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娇郎把面蒙了跑回家,见师兄挽着袖子在打下手,便喊了声。
天青赶紧跑过去问原因,得告后只好算了,对两个泥瓦匠谎言是妹妹,因烫伤留疤才遮了脸。
小师傅瞧着梦娇郎那纯美无比的眼睛好是叹息,说要是无疤那和他真是天生一对。
梦娇郎随后帮着干起活,搬砖,打泥。
小师傅见他活泼可爱,那心又动了,忍不住要瞧全貌。
天青便谎言师弟的疤痕很吓人,就跟癞蛤蟆身上一样,连他瞧一眼都要恶心几天。
小师傅听得浑身打冷战,再也不想瞧了。
梦娇郎小孩子性儿,见师兄这么讲就很气,趁不注意抓起一把泥扔在师兄脸上。
天青当着外人面不好发作,只能继续扯谎:“我这妹妹因毁容变得性情古怪,时常发疯,把家乡人都得罪光了。我没法子,只好带她流浪,幸好花人善良,收留了我们。”
两位师傅听完就很慌,随后干得飞起,恨不能半天就干完。
近傍晚,他们大功告成。
临别时,小师傅瞧着梦娇郎好不舍,就算疤丑,就算疯癫,他还是被这双美无双的眼睛给倾倒。
第二天,天青进城先拿了做好的衣服,接着买了油盐米,最后才来到南菜市买菜。
有个地霸见他衣着、发式古怪就拦着盘问,见不理就一拳打去,可没打着便伤了手,疼得哎哟连声。
天青本想说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忍了,毕竟初来乍到,还是再等等吧。
这里的小菜,他一个都不认识,只好请教卖菜的怎么吃,问清后便买了一些离去。
他回到家后便带师弟弄起菜,问师弟可晓得一斤米能煮多少饭。
梦娇郎答,那要看什么米,还要看怎么煮,一般是两斤多一点。
天青好意外,没想到师弟竟然知道。
梦娇郎以前老是在村中各家玩,乡亲做饭也不知见过多少回,他又是个好奇的人,怎会不知道。
“师弟,我对做饭一窍不通,你好歹知道些皮毛,午饭就由你做好吗?”
梦娇郎一口应下,备好菜后就动手打米,见这里的米竟然是黑色的。
他洗好倒入锅内,然后加水。
他是知道煮饭的步骤,可具体怎么做并不十分清楚。
天青见师弟加了好多水便问是煮饭还是煮粥。
“师兄,你不懂,水多了不要紧,等烧开了还要除掉的。”
“师弟,我觉得吧,就算水多了不要紧,但废柴呀,不如减一点好。”
“师兄,你心疼柴,怎不心疼水?这时舀出来你喝呀,烧开了可是米汤懂不懂?”
天青无言以对,来灶下生火烧起来。
等水烧开后,梦娇郎就拿瓢舀米汤,但因不知分寸,就给搞得只剩一点点。
天青见米并未软,便说是不是该多留点汤。
梦娇郎认为没关系,这饭还要焖的,焖一焖就软了。
天青叫师弟来灶下瞧一眼,看看余火够不够焖饭。
梦娇郎伸头瞧了眼,说不够,应该再补点。
“师弟,烧的是枯枝,灶柴虽即将烧尽,但灰烬依然有不小的热量,是不是够焖饭了?”
“师兄,你一窍不通,倒是爱指手画脚。我是主厨,你是帮厨,别多嘴好不好,照我说的干!”
天青只好又添了些。
过了一时,,梦娇郎忽闻到焦味,便急嚷饭焦了,叫师兄快灭火。
天青便动用梦术把火灭得干干净净。
“师兄,你真笨,我叫你补点,你补许多做什么?我跟你讲哦,这焦饭归你吃。”
天青冷笑一声,“我说够了你要添,现在反倒赖我,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梦娇郎还了个白眼,随后做起菜。
他对做菜也是一知半解,只能照葫芦画瓢,很快就做出一道兔耳菜——它在下锅前是那么青绿水灵,出锅后却变得是那么黑不溜秋,面目全非。
天青心想难看未必难吃,于是夹起一片浅尝,那敏感的舌头立刻就有了反馈——震惊,非常震惊!
梦娇郎见师兄目瞪口呆便急问怎么样。
天青面无表情地把口中菜给吞了下去,然后夹起一大口塞进师弟嘴里,并把师弟嘴牢牢捂住。
啊也,怎这么咸!梦娇郎翻着白眼把菜咽了下去,然后舀起一瓢水就是咕噜咕噜。
他喝完水后斗志爆发,立刻把菜倒入锅中狠狠加入了一瓢水,哼,有本事再咸给我看看!
兔耳菜没脾气,反正它也没脸再见人,那就让它淹死好了。
梦娇郎接着做起烧圆瓜,这次倒是不咸,但烧成了圆瓜糊。
他毫不气馁,接着还要做。
天青拼命拦住,说他向来吃得很少,两个菜就足够了,晚上再做好吧。
行吧,梦娇郎听了劝。
就在这时,迷莎、迷露归来,见菜做好就兴冲冲地尝起来,尝完齐声夸好,随后尝了饭,也夸好。
梦娇郎被夸得冷汗直冒,心想这锅没长大的饭和两个奄奄一息的菜终于有救了。
吃饭时,他见二女吃得津津有味很不过意,待她们吃下一碗就拦住不让吃,自已一个人把剩下的菜给狼吞虎咽掉了。
随后打剩饭时,他见有锅巴,便把不太焦的一块分开给师兄吃。
“师兄,这焦的锅巴我们明儿早上煮着吃,农人种粮辛苦,不能浪费了。”
天青被说得心一热,喃喃应好。
洗罢锅碗,他叫师弟修梦,自已上山动用梦术弄了一堆柴回来,放在屋后晒。
他随后轻步回了屋,见师弟合眼坐在地铺上安安静静,周身散发着浅淡地青绿光华,就似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芽儿,是那么鲜嫩。
梦娇郎睁开了眼,满脸喜悦地跳起来说道:“师兄,我刚刚练过入门了,你看,你看!”
他说完就朝师兄打出一道淡金色幻掌。
天青出指击散幻掌,嘱咐师弟再接再厉,多用心修梦,少些玩乐。
他说完也上地铺坐了,与师弟一起修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师弟倒在腿上,便睁眼给了一个爆栗。
“师兄,我乏了,就让我躺一会儿嘛。”
“我的腿又不是枕头,滚一边去!”
梦娇郎滚了下去,可没一会儿又滚了上来,反复几次后终称心如意地枕着师兄腿睡去。
天青待师弟睡熟便起身出了外,见邻家娃娃在门口玩,便走过去抱起。
他见娃娃对树上果子指,便摘下一个,却见娃娃不吃,双手捧着往他嘴里送。
呵,他被惹笑了,随后想到花人命短不禁伤感。
他七想八想的忽心儿一动:修梦能改善体质,何不传给花人?
他一念至此不禁心生豪情,抱着小娃娃跳上树顶,望着远方的狼王城喃喃自语:不管身在何方,热血也要依然!
近傍晚时,他把师弟给拽起来做饭。
这次,梦娇郎做得很谨慎,盐一点点地放,加了几次后方才合适,虽然做出的菜依然不好看,但相比中午的要好吃些。
吃晚饭时,天青跟二女讲起修梦入门,要两人从今天就开始学。
二女欢喜谢了。
次日早,师兄弟发现昨儿剩饭馊了,但两人都舍不得倒掉,便加水煮了一锅汤饭,硬着头皮给吃了。
饭后,天青来了南菜市,见有几十人拿着棍棒在聚着。
哼,他冷笑一声,暗叹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