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何千遇冷冷的说着,她觉得自已太卑微了,自已上赶着,人家却已经烦了,何必呢。
“明天祭天大典,你记得去。”何千遇丢下这一句,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这里。
花影闻言,露出苦涩一笑,花影无奈的托起双手,她知道自已再也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且不说西门族一直是降妖除魔的表率,就连花影自已都还没有做好以妖示人的准备。
花影觉得不能再等了,她决定今晚就离开西门族,倘若现在不走,就不知道以后还有机会走吗。
虽然西门族的人对自已很好,可是花影不知道他们对自已的好,是建立在这一具人的皮囊上,又或者单单因为自已和何千遇走的很近。
花影不敢保证,也不敢相信人心了,毕竟自已作为人的时候都不曾拥有过多少善意,更何况自已是妖呢。
花影想到那日在摊贩上看到的那一堆又一堆狐皮,她害怕了,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当中。
花影跌跌撞撞向前跑去,将东西胡乱的塞进包袱里,就在这时候她发现她手上的毛发和尖尖的爪子像潮汐一样退去,她的手却恢复了原状。花影有些懵圈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现在恢复了,之后又会不会再次现出原形。
在这一刻,花影有些想念千年老妖了,倘若千年老妖在身边,自已也不会如此迷茫和无措。
最后花影放下了手里的物件,她想着虽然自已迟早要离开这,但是还是想和何千遇告别后再走。
但是明天的祭天大典,花影并不打算参加,她忽然有些害怕见到除了何千遇以外的人了。
祭天台上,两名西门族弟子把祭品依依摆好在祭天台一长条方桌上,将一个巨大的四脚鼎从屋子里挪了出来,摆在了祭天台的正中央,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才准备离开。
在那俩弟子走后,长桌桌布被掀开,却探出了一个头,此人正是画歧。
画歧嘀嘀咕咕道:“终于走了,再不走我就要饿死了。”
就在这时候,又听见了那俩弟子的声音。
“你能不能别这么粗心大意,佩剑都能忘记拿。”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还想故意?”
“好了好了,你别唧唧歪歪了。”说这话的弟子,两步并作一步,往祭天台上跑去。
画歧见状连忙又钻回了桌底,心里埋怨道:“怎么又回来了,逗老子玩呢?”
画歧心里正犯嘀咕,却不料竟看见一只大老鼠钻了进来,而且满目凶戾的看着画歧。
画歧虽然经常以男子汉自持,可是老鼠这恶心玩意,还是让画歧有些讨厌和害怕。
画歧举起手中的长剑,似是想吓走大老鼠,却不想大老鼠竟然一点也不怕人,反而发出那恶心的怪叫。
画歧见状有些急了,假如大老鼠是个人 画歧恨不得直接捂住大老鼠的嘴。
画歧低声恐吓道:“闭嘴!”
那弟子从长桌上取回自已的佩剑后,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桌子底下的动静,竟要探下头,掀开桌布去查看一番。
就在桌布掀到一半的时候,祭天台下等候的那一个弟子大声叫道:“喂,好了没啊,怎么取个东西磨磨唧唧的。”
“来了来了,一天天的催个没完。”这弟子仰起脖子说完,便放下了拉到一半的桌布,往台下
跑去。
画歧见周围没了动静,把那只讨厌的大老鼠一脚踹到了远处,有些气急败坏道:“小东西,搞的我差点被发现了。”
那老鼠受到重创,叫个不停,惹的画歧愈发烦躁,正欲再来上一脚时,却忽然顿住了。
画歧拿起长桌上一个青提,扔给了大老鼠:“你也不容易,拿着吃的赶紧走。”
没想到大老鼠却直接略过了画歧扔的青提,爬上了长桌,大快朵颐起来。
画歧凑了过去,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啊好啊,还瞧不上我给的,是不是。”
大老鼠依旧是狼吞虎咽的,没有理会画歧,当然大老鼠未必听得懂人话,大老鼠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气势汹汹给自已一脚的人,又还要扔一个青提给自已。
画歧随手拿起一个鸡腿,摸着肚子笑道:“鼠兄,你饿了很久吧,我也饿了好久呢!”
一人一鼠,夜阑人静,在朗朗星空下,共赴盛宴,画歧吃的可谓是酣畅淋漓,他好久没有这样尽兴的吃东西了。
画歧吃到了不喜欢的,眉间微微一皱,随手就扔在了地上。画歧恨不得每一样都试个遍,只可惜自已的胃着实有限。
“这些个人,成天给一些牛鬼蛇神送吃的,他们又吃不到,还不如给我们这些能吃到的人吃呢!”画歧说着又看了一眼大老鼠道:“鼠兄,你说是不是啊?”
大老鼠吃饱喝足后,直接是顶着圆滚滚的肚子,仰躺在一堆食物当中。
画歧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俯身凑在大老鼠跟前招了招手道:“鼠兄,有缘再见!”
说完,画歧就离开了祭天台,一个飞扑,就爬上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双手枕着头,双脚一架,舒舒服服的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就连在树枝上酣眠的画歧都差点被吓的掉了下来。
“昨晚是谁负责祭天台上的祭品的?”何挽年怒气冲冲的向手下的弟子叫道。
“是小文还有阿月。”一弟子拱手道。
“把她们给我叫来。”
“是。”
不一会儿,小文和阿月神色慌张的赶来了,见到祭天台上的一片狼藉,直接是惊呆了下巴。
简直都无法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了,简直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全都没有了完整的形状,甚至还稀稀拉拉的落到了地上。
“小文,阿月,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的事,我不是让你们看好祭品,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何挽年的眉头紧皱,厉声呵斥道。
小文和阿月从来没有见过何挽年发这么大的火,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解释。
“族长,我们昨晚仔仔细细检查了才回去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啊。”小文一脸委屈的说着。
“父亲,夜间漫长,有什么变故谁都无法预测,现在也不是问责的时候。”顾声忽然站了出来说道。
何挽年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其实何挽年哪里是为了一些祭品生气,只不过祭天大典就要开始了,却发生这样的事,且不说天神会不会怪罪,怎么说都有点不太吉利。
“声儿,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离祭天大典还有半个小时,这些祭品挑挑拣拣也还能用,实在不够,再从厨房里调来一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