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远回头四处看看,书房里面空无一人。
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猛然发现。
书桌上,竟然坐着一个娇俏动人的少女。五官精致如画,尤其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聪慧与好奇的光芒。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她身穿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色彩柔和。
这,这分明是画中人下来了吗?
柳文远心中大骇,不由问道,“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女孩用着清脆的声音反问道。
“我是柳文远。”
“我是云兰馨。”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柳文远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里面太闷,就出来了啊。”少女指着旁边,自然地说道。
柳文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原来挂在书桌前面的仕女图,上面画着的女子,竟然不见了。
柳文远再细看坐在书桌上的少女,竟和原先画中人十分相似。
“你是,从画中下来的吗?”他惊讶地问道,
“画中?我不知道,我原来住在那里,四周黑漆漆的,又不能动弹,无趣又无聊。刚才我发现能动了,就下来了。”少女说道。
柳文远心中剧震,眼前的少女,怕不是个画妖。然而,他对画中仕女的倾慕,早已如藤蔓般在心中蔓延生长。
此刻,佳人真真切切地立于眼前,那熟悉的容颜,那动人的神韵,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愫。
他心中有了某种异样的想法,或许,这是上天对自己思慕的恩赐?
柳文远伸手碰了一下少女的手指,温润柔软,真切的实体。
“痒...你做什么?”少女的手缩了回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没,没有。我只是没见过活人。所以有点好奇。”柳文远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辩解道。
“活人是什么?”云兰馨又问。
“......”
出于某种羞于人言的想法,柳文远没有把少女的事情跟其他任何人讲。
少女云兰馨要是困倦了,就会回到画卷中去。闲暇时,才会出来。
他与她的相处,带着某种清澈、纯真的美好。
相处多了以后,柳文远发现,云兰馨,这位从画中诞生的女子,思维单纯,性格天真烂漫,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好奇与喜爱。
从此,柳文远的生活中多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云兰馨的淳真、天真,常常让柳文远感到惊喜和愉悦。她会偷偷地在柳文远的砚台里加上几滴露水,让墨色更加鲜亮,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她也会在柳文远读书的时候,在书房外的池塘边上,露出两只白嫩嫩的脚丫,滑过池塘水面,问他怎么总是一直在看书、看书、看书。书中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么?
云兰馨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会问柳文远为什么天空是蓝色的,为什么花儿会开放,为什么人们会笑会哭。她的每一个问题都让柳文远感到生活的美好和奇妙。
两人独处的日子里,柳文远会教云兰馨识字读书,讲述人间的故事与传说。而云兰馨则会用她那独特的视角,让柳文远给她做解释说明,带他从另一个视角考虑。
她的天真无邪,让他的生活充满了甜蜜和温馨。读书的日子,不再是只有圣人之言的家国大事。也有女儿情长的温婉流转。
除了,偶尔时不时的腰酸腿痛之外。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世俗的纷扰,只有无尽的温暖与爱意。直到某一天,他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道士。
七月十四日将近,村里老父母来托人来信息,让柳文远回来祭祖。
落叶村,早晨,朝阳刚驱散晨雾不久。
村里来了个奇怪的道士,看着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身道袍却是干干净净,好似裁缝店刚做好一样,没有一点洗刷过的痕迹。身穿道袍,却没梳道髻,脑袋光秃秃的,只有一两寸长的发根。
年轻的道士,在村头的大榕树下,摆了个摊子。
摊子背后挂了张招牌。
上书几行大字:
算命测字,卜卦观相,精准无误。
有缘者进,无缘者退,莫失良机
通阴阳,晓人理,知鬼神。
断吉凶,解祸福,指迷途。
道士自然就是梁宗羽。等邓安健的案件结束,也过了几个月了。该休息的、娱乐的、放松的也差不多了。
就再度来到了聊斋世界。出发前他倒是买了一袋子玻璃珠子,外加一把价值599的龙泉宝剑。只是长剑用布包着不常显露出来。
虽然他不曾学习剑术,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朴素观点,有武器总比没有武器强。
也换了一身道士的行囊。只是头发却没有那么快长出来。而且他本就是个现代人,也不太在意他人的目光,所以甚至没有专门蓄发。
玻璃珠子在古代应该是能当做珠宝的,只是刚过来这一两天。都是在荒山野岭里面。也没有地方置换。现在来到了一个小村。看看附近人家,也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能够换珠宝的。
只好再度拿起了师父教的,吃饭的行当。先赚几个零钱。有点盘缠再说。
村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来了一个道士。城里面的大姑婆小姨子都围了过来,对着道士指指点点。却只是议论的多,上来算命的都没几个。
周围的人看了老半天,终于有个头发半白的老头过来了。
“道士好年轻,来摆摊算命么?能算什么?”
梁宗羽闭口不言,用手指了指后背的招牌。虽然他没跟老道学过算命的本事,不过么,姿态要摆出来。
“那你能算算,我的鸭子走哪去了没?已经三天没见了。”
“......”梁宗羽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三天没见的鸭子,十有八九让人给吃了呗。
哪有人算命来算这玩意的,掰扯都不好掰扯。
“大爷,我是算命先生,算的是人,牲畜不懂算。”
大爷喃喃地退了回来,嘴里不停说着什么,畜生的命也是命之类的。
一会,有个抱着婴儿的夫人,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怎么哄也停不下来。
梁宗羽看了一下,说道,“大嫂,不若让贫道看看。”
妇人将信将疑地抱着小孩过来,“娃娃哭也能算命?”
“算命是其一,贫道也略懂其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