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太阳已升至中央。
酒楼里,那几位朝堂上的大人已如约来到老地方,问老板要了个包间,叫了酒水和菜色慢慢吃喝着。
顾怀安火急火燎的拿着刚兑换好的银票赶了过来。
推开包间,看到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吃喝了,一点都没有要等他的样子。
拿着装银票袋子的手指紧紧攥紧,指间泛白。
推门声响起,屋内的所有人全都望了过来。
顾怀安脸上立马扬起恭维的笑意,嘴上说着:“各位大人,我来晚了。”
有人调笑说:“无妨,顾大人只要自罚三杯便可。”
桌上的酒杯已经被人倒满了酒水,只等着他去喝。
众人视线都望了过来,眼看躲不过,只能伸手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烈酒下肚,感觉烈火烧身,瞬间酒色上脸,满脸通红。
“哈哈哈,顾大人,你这酒量不行啊。”
户部尚书边吃菜,边看着顾怀安将三杯盛的满满的酒水给喝了下去。
等到顾怀安落座,未吃多少片刻,就有人直接进入了正题。
“顾大人,你托我们办事的定金都拿来了吧。”有人笑着再次敬了一杯酒。
在这群官员里也有老大老二之分,像他这种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混的,压根就说不上话。
因此像这种得罪人的话语只能自已先开口。
当然,顾怀安的官职比起他的更小,自已在他面前还是挺有尊严的。
顾怀安听后也不敢怠慢,将敬的酒喝下去后,就将放银钱的袋子拿了出来。
从袋子里掏出银票,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到了桌子上。
在座的看到那么这一搭厚的银票,眼里都露出狼外婆看小红帽的神情,贪婪的想据为已有。
“各位大人,你们的定金全在这里了。我所说的事就拜托各位了。”顾怀安期望的看着他们,希望能得到保证。
各位大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好说好说,到时候你且看着吧。”
说完就接二连三的一人灌一杯给顾怀安,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好,一人灌一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晕乎乎的躺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有人在叫他。
“客官?客官?醒醒,酒楼要打烊了。”
睡醒的顾怀安迷迷糊糊的,脑子还有些懵。
当看清眼前的人是店小二,意识突然间清醒。
自已这是在酒楼,还没有回去?
心中升起一团怒火。
该死的老匹夫们,回去的时候也不叫他一声,自已一言不吭的就回去了。
也不知道叫个人把他送回去。
刚要抬脚离去,小二把他拦下,一脸为难的看着他说:“客官,你的费用还没有结账呢。”
店小二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以及喝没的酒水。
顾怀安顺着看向今天他们吃饭聊天的桌子,只见原本放着银钱的地方早已空无一物。
只剩下吃剩的已经凉透的饭菜。
刚才心中的怒火再次喷涌而出。
老匹夫!老匹夫!不仅将他拿来换玉佩的钱都拿了去,这餐费竟然还要让他付!
总有一天,等他将来爬的足够高时,他也一定要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他们!
他气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店小二一看不对,看样子这位客人可能付不起账了。
跑回前厅叫来了掌柜。
掌柜跑过来一看,哟,这还是个熟人。
顾怀安抬头也看到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他现在身无分文,若是再变卖家中的东西,该动摇顾家根基了。
只对着掌柜说:“那块玉你当了吧,当做这两次的饭钱。”
只要这次的计划成功,顺理成章获得萧氏嫁妆后,他就有足够银钱外去赎回玉佩。
也能借助这笔银钱使劲往上爬,他的目标是想要成为皇帝身边的第一人。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加官进爵,赌输满盘皆输。
不,他一定能成功的,也必须成功。
眼里闪出狠厉,凡阻挡他路的人都得去死!
他喝醉酒的后遗症还没完全缓解,脑子里还是宿醉的疼痛,踉踉跄跄的往顾家走去。
掌柜也没管他,只要不欠酒楼银钱就行,其他的他也管不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每个人都忙着自已的事。
眨眼间就到了半个月。
苏凌晃晃悠悠的带着萧晨从边关到了京城。
这一路上,也看到了底层百姓的生活艰苦。
有些地方土地肥沃,种的粮食大丰收,经过沉重的赋税后也能勉勉强强填饱肚子。
苦的就是那些由于天气,或者土地的贫瘠,导致粮食的减产,自已吃都不够了,还要上交一大半上去。
更有些地方发生水患,贪官污吏将拨下来赈灾的钱收入囊中,导致百姓们背井离乡。
这一路见过的底层百姓哪个不是面黄肌瘦的,脸上还带着死气沉沉的麻木神情。
可是在萧程印象里的百姓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啊。
先皇还在的那个时候,为了让战乱后的百姓能安稳生活,而去减轻赋税,体察民情。
虽当时还未能吃饱饭,但每个人眼中都有着对明天的期待,脸上也是充满色彩带有生机。
如今看着有些地方已经有人被逼成山匪,专门去截取那些家财万贯的贪官富商。
若是再继续下去,积累到一定程度,迟早有人起义去推翻这个王朝。
到时候又是战乱纷飞,苦的还是百姓。
唉,叹了口气。
撩开马车帘子,看到京城的豪华奢靡。
两相对比,更觉百姓底层的艰苦。
萧晨看到京城的豪华,一脸兴奋的说:“爹,我们好久没回来了,这可比边关好多了啊。”
看到路边的摆摊小贩,以及不停叫卖的吃食。
空气中飘荡的香味将他馋的流口水。
边疆可没有这么精细的食物。
“爹,”萧晨渴望的望着苏凌。
苏凌不想再看到这丢人现眼的好大儿,直接让他下去买。
殊不知某人的口水也快止不住了。
出去没多大一会儿,萧晨心满意足的拿着众多吃食回了车。
上车后苏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萧晨递给自已一些,就不经意的咳了两声。
嗯?萧晨回头,问道:“爹,你怎么啦?”
他将吃食放下去,一脸关切的看向苏凌。
苏凌的眼睛盯在他买的吃食上,想让他自已领会她的意思。
若是自已先开口,那就失去了她作为父亲的尊严。
可眼前的大憨憨看到他老爹一动不动,也不回答他的话,只一个劲的瞅着马车。
他有些惊慌失措:“爹啊,你别吓我,你哪不舒服,你告诉我,我马上给你请大夫。”
苏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萧晨以为他抽搐了。
急得想要跑出去找大夫,就在一只脚要迈出去的时候被叫住了。
“回来!”严厉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要出去的脚。
“爹,你没事啦!”萧晨脸上喜极而泣。
苏凌:“……累了,和这大傻子递个眼神真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