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日,晚上,梁宗羽家中。
坐在自家舒适的沙发上,梁宗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聊斋世界回来之后,终于能好好休息几天了。
享受了难得的几天宁静时光。
稍作休息后,走到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心中想着搜索一下关于义安镇案件的最新新闻,毕竟还有一些后续要收尾。
然而,在网上,关于义安镇案件的新闻,一个都没有。
倒是有一个,喜报。
棚改工程签约进度完成xx,预计将于x月x日全面开展施工。
梁宗羽皱了皱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案件没完结之前,有很多东西确实不适合公布。
但是这个涉及这么多人的案件,多少网上会有点消息。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于是赶紧给学弟赵天伟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赵天伟只说公司通知大概于近期开工,让各项目部做好准备。
梁宗羽听完,心中的不安渐渐强烈起来。
顾不得已经是晚上了,他驱车前往义安镇小学。
还没到学校,就感觉到,周边的空气有点不太对。
晴朗的夜空中,偶尔打了几下电闪雷鸣。
经过多次运用灵明神目,梁宗羽如今对这种神秘的能量波动已经有了较为敏锐的感知。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某种异常的能量在躁动,这种感觉跟他之前在囚场撕掉的那张符箓时如出一辙。
难道,有会道法的高人在?
义安镇中心小学,旧操场上。
一个身着青灰色道袍的,外表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在焚香祭拜。
束发冠髻,身上也无其他装饰,就手上拿着一把桃木剑,神色肃穆而专注。
旁边站着一个同样身着道袍的,上次被邓安健鬼魂事件吓晕过去的吴道士。
施法的男子就是吴道士的师父,道教真人,张天成。
踏着天罡步,挥舞几下后。
张天成,把桃木剑丢给吴道士拿着,从怀中掏出七枚巴掌大小,古色古朴的大铜钱。
往天上一扔,
铜钱在空中散落,在某种不明力量牵引之下,散落在操场上,合北斗七星位,按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天枢星的方位落定,铺成了一个大大漏斗形状。
北斗七星阵。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
北斗七星阵就是一个比较通用的,驱魔除鬼的阵法。大多数门派都有。但是通用不代表简单,能用好的,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
类似于大学中的c语言。是个学校都教,但是能用到工作中的,那基本都是大手子。
北斗七星阵在不同的门派,布置的方法也不尽相同。有用令旗布阵的,有用香案布阵的,甚至还有用石头布阵的。但无论如何变化,其核心都是按照北斗七星的阵列来排列。
布置好阵法之后,
张天成眼中精光一闪,朝天拜唱道:
“天威苍苍,地煞惶惶
诸天星斗,鬼煞现身
……”
不一会,邓安健(鬼魂)的身形出现来的操场中央。
现了形,连原本不通道法的吴道士,都能看见了。
由于阵法的强大力量,原本隐匿于操场地下的邓安健(鬼魂),就这样直接被强行拉了出来。
邓安健(鬼魂)两眼还在迷茫中,忽然就感觉到,地上七枚铜钱中,发出阵阵凌厉的杀气。
紧接着,随着张天成手指一挥
七道白色罡气,从铜钱中喷涌而出。
瞬间,七道白色罡气把邓安健(鬼魂)紧紧锁住,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可愿转生?”张天成张口问道。
邓安健(鬼魂)这下就知道了,这个道士是来要超度他的。
但是,这个一言不合就上强硬手段的方式。令他感觉很不快。
“转个毛线。”他回道。
“冥顽不灵。”
张真人说着,手指一弹。
七道白色罡气越勒越紧,直至冒出滋滋白烟。
“啊啊啊啊…”邓安健(鬼魂)疼得大喊出声,然而这极度的痛苦也激发了他的凶气。
只见他双眼之中,逐渐绽放出红芒。
一道道黑气,从邓安健(鬼魂)的体内开始涌出,与白色罡气冲撞、抵消、湮灭。
然后用力一挣,勒住他的罡气被扯散开来。
然后他愤怒地朝着张天成冲去,然而,他没发现。扯散的罡气,化成了阵阵白雾,依旧弥漫在操场中。
邓安健(鬼魂)刚要冲到张天成面前,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一看,自己已经又处在操场中间的位置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在邓安健(鬼魂)还在迷惑之中的时候。
张天成开口了,
“本来以为只是鬼魂,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了成为厉鬼的趋势了。既然你不愿转正,那就留你不得,等着魂飞魄散吧。”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箓。
接过徒弟的桃木剑。符箓往空中一扬,被桃木剑从中间刺过。
挽了个剑花后,桃木剑中的符箓,竟然无火自燃起来。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
念罢,张天成把桃木剑往邓安健(鬼魂)身上投掷过去。
邓安健(鬼魂)被白雾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桃木剑飞来。
眼看就要从眼前把他刺个对穿,
一个石块,从操场另外一边被投过来。直接把木剑打飞了。
在操场另外一角出现的,正是才刚刚赶到的梁宗羽。
“谁坏我事?”
张天成回过头来看。
他的徒弟,吴道士,连忙凑了过来。告诉师父,这就是上次在这里一同出来的,自称是上景宫道士的人。
他们猜测,可能和这个鬼魂有瓜葛。
“这位道长不问问,鬼魂生前遗愿,就这么送人往生么?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
梁宗羽赶来的时候,刚听到张天成要邓安健(鬼魂)魂飞魄散。
直接质问道。
“不愿往生那就堙灭,历来如此。你师父没教你么?”
“那,他自己本身的意愿呢?”
“什么他自己的意愿,你跟鬼谈意愿?”张天成嗤笑道,看梁宗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跟动物谈人权的逗比。
“他有什么心愿未了,或者有什么冤屈要申诉,那是阎王要做的事。我的职责,就是送他去见阎王,不愿去的就锤死,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