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开门!”
“下等客卿姜尘,将大阵打开,让我进去。”
血煞峰,竹林外,有一唇红齿白的小儿,作道童打扮,骑着一纸鹤,前后左右不停地飞着,似乎在寻找灵田的入口,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飞来飞去也是一片竹林。
于是飘在竹林上空,小脸愤怒地通红,气愤地大声地喊着姜尘的名字。
千竹阵内,姜尘正在体会修成木灵法身的乐趣,控制着小草用茎叶编织蝴蝶结,控制速生荆棘,让它们朝着特定的方向生长。
操纵草木的小神通,虽然攻击力不强,用来辅助生活,却是用处巨大,至少不需要特意修剪荆棘和花朵了。
只需用此小神通控制,就可以轻易让它们按照自己心意生长。
正玩得高兴,忽然听到上空有尖锐的吼声。
姜尘早就发现了这个道童,看起来鬼鬼祟祟,不像是好人;怀着自己仁善的本性,不想与之计较,反正这千竹阵牢固,在翠竹峰坊市没几人能撼动,等此道童吃了苦头,自然会离去。
不想这家伙聒噪个不停,然后拿出一面翠绿色的令牌,是玉家管事的令牌。
“下等客卿姜尘,本童子命令你把大阵打开。”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竹林消失了,道童出现在一片草地上,骑着的纸鹤也失去了灵韵,缩小如巴掌大小,落在草地上;面前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后边有一座简陋的茅草屋,还有一个简陋至可笑的炼丹台,再往后就是冒着血色雾气的灵田。道童可以确定,找对地方了。
“仙童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道童忽然跳了起来:“大胆你个下等客卿姜尘,竟敢把本童子晾在外边那么长时间,你根本没有把本童子放在眼里。”
“额!”姜尘额头一条条黑线,我为何要将你放在眼里?忍着性子问道:“不知仙童如何称呼?”
“本童子是五长老玉飞鹰座下行走,道童飞鹤是也。”
姜尘拱手:“失敬失敬!”
“算了,你这种乡野粗人,不知小爷名讳,也不怪你。”那飞鹤道童大方地挥手:“本童子来传达五长老命令,命你培育五十株上等火参,一年之内交付,不得有误。”
姜尘哈哈一笑:“自然是没问题的,我是玉家客卿,为玉家培育灵植也是本份;我现写张清单,需火参种子一百颗、五亩入阶灵田的一年使用期限,灵肥费用一百灵石,与我的工钱一百灵石,请五长老在十日之内务必将这些物资备齐,交接于我处;否则迁延了交货日期,就是五长老自己的责任了。”
“你!”飞鹤童子面色大变:“姜尘,你竟敢狮子大开口。”
姜尘也不生气,面带微笑地解释:“依照玉家规矩,我的要价无丝毫不妥之处,灵植夫的惯例,向来如此。”
飞鹤童子哑口无言,脑袋一歪:“一句话,没有!”
姜尘有些难办了:“那五长老愿意出多少物资?看在我与五长老相熟的份上,我可以少要一些工钱。”
“没有、没有;反正五长老把命令下达了,你只管按时交付就成。”飞鹤童子斜着眼嘿嘿冷笑:“资源你自己想办法,五长老是一分都不会给你的。”
姜尘了然:“明白了,你这是打算明抢。”
飞鹤童子大怒:“下等客卿姜尘,请注意你的言辞;五长老找你种植火参,是给你面子;什么叫明抢,难道你种的灵田、你用的千竹阵,不是玉家的吗?你休要贪得无厌。”
下一刻,一只大脚板印在飞鹤童子的脸上。
姜尘一脚踢飞童子,口中骂咧咧道:“没灵石还叽叽歪歪,忍你很久了。”当即放出数个傀儡神将,“给我打!”
那童子被踢飞后,正要激发身上的宝物。
一道道透明的锁链出现,将他捆了个结实,这诡异的锁链下,不单肉身无法动弹,连神魂都被冻结了,无法释放法术。
拿着棍棒的傀儡神将一拥而上,一顿乱打。
“杀人啦!”
“救命啊!”
“饶命啊!”
许久之后,变成猪头的奇特生物飞出了竹林。
打发走了小道童飞鹤后,姜尘高兴的心情也被冲淡了几分:“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看来玉小暖真的闭关了,以后还是减少外出的次数吧。”
揍了那童子,姜尘也不当回事;玉家客卿的地位相当高,至少不低于那玉飞鹰;
只是地位高,没有任何实权;
论实权那玉飞鹰超过所有客卿;
大多客卿卖他几分面子,找他申领一些资源也顺利些。
姜尘比较特殊,他已经打上了玉小暖的标签,反正与玉飞鹰不是一个派系,也不指望找他申领资源,也不怕得罪;
此玉飞鹰与他有旧怨。
童子算个什么东西,打就打了,玉飞鹰亲来,也照打不误。
就是不能明着弄死,这就很不舒服。
……
翠竹峰坊市,玉飞鹰府宅中,那童子飞鹤哭哭啼啼地跑进去,刚进门就哇地一声委屈地哭出来。
“哪来的怪物,看打!”
房中人被吓了一跳,跑进来什么怪物,直接来一招狠的,将猪头怪物打飞了出去。
门中另走出两名童子。
“刚才那个惨叫声有点熟悉?”
“这怪物的身形,隐约有点飞鹤师兄的影子。”
“难道?”
“莫非?”
两童子瞪大眼睛,连忙追了出去,找到那嵌在墙壁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怪物,争相扑过去,嚎嚎大哭:“师兄!”
“飞鹤师兄,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师兄啊,你死得好惨啊。”
飞鹤艰难地举起手:“没死,救我。”
“活着?”
两道童抹了眼泪,将飞鹤从墙面上扣了下来,抬到了大厅中晾着,不多时候,玉飞鹰闻讯赶来,拿出一颗丹药,喂到了飞鹤嘴中。
飞鹤终于缓过来一口气,看了一圈众人,忍不住涕泗横流:“老爷,姜尘太过分了。”
“你不过是去传个话,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是怎么说的?”
飞鹤童子哭道:“小的就是按老爷所吩咐,求姜尘给咱们种一点火参,一应费用先赊欠着,等来年再还。
可那姜尘实在可恶,不但不帮忙,还口出污言秽语,他说老爷想赖他的灵石,根本没打算还;还说让老爷撒泡尿照照自己,他就是把灵石喂狗也不会喂给老爷;他还说老爷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要老爷给他磕十个响头,他教老爷怎么骗人;他还说他要是老爷这德行,早就上吊自杀了。
那骂的可难听了,小的气不过,与那姜尘争辩了两句,就被他打成这般模样。”
飞鹤那猪头脸上,努力地挤出委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