫起来。
江篱看着霍正初。
霍正初移开和江篱对视的眼睛。
“最近,我也开始做那个梦。”
江篱:“?”
她的心突然提起来,有这么回悬乎?
“梦到什么了?”
江篱压低声音,小声问着。
霍正初咽了咽唾沫,明显有些紧张,额头也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
“我梦见,一个年轻男子对我说,他的灵魂被困在了陶罐里,让我救他。”
江篱坐直身体。
竟然还有这种事。
江篱喝了一口茶,“是不是你太紧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霍正初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可能是太热了。
“我也想着是这样,让大夫捡了安神的中药,可是根本不管用。”
江篱看着霍正初,觉得事情玄妙起来。
她再仔细问了事情前后的经过。
霍正初说完,开始看着前方发呆。
明显能看出来,他这几日没休息好,眼睛下面全是乌青。
江篱抿唇,静静思量一番。
“我有主意。”江篱慢慢说出几个字。
霍正初眼睛一亮,看着江篱,很是激动,“什么办法?”
江篱附在霍正初耳边说了几句话。
霍正初听完,看向江篱的眼神带着疑惑。
随后,霍正初点头,“可以试试。”
江篱为了验证自已说的是不是正确的,坐在了帘子后面。
堂上,跪着三个女人。
其中一个女人拿着陶罐,眼圈红肿。
另外一对母女跪在一旁。
这对母女是做陶罐的。
霍正初命人从她们的作坊拿了两个陶罐过来。
又让人放了一口水缸在堂上。
霍正初让人把三个陶罐放在水缸里。
片刻后,又让人把陶罐拿起来,放在前面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