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初本不知道是谁,但一听声音,她就知道是林晨州,她甚至不关心他为什么还没回去。
她有气无力道:“少骗人了,你根本不是太子。”
林晨州听见她的话,目光不由的落到地上散开的那张画像上,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宋姑娘还挺聪明。”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没用对地方。”
宋南初垂着双眸,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心中还是无法接受回去不了的这个事。
“我说真的,跟我回皇城,做我的太子妃。”林晨州不依不饶。
宋南初本来就烦,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她更烦。
“滚吧。”她软绵绵的朝着林晨州开口。
“宋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
林晨州说完,便朝她走来,试图对她上手。
宋南初正想挣扎,被一记手刀砍在肩膀,当场没了意识。
江曼刚刚送完画像,正悠闲的巡街,突然看到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骑着马在狭窄的青石板街上飞奔。
吓的街上来往的人尖叫连连,掀翻了不少摊面。
而那马上还有一不省人事的姑娘,横搭在马背上,看起来被颠的不轻。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她面前强抢民女,如此猖狂。
她踏着墙,三两步跃上房顶,准备抄近道追上去。
当她好不容易在拐角堵到那人时,那人拔剑同她过招,她才在无意中发现,马背上那姑娘是宋南初。
几招下来,她完完全全的被那人碾压,奇怪,这溪风镇没有两个人是她的对手,那个人是谁?!
“南初!”她望着远去马屁股大喊。
宋南初醒来时,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天旋地转的,入眼的便是几只永动机一般的马腿,不停奔走。
她使劲儿的胡乱拍打,然则并没有什么用。
她想起来了,她被林晨州打晕过去了。
“林晨州你个王八蛋!”宋南初愤怒的大喊。
风不停的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极力的倾听,才勉强从他口中听到戏谑的二字。
“醒啦!”
她此刻非常想骂娘,这个姿势实在让她难受,但是又没办法让他停下来,她续了力,还想朝他喊什么。
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令她无比亲切的声音。
“宿主大人,呜呜呜呜,我回来了。”系统机械的念着人类哭泣的拟声词。
宋南初心中一喜,“你个混蛋,你去哪儿了!”
“呜呜呜呜呜,宿主大人,我差点回不来了。”系统继续诉苦。
她鼻头一酸,“你哭,我还想哭呢,我以为你抛下我跑了,我再也回不了家了……”
系统继续:“呜呜呜呜呜……”
宋南初反倒冷静下来,她说:“你要不要先看一看我现在的情况,想想该怎么办?”
系统沉默了片刻,音量突然按了加号键般。
“宿主大人!我不在的时候,你被谁绑了啊这是?”
如果系统是拟人化的话,宋南初真想给它一闷棍,“你就说能不能想办法救救我吧。”
系统:“宿主大人别急,我找找看有没有有用的程序。”
宋南初:“……”
另一边的医馆内……
段长留顶着两个黑眼圈,疲惫的坐在床沿,他还在疑惑,平时宋南初都要赖床到中午,今日床上怎么不见人影。
医馆的大门被砰砰砰的敲个没完,他费力的站起身,走出去打开门,不是他以为的没带钥匙的宋南初。
对面陌生的男子,手里端着一个盒子,满脸微笑的望着他。
“是段公子吗?这是宋姑娘在小店订的糕点,今日是第1日,往后还有9999日要送,请您签一下收据。”那人边说边将盒子往段长留怀里送,后又掏出了一本册子,和一盒印泥。
段长留机械的走完流程,目送完那人离开,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许笑意。
他低声喃喃道:“偷入侵完我的系统,现在就想用这些小东西来讨好我吗?”
说话间,他打开了盒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夹起一枚精致的糕点,送进了口中,感觉还不错。
看来她的方法是有用的,刚刚还想教训她一番的心,被口中的甜腻抵消了几分。
他正想查查她人到底在何处,就被急匆匆跑过来的江曼打断。
“段公子,南初被绑了你知不知道?!”
段长留一怔,二话没说,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紧接着进入了系统空间内。
被拒之门外的江曼一头雾水,十分生气,但此时也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她已经叫任祁川带人先追了上去,现在她也得尽快赶过去。
段长留这才赶紧查看了这两日府内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便查了宋南初此时的位置。
他看着那飞快移动的标记,周身的寒气仿佛要将空气凝结。
此时的宋南初感觉快要死了,她不知道第几次问系统,“你找到办法了吗?”
系统:“宿主大人,快了快了,再忍忍。”
宋南初:“……”
“吁~”林晨州突然拉动缰绳,将飞奔的马强行叫停了下来。
马的前蹄翘起,宋南初也随着马背的幅度,滚到他怀里。
她脑袋晕的发慌,不知是饿的还是颠的,干呕了两下,接着又松了一口气,终于停了下来。
她搞不清状况,撑着马背终于翘起了上半身,这才看到离马不到两米的正前方站着一人。
那人墨发白衣,两手空空,沉着的站在瑟瑟的秋风之中,目不斜视的望着这边。
宋南初同他对上眼神,那不是段长留是谁。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咽下了喉头的哽咽,冲着他大喊:“段长留,你真帅。”
她得救了,呜呜呜呜,她就知道系统靠不住。
林晨州顺势擒住了她的下颌,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他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宋姑娘是在挑衅我吗?”
宋南初感受到脖颈的冰凉,被吓的一动不敢动。
段长留一如既往淡定的声音传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林晨州冷笑一声,“论武功,你不如我,论卑劣的手段,我不如你。”
“你只需要知道,在你使用你的手段那一刻,我的刀,会插进她的喉咙。”
段长留呵呵一笑,有气无力的迈着步子往前走,无害的就像风中携卷的一片枯叶。
“从现在开始,你想一想,我是从头顶开始扒你的皮好呢,还是从脚底开始扒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