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月亮居然变成了蓝色,而且大得惊人,仿佛触手可摸,上面景物清晰可见,有山有水有楼阁,还有花草树木和鸟兽。
众人惊讶不已,无不叹奇。
“哎呀,快看,梦树枯了!”一个内侍忽然惊慌说道。
大家转眼瞧去,见果然不假,先前还生机盎然的梦树现变得花尽枝枯,死气沉沉。
这是怎么了?天青心中困惑,急急上前来查看。
梦娇郎随着来瞧,生怕梦树就这么死了。
忽然,他听到梦树似怪笑了一声,便问师兄可听见了。
天青偏头瞧向师弟,答没有,问他是不是听错了。
就在这时,梦娇郎忽见一枝变成一把尖叉直朝师兄刺来。
他见状大惊,奋力把师兄往旁一推。
在正常情况下,天青看到师弟出手肯定立即携师弟闪到一旁。
只是巧了,他问完话就回转头,这头正好转到四十五度角时逢师弟出手,所以没看到。
他被师弟一推后顺势弹射,人在空中调整了姿势,看到那把尖叉已刺进师弟的右肋。
他大惊失色,疾速沉坠落地,跟着出手虚抓,将师弟给吸了过来,见已昏死过去,身上血流如注。
梦树狂笑不止,一身树枝变成刀、剑、斧、叉,张牙舞爪。
天青赶紧动用梦术给师弟止了血,招呼众内侍几句后便携师弟急急回了清心居,呼喊女儿等人快来帮忙救人。
天葫倒是不慌,一边问缘故,一边给师叔脱下外衣和里上衣,见师叔右肋破了三个洞,惨不忍睹。
桔梗几人分头行动,拿来百创散、麻布、手巾等。
天葫给师叔擦去血迹,然后敷药,裹伤口。
她也没个顾忌,见师叔裤子也染了血便要脱。
天青赶紧阻止,换女儿控住师弟身并叫她闭上眼,自已给师弟换了下衣。
待师弟上床后,他拿脉察看——哟,脉息好弱!
他赶紧驱使梦气给师弟强心活气。
随后,他再度诊察,见脉息已有好转
他欢喜,长长舒了口气。
“娘,蓝月亮没了!”天葫忽然道。
大家转眼瞧,见月光果真已如常。
天青惦记着梦树,便与女儿来到国宝苑,见梦树已恢复如初。
内侍们告知,梦树是随着蓝月亮消失变正常的。
“爷爷,你先前为什么要变得那么凶恶,为什么要害人?”天葫问。
梦树答:“不关我的事,我不受控制。”
“那关谁的事?”
“是蓝月亮。”
“它为什么要主使你干这事?”
“你问我,我问谁。”
切,天葫给了个白眼。
天青放了心,与女儿离去。
月色如水,奇花异草闪着光,满园诗情画意。
天葫变成小人儿跳上娘的身,在肩头坐了。
天青走得很慢,一步一个光圈,心绪变,那光圈色彩便随着变。
天葫问娘在想什么。
天青在想师弟蠢,管他做什么,以他的本事就是伤着也不会太狠。
天葫觉得没错,要是她才不管呢。
回到清心居,天青再度诊了师弟脉,见已平稳,不由叹师弟自愈力好强。
他守着没睡,瞧着师弟那苍白的面色只觉心里乱七八糟。
这个师弟虽然很淘气,像个孩子般没长大,但这心无疑是纯真的,美好的,善良的。
夜渐深了,可他毫无睡意,不时给师弟查脉,不时给师弟强心活气。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两位姑姑和蔷薇一大早就起了,见美无双已平安无事都很欢喜。
溪柔来得也很早,她拉着儿子的手轻轻拍,问他昨晚是不是很担心,是不是一夜都没睡。
天青答,担心是有的,但一夜没睡倒不至于。
溪柔听了就叹心清的人就是好呀,不容易瘦。
天青洗漱罢便来到国宝苑,见梦树今儿是一副美人态,笑脸盈盈,柔柔媚媚。
女儿负手站在梦树下,骄傲的身姿,广阔的气度,仿佛什么也不怕。
他在后瞧着微微笑,一个很美的清晨,花好,人好。
吃罢早饭,他没有补觉,留在卧房看起书。
看了一时,他实在架不住,便趴在桌上睡了。
大半上午时,梦娇郎醒来,他想喝水,便轻轻喊了两声师兄,不见反应便不忍再喊。
他强撑着爬了起来,可刚下床就头一晕,腿一软,扑通摔在地上,疼得哎哟不止。
惊醒的天青见状是又心疼又气恼,扶起师弟后便吼道:“你下床做什么,有嘴不知道喊呀!”
梦娇郎见师兄这样吼就很气,“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喊个屁!”
哦,天青的脸色顿时变得柔和起来,他以为师弟要方便,便动用梦术把净桶给吸了过来。
梦娇郎本来是不想的,可见师兄这么客气就想了。
他见师兄闭着眼给他解裤子不由想起往事,“师兄闭着眼哪成,你只有把眼睛挖了才能保全清白。”
天青不作声,给师弟解开裤带后便把身背了。
过了片刻,他忽觉后背有湿热感,便奇怪地扭头瞧去。
这一瞧,把他慌得一蹦几尺远,“你发什么疯?”
“我就发疯,我要喝水你拿来净桶,你是人吗?”
“那你怎么不说?”天青胸怀宽广,一点也不介意师弟的任性。
他给师弟系好裤子,扶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送到师弟嘴边。
行吧,梦娇郎也不讲究,含住壶嘴就喝,却觉水到嘴边便不再流动。
他心知师兄在报复,却又没法子。
很巧,两位姑姑和蔷薇正好来了。
梦娇郎见了欢喜,便说道:“姑姑,姐姐,我师兄和蛇妖……”
啪,啪!
天青抬手就是两巴掌。
我的天,这能打的?
为什么不能,他打自已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他不仅打了自已,还对自已进行了强烈谴责:“师弟拼命救我,可我不仅不感激,还吼他,气他,我还是人吗?”
“不是!”两位姑姑很好奇,“不是,你到底和蛇妖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恶斗了一场,差点被咬了一口。”
天青随后极其温柔地服侍师弟喝了水,还喂了汤。
蔷薇几人随后发现到他的后衣湿了一片,便问怎搞的。
咳咳,天青答,是师弟怨恼泼的水。
梦娇郎接着睡,一觉到下午才醒。
依然守在屋内的天青便传来鸡汤给师弟吃。
梦娇郎坐着不动,自言自语地说起蛇妖。。
天青立刻端起碗,盛了一勺汤放在口边柔柔吹,吹了片刻他自已喝下,问师弟烫不烫,咸不咸。
他喂完便给师弟换药,拆开麻布后一瞧——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