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铭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赵丞相,说自已已经找到了住处,打算搬出去住。
赵丞相一听,顿时急了:陆公子,你这是为何啊?可是老夫招待不周,让你心生不满?
赵丞相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本就误打误撞为了给您治病,如今您的身体已经痊愈,在下也该离开了。 陆一铭拱手说道, 况且,在下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住处,离这里也不远,日后也好常来探望您。
赵老爷还想再劝,却被赵承乾拦住了。赵承乾毕竟年轻,心思活络,他知道陆一铭这是故意躲着自家妹妹呢,便笑着说道:既然陆公子已经有了安排,父亲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聚。
赵老爷无奈,只好答应了的请求,来人,去给陆公子取一点盘缠。临走前,赵婉儿还特意送了一程,眼眶红红的,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小丫头该不会真的对自已动了真情了吧?他连忙跳上马车,催促车夫赶紧走,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离开丞相府后,陆一铭在城里租了一间小院。这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清净,正合他意。安顿好之后,他开始思考起自已的未来。
他知道,自已虽然有精湛的医术,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立足,还得从长计议。思来想去,他决定开一家医馆。一来,可以利用自已的医术悬壶济世,二来,也能借此积累财富,早日实现他“财务自由”的伟大目标。
说干就干,陆一铭花了几天时间,将小院收拾了一番,又购置了一些桌椅板凳和药材,挂上了一块写着“妙手堂”的匾额,请了一个帮忙抓药的黄大叔,他的医馆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开张第一天,陆一铭特意早早地起床,将医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坐在柜台后面,开始了一天的:营业。
然而,事与愿违,一个上午过去了,医馆里门可罗雀,连个问路的都没有。陆一铭百般无赖地坐在柜台后面,大眼瞪小眼看着药柜面前的老黄。在看街上人来人往,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难道是我的医术太差,没人相信?不应该啊,我的医术可是经过现代医学体系认证的,怎么可能……
夜幕深沉,一轮下弦月悬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中,洒下清冷的光辉。陆一铭独自一人坐在医馆的后院,借着昏黄的烛光,一杯接着一杯灌着烈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苦闷。
这酒怎么一股马尿味儿?真他娘的难喝!陆一铭忍不住抱怨道,将手中的粗瓷酒碗重重地放在石桌上。
白天医馆门前冷清的景象,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是他来到这鬼地方后第一次创业,原以为凭借自已超前的医术,定能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财源滚滚,左拥右抱,从此过上神仙般的生活。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整整一天,除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来讨了碗水喝,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我的招牌不够响亮?还是这古代人都是些铁打的,压根就不生病?陆一铭自言自语道,越想越觉得憋屈。
他想起在现代时,自已虽然算不上什么名医圣手,但也算小有名气,预约看诊的病人总是络绎不绝。每当遇到疑难杂症,攻克医学难题时,总有同事们的赞赏和羡慕,更有父母家人的支持和鼓励。而如今,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世,他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落寞。
奶奶的,老子堂堂一个医学本科生,难道要沦落到去街边摆摊卖大力丸的地步?陆一铭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抓起酒壶,将剩下的酒一股脑倒进了嘴里,却不想用力过猛,呛得自已连连咳嗽。
陆一铭将剩下的酒一口闷下,抹了抹嘴,心里暗骂,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真是个废物,连口能喝的酒都没混上。正打算回屋睡觉,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陆一铭不耐烦地打开门,却见赵婉儿和她哥哥赵承乾站在门外。
婉儿小姐?赵公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陆一铭有些意外,连忙将两人迎进屋里。
赵婉儿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的酒碗和陆一铭通红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嗔怪道:陆公子,怎么喝这么多酒?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喝点小酒解解闷。 陆一铭随口敷衍道,不想让赵婉儿担心。
赵承乾四下打量了一下陆一铭的住所,笑着说道:陆兄这小院倒是清净雅致,很适合修身养性啊。
赵兄过奖了,不过是间陋室罢了。 陆一铭苦笑了一下,心里却在想,这哪里是修身养性,简直是修身养霉。
对了,陆公子,我听闻你在城里开了一家医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赵婉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医馆? 赵承乾有些疑惑地看向陆一铭,陆兄何时开的医馆?我怎么不知道?
陆一铭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前些日子刚开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他总不能说,因为医馆生意惨淡,不好意思告诉他们吧?
陆兄,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开医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跟兄弟我说一声。赵承乾假装生气地抱怨道。
就是,陆公子,你这样可不行,我们还等着去给你捧场呢。赵婉儿也跟着说道。
哈哈,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等改日我一定好好设宴,向两位赔罪。 陆一铭连忙打着哈哈说道。
这还差不多。 赵承乾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说真的,陆兄,你的医术如此高明,医馆应该很热闹啊…
陆一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不瞒你说,我这医馆开张也有好几日了,可却门可罗雀,连个问诊的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赵婉儿惊讶地问道,陆公子的医术,可是连家父都赞不绝口的,怎么会……
陆一铭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的医术还不够好,不足以让人信服吧。
陆兄,我看未必是你的医术问题。 赵承乾沉吟片刻,说道,这京城之中,达官贵人众多,他们最是惜命,也最舍得花钱治病。你若是能得到他们的赏识,还愁医馆没有生意吗?
赵兄的意思是…… 陆一铭似乎明白赵承乾的意思了。
赵兄说的极是,只是... 陆一铭面露难色,这求医问药,讲究的也是一个(缘)字,若是刻意去攀附权贵,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赵婉儿掩嘴一笑,眼波流转间,陆一铭仿佛看到了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陆公子,你这般清高,倒不像个大夫,反倒像个读书人了。
婉儿说得对,赵承乾也笑着附和道,那些达官贵人,最是追捧名医,陆兄若能借此机会,展现一番医术,何愁医馆无人问津?
陆一铭沉吟不语,他并非迂腐之人,自然明白赵承乾的建议不无道理。只是他初来乍到,对这古代的这些权贵圈子一无所知,贸然参与其中,只怕会惹祸上身。
陆公子可是担心什么?赵婉儿心思玲珑,一眼便看出了陆一铭的顾虑。
不瞒婉儿小姐,陆一铭苦笑了一下,我初来乍到,对这京城的权贵全然不知,若是冒犯了哪位贵人,只怕……
陆兄不必担心,赵承乾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不日我父亲将在府中设宴,广邀城中权贵,届时我向父亲引荐一番,陆兄只管展现医术便是!
赵婉儿也跟着说道:是啊,陆公子,有我哥哥和父亲在,你尽管放心,谁敢为难你,我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