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仗着父亲的威势,嚣张跋扈惯了,平日里在京城横行无忌,哪里将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里,见众人非但不害怕,反而对自已指指点点,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听得人群中传来一声轻笑,是吗?吏部尚书的公子,好大的威风啊!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盖过了周围的喧闹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手摇折扇的年轻男子,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精壮的侍卫。
这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嘴角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尊贵的气质,让人不敢逼视。
王爷!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跪地行礼,参见王爷!
沈墨原本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此刻见到来人,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王爷赵恒,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手握重权,权倾朝野,就连他爹见了也得礼让三分,他一个小小吏部尚书的儿子,哪里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赵恒没有理会沈墨,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一铭,笑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妙手堂的陆大夫吧?本王今日路过此地,恰巧听到你与这位公子的对话,你说的可是实情?
陆一铭自然明白赵恒的意思,当下不卑不亢地将事情的经过,原本想把全部说一遍,当然,在描述沈墨的恶行时,他还是没有说的太刻意,毕竟,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免得日后不好收场。做人留一下,日后好相见。
围观的百姓们原本就对沈墨的行为十分愤慨,此刻听到陆一铭的话,更是义愤填膺,纷纷开口指责沈墨的恶行。
王爷,这小子平日里就嚣张跋扈惯了,经常仗着自已老爹的权势,在外面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简直就是我们京城的祸害啊!
可不是嘛,前几日,他还抢了人家姑娘的荷包,被人家发现了,竟然还把人家打了一顿,真是无法无天!
这种人渣,就应该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
听着周围百姓的声讨,沈墨吓得冷汗直流,将头死死地贴在地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恒听完陆一铭的讲述,又看了看周围义愤填膺的百姓,心中已然明了,冷哼一声,怒斥道:沈墨,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欺压百姓,败坏你爹的名声,真是岂有此理!
沈墨吓得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赵恒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来人啊!将这给我拖下去,杖责十杖,以儆效尤!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沈墨的惨叫声,在街道上回荡,听得周围的百姓们,心里一阵舒爽,纷纷拍手称快。
侍卫们可不管沈墨如何哀嚎,直接将他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围观的百姓们见恶人受到了惩罚,心中大快,纷纷对着赵恒歌功颂德,直夸他是为民除害的好王爷。
赵恒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目光转向陆一铭,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陆大夫,今日之事,本王也略有耳闻,早就听闻陆大夫医术高明,仁心仁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陆一铭谦虚地拱了拱手,王爷谬赞了,草民不过是一介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分,当不得王爷如此夸赞。
陆大夫不必过谦,你妙手回春,活人无数,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本王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赵恒说着,又看了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不如陆大夫移步王府,让本王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陆一铭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逍遥王可是皇帝的亲弟弟,手握重权,自已初来乍到,能与他交好,对自已日后在京城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便点头答应下来,既然王爷盛情相邀,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草民安排一下,马上就出来,陆一铭急忙交代赵婉儿,说自已出去一趟,这里就交给他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逍遥王府,赵恒命人设下宴席,款待陆一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赵恒见陆一铭谈吐不凡,见识广博,心中更是欢喜,有意试探他的深浅,便聊起了朝堂上的事情,以及一些治国安邦的道理。
陆一铭本就来自现代社会,对这些东西自然不陌生,再加上他平日里也喜欢看一些历史书籍,对古代治制度和社会风貌都有一定的了解,因此与赵恒聊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侃侃而谈。
赵恒听得连连点头,看向陆一铭的眼神也越来越亮,心中暗道:这陆一铭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识,若是能将他招揽到我麾下,日后必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啊!
想到这里,赵恒放下酒杯,正色道:陆大夫,不瞒你说,本王这些年来一直被一件事情所困扰,不知陆大夫可愿听一听?
陆一铭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他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便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正色道:王爷请讲,草民洗耳恭听。
赵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本王这些年来一直身患隐疾,四处求医问药,却始终不见好转。今日见到陆大夫,本王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知陆大夫可有办法医治本王的病?
陆一铭闻言,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已的机会来了,这王爷高权重,若是能治好他的病,自已日后在京城可就真的要平步青云了。
王爷,不知您这隐疾,是何症状?陆一铭试探着问道。
王爷不必忧心,陆一铭故作镇定地安慰道,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恒的脸色,心中暗自揣测这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爷的病,草民倒是有几分把握。
哦?赵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显然是之前求医问药太多次,希望一次次落空,让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陆大夫,本王这病可是看了不少名医,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你确定你有办法?
陆一铭微微一笑,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情,王爷,俗话说得好,医者,望闻问切,方能对症下药。那些所谓的名医,或许医术确实高明,但若是连病人都没仔细诊断过,就妄下结论,那也未必是什么神医。
赵恒虽然心中疑惑,但见陆一铭如此胸有成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依言照做。陆一铭先是仔细观察了他的手掌,又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关节,最后才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闭目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