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干什么!韩双霜的声音如同一把冰刃,瞬间刺破了院内的混乱。
那些家丁们听到这声音,动作都是一顿,面面相觑,却是不敢再继续动手。李文轩更是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道:霜儿,你来的正好!这小子摔碎了我的玉佩,我教训他一顿,难道还有错吗?
韩双霜没有理会李文轩,径直走到陆一铭身边,见他嘴角带血,衣衫凌乱,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顿时心疼不已。她轻轻扶起陆一铭,柔声问道:陆公子,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陆一铭挣扎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还说没事,都吐血了!」韩双霜眼尖,看到陆一铭嘴角的血迹,顿时急了,连忙从袖中掏出手帕,想要帮他擦拭。
陆一铭见状,连忙伸手挡住,尴尬地说道:我自已来就好,我自已来就好。
韩双霜这才意识到自已的举动有些过界,俏脸一红,连忙将手帕递给陆一铭,关切地说道:你快擦擦吧,别留下疤痕了。
陆一铭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一把嘴角,然后抬头看向李文轩,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绝不是任人欺凌的主!这李文轩仗势欺人,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嚣张跋扈!
李文轩,你今天打伤了我,这事儿咱们还没完!陆一铭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李文轩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就凭你?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跟本公子叫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是什么德行!李文轩满脸不屑地说道,在他眼里,陆一铭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欺辱的蝼蚁罢了。
李公子,说话注意点!韩双霜秀眉微蹙,不悦地说道,陆公子是我的朋友,你若是再敢对他无礼,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朋友?李文轩听到韩双霜的话,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双霜和陆一铭,心中怒火中烧。他追求韩双霜这么久,连手都没碰过,这小子凭什么能成为她的朋友?
朋友?朋友怎么了?难道本公子还比不上你一个下贱的奴才?李文轩怒极反笑,看向陆一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爬虫,霜儿,你该不会是看上这小子了吧?我告诉你,就他这穷酸样,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陆一铭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我操你大爷,撸起袖子就想跟李文轩干上一架,却被韩双霜拦住了。
陆公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韩双霜柔声劝道,随即转头看向李文轩,语气却变得冰冷起来,李公子,请你放尊重些!陆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救命恩人?李文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指着陆一铭哈哈大笑起来,就他?一个青楼里的杂役,还能是你的救命恩人?霜儿,你莫不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吧!
韩双霜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却被陆一铭拉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韩双霜不要再说了,然后上前一步,直视着李文轩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李公子,你似乎对我很不服气啊?陆一铭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不服气?就凭你也配?李文轩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我可是当朝……
是什么?当朝的什么?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吗?陆一铭不等李文轩说完,就打断了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仗着家世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罢了!
你!你放肆!李文轩气急败坏地指着陆一铭,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我放肆?陆一铭冷笑一声,「我今天就放肆给你看!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此时,珠帘轻摇,花枝招展的老鸨子扭着水蛇腰款款而来,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娇滴滴地说道:哎哟,几位爷,这怎么回事啊
老鸨子一出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她那双涂满胭脂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李文轩身上,堆起满脸笑容,语气谄媚地说道:「哟,这不是李公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可是想念我们家霜儿了?」
李文轩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老鸨子,而是双眼喷火地瞪着陆一铭,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儿不算完!」说完,便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韩双霜。
哎哟,李公子,您别走啊,奴家还没好好招待您呢!老鸨子见状,连忙追了出去,试图挽回这位财神爷。
李文轩气呼呼地走了,留下一地的瓜子皮和老鸨子满脸堆笑地赔不是。可任凭老鸨子如何巧舌如簧,那李公子愣是一步都没回头。
我的好霜儿哟,你说说你,怎么就为了这么个小白脸,得罪了李公子呢?老鸨子一扭一扭地挪回房间,指着韩双霜的鼻子就开始数落,你知不知道,李公子可是咱们这儿的财神爷!他每次来,那银子都是流水似的往外掏,你倒好,为了一个穷酸书生,把财神爷给得罪了,你让妈妈我以后怎么活啊!
韩双霜不慌不忙地为老鸨子倒了杯茶,轻轻推到她面前,嫣然一笑:妈妈您消消气,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他李公子不过就是看上我的皮囊罢了,真要让他为我赎身,拿出真金白银来,他舍得吗?再说了,这醉香楼是您老人家的地盘,您还怕没客人来捧场?
老鸨子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斜着眼瞟了韩双霜一眼:「你呀,就是嘴甜。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李公子看着出手阔绰,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坏水,指不定在哪个姑娘身上花了多少银子呢!只是……
老鸨子顿了顿,叹了口气:只是这醉香楼竞争激烈,你看我们醉香楼,哪有以前热闹啊。妈妈我年纪也大了,以后的路……
老鸨子见陆一铭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眼珠一转,便开始抹起眼泪来,那眼泪说来就来,跟水龙头似的,哗哗地就往外流。
哎哟,我的苦命霜儿啊,你看看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啊!这年头,生意越来越难做,那些有钱的冤大头都被隔壁的怡红院给抢走了,咱们这醉香楼啊,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
老鸨子一边哭诉,一边偷偷打量着陆一铭的神色,见他眉头微皱,心中暗喜,知道自已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便再接再厉,哭得更加凄惨。
那些姑娘们见赚不到钱,也都一个个地跑了,如今啊,就只剩下霜儿你一个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醉香楼可就真的要关门大吉了!到时候,妈妈我可怎么活啊!
哎哟喂,我的霜儿啊,你可真是妈妈的小祖宗!你倒是妈妈我不想办法吗?隔壁怡红院新来了个叫什么西域舞姬的,那腰扭得,跟水蛇似的,把那些冤大头的魂儿都勾走了!咱们这儿啊,都快门可罗雀喽!」老鸨子说着,那张涂满脂粉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陆一铭掩嘴轻笑,这老东西,就会装可怜,也不看看她这些年攒了多少家当,十个醉香楼都绰绰有余了。妈妈您别担心,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您看这样可好,咱们醉香楼啊,也办个比赛,就叫什么……‘花魁大赛’怎么样?
花魁大赛?老鸨子眼珠子一转,这倒是个新鲜玩意儿,只是……这花魁大赛,比什么呢?咱们这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可比那些个只会扭腰摆臀的强多了!」
妈妈您说得对,咱们比的,自然是高雅的玩意儿。眸光流转,带着几分狡黠,不过呢,这比赛的内容,我还得好好斟酌一番。咱们不光要比才艺,还得比……陆一铭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老鸨子,一字一顿道,比人气!
人气?老鸨子听得一头雾水,这年头,还有比这更虚无缥缈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