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家兄妹见过天辰、乐美后退去。
天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乐美一句。
乐美垂首不作声。
天辰笑道:“我看不错,虽然模样没有我……还有哥哥好,但也算一个美男子,更难得热心仗义。妹妹说句话,我好问父亲意思。”
乐美轻声细语道:“两位哥哥都觉得好,我听便是。不过,还是先问问人家意思,不好强求。”
天青道:“兄弟,要是你,你会不情愿吗?”
天辰道:“哥哥,我又不喜男儿,怎么会拒绝一个这么好的姑娘?”
乐美扑哧笑了,笑得一脸红。
她走时,含羞对梦娇郎笑了笑。
梦娇郎也笑,浑然不知他本可以做驸马的。
天青喝完汤有了些精神,刚想解决那事时,忽听报乐安公主和驸马来探望。
他没法子,只好忍着见了,随后见他们说个没完,只好装要休息骗走两人。
他为此好笑,一个英雄今儿却被一泡尿给欺了。
梦娇郎几个随后给他换包扎伤口的纱布——哟,伤口惨不忍睹。
她们不晓得,这伤口已好了不少,昨儿才叫可怕呢!
梦娇郎说:“师兄,还好这一剑扎偏了,不然……不,师兄没心,扎不着!”
蔷薇道:“你是有心,可你这心还不如没心,好笑得很。”
切!梦娇郎白了一眼。
上午,溪山红也来了,却遇着师兄在睡。
她站在床前一时呆呆,过了片刻忽喃喃语:“有福不享,偏要管这管那,迟早……迟早……”
她话未说尽,泪已成双,随后把泪一抹飞步离去。
梦娇郎见师姐这般只觉心儿不是滋味,叹师姐这心倒也不硬。
下午,天青一觉醒来只觉体力和精神已好转不少,便出屋在廊下坐了。
院里有个小水池,内有莲叶青青,倒也雅致。
他人清俊,发又散着,乍一看就似一个病美人,一个不经意地垂头,那发便倾泻开来,似流水一片。
哈哈哈,梦娇郎见状便大笑起来,只觉师兄这一下好撩人。
他趁着师兄乏力便欺负起来,一会儿撩一下发,一会儿挠一下脖子。
天青没法子,打不动,骂不动。
随后不久,天辰来到,对哥哥挤眉弄眼。
天青便叫来芳尚问心意。
芳尚有些迷糊,感觉在做梦。
不光他,他一家都是。
晚上,梦娇郎要给师兄擦身。
天青连说不用,无比柔和地劝师弟听话。
“哎呀呀,这还是我的师兄吗?师兄平日里对我不是板着脸,就是瞪着眼,说话粗声大气,神态高傲无比,今儿是怎的了,怎这般低声下气的?”
天青不作声,今儿他得服软,不然吵起来必要吃亏。
“师兄,你对我说两句好听的,不然我可不罢休。”
“师弟……真好看……哇!”
“哇什么,重新说!”
“师弟真好看……哇!”
“讨厌,再说!”
“师弟真好看……”
明知师兄是被迫说的假话,但梦娇郎听着就是得意。
“没了?”
“师弟人真好。”
“师兄是不是很喜欢,是不是心儿动?”
“哇,哇……”
蔷薇和水仙在旁笑得肚子疼。
“我叫你哇!”梦娇郎气得要扒衣。
蔷薇赶紧拉住美无双,说差不多就得了,休要过分。
梦娇郎随后拿来被子铺在地板上。
天青见状一愣,“你们昨晚就在这里睡的?”
“不然呢,假如你要断气,我们也好记时辰呀。”
“今晚不用,你们就去外屋睡。”
梦娇郎懒得理,合衣往被子上一躺。
蔷薇和水仙随后收拾完也拿来被子铺在地上。
天青心知奈何不了师弟,便叫二女出外睡。
蔷薇和水仙不听,合衣侧身睡下。
她们两个是来守护天青的,自然是睡在床前更踏实。
第二天上午,梦娇郎见师兄有了体力,便陪着来小花园散心。
园内有株“四月红”,花开正好。
两人便在此树下坐了晒起太阳。
好阳,好晒,天青被晒得心懒懒,身懒懒,便倒在草地上躺了,不知不觉睡着。
梦娇郎躺在一旁无声瞧,只觉此时的师兄真柔和,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他瞧着,想着,不知不觉也睡着。
落花戏蝶,妙影成双。
他们虽是一对男儿,瞧着却宛如一对女儿,在花树下,暖阳中,别有一种春色。
天青一觉睡到近午,醒来时见师弟在旁睡着不由咂了下嘴。
梦娇郎被喊醒后便冲着师兄一笑,这一笑太美,惹得满园春色霎时黯淡。
他扶起师兄,挽着手往回走。
“师弟,这是在人家,不好这样挽。”
“师兄,我就不放,有本事你打呀,你吼呀!”
天青打不了,吼不了,只能厚着脸皮装无所谓。
走不多远,两人遇着蔷薇来寻吃饭。
蔷薇打趣道:“哟·,我以为这个淘气的不会照顾人,现在方知是错了。”
咳咳,天青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中午,桌上有盆鸡汤。
梦娇郎夹起鸡腿用手拿了往师兄嘴边送,“师兄,你吃。”
天青躲开,叫他放碗里。
好,梦娇郎就放进了蔷薇碗里。
还有一个鸡腿,他拿起又叫师兄吃。
“师弟,放碗里就好。”
好,梦娇郎就放进了水仙碗里。
他随后在盆里找到鸡屁股,“师兄,你把好的都让了,再不吃这个我可要恼了!”
天青瞧着鸡屁股愣了半天后把眼一闭,把嘴一张,一口没嚼就给吞了下去,然后眼内便渗出了晶莹的泪花。
“哟,师兄一定爱吃鸡屁股,都欢喜地哭了。来,再吃个鸡爪,这个可不能吞,你要慢慢吃,担心卡住。”
二女不由自责,说她们怎就没想到。
天青把头轻轻点,说他也是没想到。
当晚,梦娇郎又要给师兄擦身。
“师弟……真好看。”
“师兄说什么?我没听见。”
“师弟真好看。”
“师兄说谁好看?我没听见。”
“师弟又好看,又会照顾人。”
蔷薇走来戳了美无双的一指,“今儿由你闹,有你哭的时候。掌门,还是擦个身吧,这样好受些。”
天青真的不用,莫说几天,就是十天半个月他也不在乎。
次日,梦娇郎给师兄拆开纱布瞧伤口,见已好多了。
他很高兴,伸指在伤口周围画起圈圈,问痒不痒。
天青摇摇头,叫师弟休要胡闹。
梦娇郎在伤口边按了下,“师兄疼吗?”
天青疼得一咧嘴。
梦娇郎又在伤口周围画起圈圈,“师兄痒吗?”
“师弟疼吗?”
梦娇郎一愣,他又没受伤疼什么?
天青受够了,他要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