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凛每一次刺击都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侮辱之意,致使赵景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而旁边的耶律敌烈等人则饶有兴致地观看这场冲突。
一旁的潘美自然也察觉到了萧挞凛的恶意,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让他也是不爽,正想要出声警告,但就在同一时间,身后的郓州团练使荆嗣如同一道惊雷般突然起身,迅速冲上宴会中心,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萧挞凛面前,稳稳地挡住赵景面前。
“萧挞凛,舞剑需成双,我荆嗣愿意为你助兴!”
荆嗣身材魁梧,气势汹汹,比萧挞凛有过之无不及。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萧挞凛虽然有所震惊,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之情。相反,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俺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萧挞凛手中的剑身猛地一转,剑尖直刺向荆嗣的胸口。
然而,荆嗣却只是随意一挥,便将对方的攻击轻易化解。
紧接着,萧挞凛又连续尝试了好几次进攻,可结果都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被荆嗣反过来压制住了。
“啧……”
萧挞凛不禁咂了咂嘴,几番交手让他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叫荆嗣的人绝不是一个普通货色。
于是乎他迅速调整策略,改为双手握剑,加大力度进攻,誓要将面子找回来!
然而荆嗣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也双手持剑,奋力一挥,展现出比萧挞凛更强大的力量,三五个来回他便全面压制住了对方的势头。
"哈!"
随着一声暴喝,荆嗣跳跃猛击,萧挞凛急忙横剑格挡,但由于巨大的冲击力,他的口中忍不住发出一记沉闷的响声,左膝盖更是因为无法承受压力而跪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原本只是看热闹的辽朝使团众人震惊不已。要知道,萧挞凛的力量在整个辽军之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今日怎么会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将军打成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萧挞凛咬紧牙关,艰难地支撑着身体,试图抵御荆嗣的攻击。在激烈的碰撞下,只听见两声清脆的声音,两把长剑一同出现明显的裂痕,随后竟然应声断裂!
趁此时机迅速后撤的萧挞凛终于有机会喘气,调整自已紊乱的气息。
至于荆嗣,只是随意地上下挥动几下手中的断剑,又毫不在意地将它丢在一旁。
“不过瘾,不过瘾!萧挞凛,可敢跟俺比试拳脚?”
荆嗣明显已经进入亢奋状态,萧挞凛见状,心中泛起嘀咕:“这小子怎么这么生猛啊?”
然而他的骄傲他不允许他露怯,只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我来了!”荆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紧握沙包大小的拳头毫不犹豫地向萧挞凛冲去。
萧挞凛见势不妙,急忙纵身闪躲,但荆嗣的速度极快,一拳击中了他的肩膀,萧挞凛不甘示弱,左臂带动拳头回击。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突然,荆嗣猛地抓住了萧挞凛的手臂,用力一拉,将其拉到身前。
萧挞凛反应迅速,抬起左腿踢向荆嗣的膝盖窝。荆嗣感到一阵剧痛,但他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已跪下。
站稳脚跟后,荆嗣双臂发力,将萧挞凛扛起来,作势要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萧挞凛虽然无法脱身,但他能随机应变,迅速用双脚撑住地面,试图翻身起来。
荆嗣不给萧挞凛喘息的机会,继续发动攻击,只见他飞起一脚,踢向萧挞凛的胸口。
萧挞凛侧身躲开,同时用左脚踹向荆嗣的小腿,荆嗣惨叫一声,差点跌倒。
萧挞凛乘胜追击,再次踢向荆嗣的胸口。荆嗣及时伸手挡住,但还是被击退了几步。萧挞凛抓住机会,向前猛扑过去。荆嗣急忙后退,与萧挞凛拉开距离。
荆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突然发动头槌,撞在了萧挞凛毫无防备的脸上。
萧挞凛猝不及防,眼前一黑,往后倒退数步。
趁此机会,荆嗣双手紧紧抱住萧挞凛的腰部,用力一扭,将其摔倒在地。
萧挞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荆嗣的力量太大,根本无法挣脱。
然后荆嗣骑在萧挞凛的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捶击他的脑袋。
荆嗣拳头硬力量大,也就三拳功夫,萧挞凛嘴鼻开始出血,可他还在咬牙坚持,不似有投降的打算。
绝对尊重对手的荆嗣也不客气,不投降?那就打到投降为止!
近前站岗放哨的御前班直们见此情形,多有兴奋地叫嚷起来:“好!”“好样的!”
他们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为荆嗣的英勇表现而欢呼雀跃。
就连坐在一旁大臣们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只不过由于身份和场合的限制,他们无法像那些士兵一样高举拳头尽情欢呼。
然而,面对这一片喧闹,赵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他深知这些御前班直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偶尔让他们发泄一下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况且,萧挞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态度也让他很不爽,因此他选择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切磋。
到最后,耶律敌烈终于忍不住了。他原本自信满满,以为能够轻松击败宋人的将领涨涨国威,没想到反倒是已方先败……
眼看萧挞凛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连忙起身走到赵景面前,请求停止这场早已超出范围的“舞剑”。
赵景看着耶律敌烈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先故意拖延一会儿,直到看见萧挞凛已经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嗝屁时才挥手示意比试结束,并让人将其送去太医署救治。
待众人散去,赵景板着脸质问荆嗣:“荆嗣,你可知罪?!”
刚还在和众人彼此庆贺胜利的荆嗣心里飘过一阵委屈,不明白自已犯了什么错。
只是他知道赵景正生气,不敢多言,老实地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朕问你,萧挞凛是什么身份?”
“辽国使者。”
“那不就对了!他是来给朕道贺的,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你把人打成这样,那传出去以后别人要怎么看朕?怎么看辽国?
他们会说朕是放任武将为祸外臣的暴君!然而这不算什么,重点在于他们会说辽国的将军是被摁在地上摩擦的废物,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听到这,耶律敌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暗暗揣摩这话真不是在黑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