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雪诚知道会有人来救厉雪琪,因此他故设巧局引反抗军上钩,并在逃离的路上还安排了尾巴,以为这样就能跟着自已找到反抗军的营地并将其彻底剿灭。
这却只是一个好计谋,可他万万没想到的,厉雪琪迷路了。
为了避雨她躲进了山洞,而不知为什么厉雪诚居然将此处以为是剩余反抗军的营地。
痛苦与寒冷交替,疲惫不堪的厉雪琪在山洞中渐渐睡去,忽然身体传来的阵痛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不知因何缘故,她感觉自已的身体在膨胀,仿佛就像爆开一样,她忍耐了许久,这阵疼痛才终于缓解。
她下意识看向洞外,雨停了,可相对的丛林中也传来了躁动。
厉雪琪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山洞,此刻她瞪大了眼睛,因为远处冒出来的竟是自已兄长厉雪诚的旗帜。
她想跑,可四周没有掩体无路可退,无奈只好回到山洞里躲了起来。
但军队却有目的般的围在了山洞前,没有退去,也没有前进。
这时厉雪诚从中站了出来。
“我的妹妹啊,你们已经无路可退识相的就赶紧出来,或许身为兄长的我念在兄妹之情还能赏你们一个痛快。”
看着山洞外的动静,厉雪琪犹豫了许久,她不知道为什么厉雪诚会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可现在自已无路可退,就算逃避,恐怕也不会有结果了。
忽然,那股像要炸开的感觉再次传来,她蜷缩着身体跪在地上强行忍耐,片刻后,踉踉跄跄的起身走向洞外。
“你在说什么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她来到洞外扶着墙的低声说道。
“就你一个?”厉雪诚看向厉雪琪身后,山洞虽然漆黑,但以自已的角度却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再看后面的山体,远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庞大,根本纳不下多少人。
她说的没错,这座山洞只够一人容身,当他意识到这一点,顿时怒火中烧。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里是反抗军的据点吗?”他看向身边的撒奴探子愤怒道。
“没…没错呀,路上我还看到有反叛军的标记啊,怎么可能一个人也没有?”
听到这里,厉雪琪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计谋,为的就是让自已在不知不觉间带领他们找到反抗军的营地。不过他所谓的反叛军标记,在厉雪琪的印象中,不过是在雨夜中因为疲惫在无意中形成的巧合。
在得知情况后她心里有这么一丝欢喜,因为自已迷路从而导致厉雪诚没有找到他期待的反抗军,但同样也是绝望的,因为她已经无路可退。
这时,厉雪诚紧握拳头,叹了生气。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再抱怨也无济于事。”他看向浑身破败不堪的厉雪琪说道,“反正没了你,我也能剿灭这帮蛀虫。”
他挥了挥手一旁的士兵手持刀枪缓缓走了过去。
她想跑,但身体的疼痛,却令她无法保持站立,最后她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看着厉雪琪的样子,厉雪诚冷声一笑说:“呵,怎么,我的妹妹,这时候才想到要求饶,可惜已经晚了,在你决定要与我作对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会有这么一天。”
厉雪琪忍着疼痛,跪在地上她没有回答厉雪诚的问题,而是片刻后以愤怒的眼神缓缓开口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从小就生于皇家,本身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而且还是和这些卑劣的撒奴人一起!”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财呀,我的傻妹妹!”他狂笑道,“不错,身为皇族,身边荣华富贵,山珍海味有尽有,可是这样我就应该知足吗?不,谁又会嫌钱多呢!那老头总是教育我们做人要知足,要懂得节俭,可是他当年不也是靠着贿赂大臣得到的皇位吗?要怪就怪他当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皇位硬生生的传给我!”
“他明明知道我的性格,可还是这样做了。知道吗?起初我是拒绝的,但自从掌握权后才发现,这感觉真的不要太爽!他们时常畏惧你的权威,只要你一声了一下,那些自以为是,自称忠臣的不就是这样死的吗?”
“我享受着其中的乐趣,欣赏着他们那滑稽,悲惨的面孔,并践踏着他们最后的尊严,每当看到这一幕,我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而这种感觉你应该能明白吧?”他看向厉雪琪,脸上尽是疯狂。
“所以,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你所言的快乐?你简直是疯了!”厉雪琪怒吼着,而这股情绪令她的疼痛更加膨胀。
“你才发现?自从那个老家伙硬将我扶上王位,我就已经疯了!好了,说了这么多也该送你——上路了。”
厉雪诚做了个手势,两名士兵直接拔枪刺去。
厉雪琪紧闭双眼,忍着疼痛等待名为死亡的释放,这一瞬间她是多么无助,多么悲催。早知道自已的兄长如此疯狂,当初自已就应该早一些出来引导大家,也不至于……
『你……很生气?』
忽然,周围仿如时间停止一般,她站在原地,一道声音在潜意识中若隐若现。
是谁?
『你无需知晓,你只需要知道,接下来我会代替你,以心中怒血,扼杀一切不公。』
刹那间,她徒手紧紧抓住了迎面而来的枪刃,这一刻厉雪琪整个气场都变了……
“那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凯琳问道。
厉雪琪摇了摇头说:“记不清了,我只知道名为血琪的潜意识取代了身为厉雪琪的我,而当我再次醒来,我已经回到了艾希欧,而在我睁开双眼后,第一眼所看见的,却是圣尊本人。”
“他跟我说,在我失去意识的期间,血琪诛杀了厉雪诚,并将其手下尽数诛灭。圣尊为了制止受怒气侵染的我,花了不少力气,而血峰岭也在失控下险些被我用血爪劈成了两段。”
“哦,难怪第一次上山的时候,我们会看到那么大一条抓痕,原来是你做的。”凯琳说道。
厉雪琪轻轻笑了笑说:“是啊,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有点令人后怕,因为血的侵染,血峰岭的地脉用了很长时间才得以修复,若不是当时圣尊出面制止,恐怕也就不只有血峰岭会这样了。”
“所以,从那之后你就在圣尊的保举下成为了守护?”莫言问道。
“没错,不过是他强塞给我的,因为最初他跟我讨论守护的问题时,我是拒绝的,但没想到他的手段却比我父皇还要强硬。”厉雪琪再次微笑道,但很快脸色又变得沉重下来,“不过在那以后,撒奴人的问题也就接踵而至,如果没有雷克傲斯帮忙单凭我一个小丫头……”
看着厉雪琪此刻的神情,凯琳无奈摇了摇头,随后劝说道:“好啦,至少现在的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也是,不过我还是要再次向你们致以歉意,因为我的鲁莽,险些害你们做了陪葬。看来作为一位领袖,我还是要时常控制自已的情绪啊。”她无奈的笑着说,接着又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人们总认为流血是残忍的,但在我看来是但也不是,战争年代,流血是很正常的现象,牺牲也是无法避免的,不要因为见血就觉得可怕,或许你眼前的美好就是由无数这样残忍的现实所拼凑而成,而对生命保持敬畏,才是对人的基本态度。”
(契约任务,血之章:完。)
(生活纵有千斤重,微笑亦可化春风。哪怕荆棘刺破指尖,心怀坚强,血染之路亦成辉煌。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