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梦娇郎在狐王城见到了师兄。
她左瞧右瞧,前瞧后瞧,瞧完问狐心觉得是不是。
狐心白了一眼,懒得理。
天青盯着师弟道:“他们说,你是个很美很美的美男子,可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很美很美的美女子。”
梦娇郎把师兄给拉进屋,关上门后就把师兄上衣给掀了起来。
天青很慌,连问干什么。
梦娇郎想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师兄的背上有一颗痣,他记得很清楚——没错,这个男人的背上也只有一颗痣,位置差不多。
他还是不敢轻信,伸指在那颗痣上擦来擦去。
擦着,擦着,他就哇的一声哭了,然后他不擦了,改为掐、狠狠地掐——叫你不听话,叫你乱跑!
天青一边躲,一边说:“他们说我师弟是个又美又聪明又和善的人,可我怎么觉得你像个疯傻呢?”
梦娇郎不发疯了,拉着师兄坐下,跟他讲起过往。
讲着,讲着,他忽动了个念头,便给师兄安排了一个官职,并叫他立刻上任干起来。
天青很快就懂了,这个官就是专门服侍师弟的。
他忍不住问:“师弟呀,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师兄,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对我好着不得了。我叫你别这么对我,免得人家误会,可你死活不干,说你不怕世俗的眼光。我现在叫你做贴身仆从官可不是欺负你,不过是想让你做回自已,触发记忆。”
天青不疑,连说这个法子好。
梦娇郎暗暗笑得肚子疼——哼,叫你以前欺负我,有你受的!
当晚,他在洗澡时故意喊师兄给他搓背。
天青觉得不大好。
“师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但凡我洗澡,你总是要给搓背。我说我不是没手,你说你的手更方便。”
天青信以为真,就给师弟擦起背,夸他皮肤真好,就似白玉无瑕。
梦娇郎忍着笑,洗完后就叫师兄接着洗,就用他的水。
天青咂了下嘴,“师弟呀,你的水都脏了,怎么还叫我用?”
“师兄,因为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呀,说我洗过的水都是香的,倒掉可惜,脏不脏的没关系。”
天青又信了。
梦娇郎就用这水给师兄洗起头。
“师弟呀,用这水洗个澡也就算了,洗头不合适吧?”
“师兄,以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你死活觉得不要紧。别躲了,老实别动。”
“师弟呀,我怎么感觉以前的我好像很傻呀?”
“师兄,大家都这么说,可你一点也不在乎,坚持你要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你。”
天青无了声,觉得自已倒是很有个性。
梦娇郎忍不住笑,匆匆给师兄洗完头就跑了。他回到卧房后就尽情笑起来,笑得眼泪乱飞。
狐心见状醋意汹涌,似惊涛骇浪,但面上只装作小醋,阴阳怪气地发几句牢骚了事。
她恨不得现在就除掉天青,但知道时机还未成熟。
上床后,梦娇郎趴了身,叫师兄给他捶背。
“师弟,都要睡觉了还捶个什么背?”
“师兄,以前我也是这样说的,可你说捶一捶会睡得更香一些。”
“师弟,以前我为什么这么宠你呀?”
“师兄,我也这么问过,你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啊!不会吧,我喜欢男的?我这么无皮的?”
“是的,可你一点儿也不怕。我死活不愿意,师母也反对,所以你就很气,求梦树开了梦门,强行带我来了这里。”
“师弟,为什么我现在对你没有这种感觉呢?”
“师兄,以前你初见我时也傲得很,可没多久就像癞皮狗一样整天都围着我转,各种讨好,不信等着瞧。”
梦娇郎说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了,笑得直打滚。
“师弟,你是在逗我吧?”
“不……是……哈哈哈……我一想到从前的你就忍不住好笑。”
梦娇郎享受完背,又享受起脚,直到狐心回来才算了。
这天下了一场雨,雨后要凉爽些,梦娇郎便拉着师兄来到花园玩,走了一段便叫驮。
天青不肯,又不是没长脚,驮什么驮。
“师兄,我有脚,会走路,可你以前生怕我累着,老是要驮我,我不愿意还不高兴。”
那行吧,天青就背起了师弟。
梦娇郎忍着笑,一会儿揪揪师兄耳朵,一会儿拽拽头发,一会儿挠挠脖子。
天青被惹得忍不住问起师弟年龄。
“师兄,我算算啊,我是前年进门的,那时我十六,去年一年,加今年……师兄,我十八岁了。”
“师弟呀,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不到八岁呢?”
“师兄,你别嘲笑我,我就是人傻了些,但向来规矩守礼,不像你无皮无脸,不仅驮我,还搂我亲我。”
啊!天青慌得把师弟往下一丢,“不会吧,我是这么无皮的人?”
“师兄,我没骗你,你就是个无皮无脸的人。”
“那我亲……亲的是哪呀,是脸吗?”
“不是,是我的手。”
梦娇郎拉着师兄的手握了自已的手,然后猛然送到了师兄嘴上,“师兄,你就是这样不顾我愿意不愿意就粗鲁无礼地强亲的。”
天青目瞪口呆,觉得以前的自已真不要脸。
“师弟,你恨我吗?”
“当然,可恨有用吗?我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在这里又无依无靠的,以后还指望着你带我回去,所以我只能委曲求全。”
“师弟,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你。”
“师兄,现在论地位你没我高,论本事你没我大,你拿什么欺负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悔过自新,好好听话,把以前的错都弥补回来,晓得吗?”
天青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连连说好。
好是吧,梦娇郎叫师兄趴下给他当马骑。
天青毫不犹豫地就趴在了地上,驮着师弟一步一步在草地上前行。
梦娇郎笑得不行,夸师兄是个知错就改的人。
以前的天青非常规矩,可现在的他不大拘束,面对狐心也好,还是女仆也好,他的眼不躲不避。
狐心为此动了个念头,她要试试现在的天青可好色,要是的话那干掉他就越发简单了。
这天,她寻了个机会故意撩拨,见他也不迎合,也不抗拒。
她不满意,第二天又试,见他这次不一样了,一副又想又怕的样子。
她暗暗欢喜,觉得下手的机会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