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知邺也有些愕然,师妹的这位朋友,怎么会.......他是,神域的圣主!
“见过圣主!”墨知邺要跪,众人听到墨知邺的话,也慌忙跟着要跪下,却被司空长圣制止。
司空长圣抬手蕴了灵力托住众人的动作,清冷的嗓音多了些笑意,道:“你们都是小飞的至亲之人,诸位不必多礼。”
丁池飞看向他,恰巧和他四目相对,两人含笑,丁池飞随即挪开了眼。
墨知邺看到两人如此,又回想到那日押送两宗门罪人下山见到司空长圣的情形,心中明了。
不过,他看师妹如今这模样,似是对圣主只有情谊,没有情爱。看来,圣主的情路还是坎坷呀。
丁池飞:“我们先出去吧,大家有什么话,到外头再讲。”地宫的情况不明,存在的危险诸多,不宜久留。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等他们出来,鎏司等人已经在外头等候良久。
丁池飞和他们汇合,待她看到一个不情愿的脸时,有片刻怔愣。但很快又恢复淡然。
难怪她在对付玉人渊的时候,没有看到景安仁趁机出来捣乱,原来还是跟着鎏司他们出来了。
景安仁见到丁池飞一副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冷哼一声,“真是没良心。”
丁池飞被他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鎏司在她身边小声道:“方才我们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恰巧他同我们一路,又在那东西后面。他看到那东西要在背后搞偷袭,便出手救了我们。”
丁池飞挑眉,有些好笑道:“你是救了他们,你看着我说没良心,不太合适吧。”
景安仁呆滞,随即不满道:“他们不是你朋友?救他们不是在救你?没良心!”
真是逆女,他就不该手贱救下他们。
小落破摸着下巴,一脸思索,在魂将军身边道:“嘶~你有没有发现,景安仁不太对劲。”
魂将军笑笑:“确实不对劲。或许,人家是良心发现了吧。”再怎么说,他们争斗了这么久,十年也都过去了。
景安仁当初是因为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才逃避躲在此地,如今邪主都找上门来,还打了一场。最后景安慈也没有过多计较什么,景安仁到底是和景安慈有些心灵上的共性。总不会真要过多纠缠过往,一直斗得不死不休。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李大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两个鬼魂身边。
景安慈见到李大能,李大能也和他对上了眼,两人忍不住寒暄了几句。
丁池飞看着两人过去寒暄,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景安仁身上。景安仁依旧瞪着她,对她尤为不满。
她知道景安仁在等着什么,原本还嘴硬不愿承认自已的过错,可转头,他又跟着景安慈他们,还出手救了他们。其中的心思不言而喻。
他现在用这样的方式和她闹着别扭,目的就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说到底,她是以他女儿的身份托生。
丁池飞缓步走到他面前,景安仁下意识有些紧张。
丁池飞:“谢谢,爹爹。”她对他的称呼不是父皇,而是用了民间家庭孩子对父亲的尊称。
其中包含的情感有着浓重的色彩,是父与子女之间的血脉相连,任何东西都无法割舍的亲情。
景安仁听到那一声爹爹,愣了半晌后鼻尖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走远。在众人注意不到他的角落,默默擦泪。
他知道自已错了,当年做的那些事,简直是......毁了太多人,现在他也后悔了,他还以为,自已有生之年,会听不到她叫他一声爹。可现在孩子带着小女儿的姿态,如同普通孩子那般,唤了他一声爹爹。
景安仁心中又惊又喜,他哪怕是赴死,也值得了。
众人的注意不是放在李大能和景安慈身上,就是放在墨知邺和黑漆漆身上。唯独司空长圣和丁池飞在纵观全局。
两人都注意到在场所有人的情绪,丁池飞更是注意到景安仁的变化,不过是默不作声罢了。
“师妹。”
丁池飞正望着远处的云海,身后传来墨知邺的声音。
丁池飞缓缓转过身,众人全部都聚在她身后。
墨知邺和黑漆漆并排站着,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丁池飞似有所感,却并不开口,而是等着他们。果不其然,墨知邺开口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躲避的太久,现在不想在躲了。”
从师妹和他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他也彻底认清自已。他们要去远方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只有他们两人的日子。管世俗如何看待他们,都随世俗去吧。
“天大地大,总有桃花源可供我们栖息。”
丁池飞明了,墨知邺他们是确定了要离开这里,去走属于他们的路。
她将两枚平安符送给两人,“那便祝福二位,一切顺利,千秋万年。”
身后的师弟们忽然有些不舍得墨知邺离开他们,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宗主,大师兄真的让黑漆漆拐跑了。我们不抢回来吗?”
“太气人了,我的大师兄啊~呜呜呜~这就要离开我们了吗?”
李大能也是不舍得,奈何雏鸟总有离巢高飞的一天。更何况,他是找到了属于自已的归宿,还认清自已的心,正视自已的爱。为何不成全他们呢?
墨知邺看着众人,也忍不住泪眼朦胧。
“宗主,此时一别,再见不知是何时。弟子不孝,还请宗主多保重。”他跪在地上,向李大能磕头。
他从八岁起,就进入渊山宗,李大能对他来说,是宗主,也是师父,更是亲人。
李大能哽咽将人扶起,“好孩子,好孩子。你们也要多保重,有空记得多给我们传消息,遇上困难,一定......一定要记得......”
他原本是想要对墨知邺说,遇上困难,一定要记得放信号弹,可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一走,行迹必定是想要隐藏起来,他们根本就很难再见面,甚至是不会再见面。要是遇上困难,他们也根本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