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毛毛雨,带着一丝丝地生机,慢慢流进身处在外的事物里。
周也沫站在2206房门前。想了几秒,生怕看到不穿正装的郑源成。
她轻敲着房门。
见久久没人回应,她唯有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刷门进入。
周也沫看着桌上的美食,轻挑起眉梢。
蕃茄炒蛋,牛肉炒苦瓜,白切鸡。
都是她的最爱,他还真记得!
就是他越来越不老实了。
以前初见时温柔体贴的小胖子不见了,八年不见,回来一个油嘴滑舌的浪荡公子哥。
郑源成裹着一条浴袍从洗手间缓缓走出来,头发湿漉漉往下滴,地上沾上了水滴。
果然如周也沫所想,光溜溜的想勾引她犯罪。
周也沫拧眉看他,“你还真是自来熟,把这里当成你家了,在我家要守规矩,穿衣整齐,不准乱用别人的东西。”
这10年来,她处处躲避男人,不是什么原因,单纯实在是她没有心思应付男人,她太忙了,忙到昏头转向。
帅就了不起吗?
有身材就了不起了吗?
皓羽同样有!比你的还要白!
郑源成勾唇一笑,“哦!遵命周助理!”
周也沫心虚的跑进厅里,拿起桌上面的毛巾递给他。
“给你毛巾,擦干一下水。”
郑源成勾唇一笑,接过毛巾擦拭头发。
“我买了你爱吃的美食,知道你今天很累的。早点吃,睡下午觉。”
跟他一起睡午觉!
想想,他都已经忍不住心花怒放。
周也沫没有想过他有这个心思,抬眸看着他,“丽悦与晓辉他们两个呢?”
“他们叫了外卖,不用管他们,我们吃饭。”
郑源成擦干头发,很自然地坐到沙发上,招手示意她过去坐下吃饭。
周也沫蹙眉,“……”
搞什么鬼?
这里难道变成他的家了?
那么地自来熟。
还指示她坐下,难道她变成了客人了?
周也沫坐在郑源成的对面,情不自禁又扫了一眼他白色的浴袍,目光在他小麦色的胸膛停留了几秒。
“这浴袍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吩咐前台拿给我的,坐这里吧。”
郑源成指了一下他身旁位置。
“你坐那么远,你怎样夹菜?”
餐桌也不是很大。
周也沫实在拒绝不了男色,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她鼻子本就灵敏,男人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周也沫脸微微泛红了起来,又迅速铁青起来,想起这眼前臭男人把地板弄得脏兮兮。
她胃里一阵闹腾起来,脸色一会红一会白。
“你怎么一会脸红一会惨白了?是不是发烧了?”
郑源成看着她小巧可爱的脸,忍不住想捏,可看到她脸色不对,“该不会发烧了吧。”
他在两人的额头来回探测。
“没有发烧,难道昨晚你冷到了吗?”
周也沫快速地推开他骨节分明的手。
“没有发烧。赶快吃饭吧!”
周也沫迅速夹起菜往嘴里放,吃着菜来掩饰尴尬。
得尽快让这个男人离开!
快受不了!
郑源成讪笑,意味深长看她。
“这菜不错吧!以前经常吃。”
周也沫,“是挺好吃的!”
郑源成扯了一下浴袍,“这浴袍太粗糙,不是羊毛。”
只是一秒的露馅,周也沫瞅见,整个人头昏脑胀。
里面,他竟然啥都没穿。
oh my god !
这谁受得了!
一个大男人在自家屋里头。
周也沫羞涩到无地自容,低眸快速地扒了几口饭,吃了几块肉,放下碗筷。
“吃饱了,你慢慢吃。”
郑源成,“……”
刚才太匆忙,忘记了拿衣服,她该不会发现了吧。
这……得多尴尬啊。
周也沫刚想往楼上走,“对了,你的房卡掉哪里了?车里面也没找到。”
郑源成扯唇,“不知道。”
周也沫无语叹了口气,“得找前台重新办。”
郑源成撩了撩短发玩味的看她,“脑昏沉沉的,谁给我换衣服?是晓辉吗?”
周也沫的脸浮现红浅,“我……我找保安大叔给你换的!”
他昨晚醉得似不倒翁。
郑源成噙笑,“那我去感谢他!”
周也沫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双手,生怕他真的去找人,到时候就穿帮了,“不用!不用!保安大叔那里,我已经替你感谢他,你不用去找他!”
郑源成低笑,“哦,好的!”
郑源成吃了几口饭,并将剩下来的菜装好,放进冰箱。
周也沫诧异,“……”
郑源成低笑:“留下来,晚上加热吃。”
周也沫脸色变了,“你晚上还来这里住?”
这还让她活吗?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郑源成无奈,委屈巴巴,“房卡不见了!晓辉一个大男人也不愿意跟我睡!唯有你这里。”
男人委屈巴巴的模样令女人想到了乖顺的初生小狗。
周也沫摇头,眼睛只敢看他的头发,“我这里也不行啊!”
他在这里,她还能入睡吗?
郑源成苦笑,“身份证在我房间,前台不给我房卡。”
周也沫迈步往卫生间走去,“我找人,给你重办房卡。时间不多,我得睡午觉。”
郑源成唇角上扬,“可以。”
周也沫直接把卫生间门关上。
有别人在,连上个卫生间都无法自在。
见她关上门,郑源成一个转身躺在沙发,拿起毛巾擦干头发。
十几分钟后……
“沫沫!!……”
郑源成焦急地敲了几下卫生间门。
门外,郑源成拧眉,“你没事吧。”
门内,周也沫,“没事!”
周也沫快速地打开水龙头,以水的声音掩盖尴尬,双手紧压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
“只是有肚子痛,还有恶心呕吐,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
五分钟后。
她刷了一遍牙齿,洗了洗脸,又拍了拍脸蛋。
一打开门,就见郑源成站在门前。
依旧,只裹了一条浴袍!
喷张健硕的胸肌、八块健硕的腹肌。
周也沫刚恢复如常的脸色瞬间通红。
“你的衣服还没干吗?”
肌肉宛如被名匠细心雕琢而成艺术品。
郑源成薄唇勾笑,“还没呢。”
周也沫捂住眼,无语,“……”
根本不应该留他在这里过夜。
待会想办法让他别来烦她。
真讨厌别的男人进入自已的房间。
郑源成骨节分明的手摸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又撩拔,“哪里不舒服吗?”
周也沫脸色泛红,连上卫生间也被盯哨。
她只觉得尴尬无地自容,“有一点疼……”
郑源成神色担忧,“哪里痛?”
周也沫脸红又难为情,捂着肚子。
“肚子,手臂。还有我那个来了,很难受。”
郑源成伸手扶着她,声音低沉又性感撩拔,“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男人靠得太近,周也沫瞬间不自然了。
周也沫推开他的手,指腹不经意碰触到他的手,让郑源成一阵酥麻。
然后他低眸看着落空的手。
周也沫羞红了脸,急忙跑上楼。
“不用,谢谢你的关心,我要睡觉。”
郑源成薄唇勾笑,“……”
很少女人能逃脱他的诱惑。
*
“源成,帮我在电视柜里面,拿一瓶药酒给我一下,谢谢。”
周也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好的!”
郑源成在电视柜翻找药酒,找到药酒。
男人迈开长腿走上楼去。
房内。
郑源成站在蓝色的床边,拿出药油倒在手掌,“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涂上药酒。”
她已经辞职不少于上百次了,如果不是老哥,还有黎斐强留她下来,她都不知道飞去哪里潇洒。
周也沫病泱泱躺在床上,摇摇手拒绝,“不用,你到旁边房间休息吧,我自已来。”
只是间歇性痛经加上胃里有点反酸,偶尔会这样,只要休息半个小时,她就能恢复神采飞扬的状态。
郑源成坐到床沿,单手把药油倒在她手掌心,“你揉揉吧。”
周也沫羞红了脸,“你出去吧。”
“好,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在楼下。”
郑源成重新倒药油在手掌心,慢慢帮她揉搓肚子,柔声问:“沫沫,一直都病经吗?明天我找中医给你调养好身体。”
鼻尖能闻到她身上清香怡人的栀子花香。
“嗯,谢谢,你出去吧。”
“好。我在楼下等你。”
郑源成走出房间,回头看了一眼周也沫的脸色,关上门。
男人靠在墙壁,刚摸到她皮肤的手在颤抖,男人另外一只手捉住颤抖的手,心诽语:“不争气的家伙!这样也紧张!不过你也挺争气。”
周也沫拿起药酒滴到手掌心,然后给肚子疼痛处揉搓。
周也沫揉搓肚子疼痛后,渐渐进入梦乡。
很难受,全身在发烫,汗水一直在冒出来。
一会凉一会热,她挣扎着想睁开双眼却一点也睁不开,她热得想洗澡,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冷得像在寒冬里,冰冷的雪一点点渗入骨髓,追切要寻找温暖,只要紧紧拥抱着温暖的怀抱,她才能活下来。
温热的水带着丝丝缕缕橙味,缓缓流进她的嘴里,温暖着她的身体与心里。
她似听到他轻微的喘息,感觉似陷入深渊里难以逃脱。
她喜欢梦里的人,那人的温柔照顾让她不想醒过来。不过那也是梦罢了。
*
“起床了,要上班了!”
1点40分,手机闹钟响起。
周也沫半睁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穿好衣服,穿拖鞋,带手机,带房卡。
走下楼梯,走进卫生间洗漱好。
周也沫指尖轻轻抓了抓头发,拿起发夹,随意地夹好头发。
然后穿上鞋子,开门,关门。
周也沫,“好累!”
浑身没力气,头也有点发烫。
周也沫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骑上单车往公司跑去。
电梯到了68楼。
密密麻麻的同事们已在认真的上班。
周也沫淡定自如,往办公室方向走去,经过的同事都好奇地迎上来。
几位同事不约而同,好奇地问:
“周姐,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红痕?”
“沫姐,有男朋友了!”
“沫姐,到底是谁得到你的芳心了?”
……
周也沫不明所以,摸了摸脖子,“什么?”
陈纭立马跑过来帮周也沫解围,“刚才在路上,两条毛毛虫掉在你身上了,是不是?”
如此蹩脚的解释,公司的鬼灵精怪怎么会相信,纷纷意味深长的对视了眼,然后散开。
周也沫立马想起脖子的唇印,用手摸着它们。
周也沫摸着唇印的位置,尴尬无比。
“好痒,痒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走去。
瞬间,周也沫被吻的消息在公司传开。
各位侦探各自深挖。
“总经理在办公室,那就不是他!”
“哇塞,那是谁啊?”
“好羡慕啊!竟然被他亲到周姐!!”
“昨晚沫姐跟新来的两位大帅哥吃饭了。”
“哦哦哦…听酒店的人员说,两位帅哥又帅又有钱,在大堂取餐处,有一名大明星还差点跟他们打起来了。”
“是谁啊?”
“不能说!说了连工作也没了。”
……
回到座位,周也沫拿出手机看着上百条的微信信息,赶忙发微信给陈纭。
“陈纭,你过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陈纭早已预料到周也沫会需要她。
她早在周也沫办公室附近等她信息。
陈纭打开周也沫办公室门,进到里面,立马就关好门,将门反锁。
周也沫羞红了脸,“惨,全都知了。”
“知就知呗,谁不谈恋爱?”
陈纭拉好窗帘,从口袋里拿出遮瑕粉底液,涂上周也沫的颈脖,又拿其他化妆品抹上周也沫的脸。
两分钟后,周也沫的脸略施粉黛,唇红齿白,朱唇粉面,眉目如画,显得尤其靓丽动人。
陈纭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自已的化妆技术感到骄傲。
陈纭细声细气:“先走了。晚上聊。”
接着她看向另外一扇门,“你小心点,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有状况!”
周也沫点头,“……”
她没发出声音,飞出一个飞吻。
陈纭接过飞吻,“讨厌!”
人生忽如寄,寻取一丝温暖。
而陈纭的友谊就是周也沫的一丝温暖。
另一边,吴鑫倚靠在办公桌听着身边夸大其词的窃窃私语。
“周姐,被吻了!脖子全是红印!”
“啧啧啧……高領之花开花了!”
吴鑫紧皱着眉头,拿起手机询问:
吴鑫,[被吻的事,告知他吗?]
对方,[叫办公室的人停止传谣。]
吴鑫,[好的。]
见发完信息,吴鑫删除聊天记录,转身眸神凶狠的直刮他们,“是不是闲着没事干?需要派你们到分公司吗?”
办公大厅的人纷纷停止说话。
吴鑫盯着他们,“如果有半分传到总经理耳中,你们全部收到造谣起诉书!”
办公大厅的人惊恐的低头,十指不停地输入文字。
他们差点忘了,在总公司最避讳的是不能造谣生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