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掌柜见状,心中暗叫不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慌慌张张地再次双膝跪地,连滚带爬地挪至那金色衣裙女子身前,涕泪横流地苦苦哀求起来:“贵人呐,贵人!小的当真并非有意冒犯啊!恳请贵人大发慈悲,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那女子只是冷淡地说:“我若是想治你的罪,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但我今日也因此从结交了两位妹妹,也不想难为你,你就把酒楼歇业几日,好好处理一下安全隐患,下次若是遇到不是我这么好脾气的,那可就没人帮你了。”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那掌柜的一边磕头,一边不停地念叨着,他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砸在了众人的心间。
那女子头都不回,然后便带着石娇娇和乔梦缓缓走出了门。门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却无法吹散车内此刻凝重的气氛。
石娇娇和乔梦跟在女子身后,心中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激荡难平。她们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怪不得所有人都对权力如此渴望,都想要争权夺势,原来这高高在上的滋味,真的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着迷。
两人默默地登上了同一辆马车,与石娇娇来时所坐的那辆车相比,这辆车足足大了一倍不止,四人坐在里面,依然显得十分宽松舒适。车厢内的装饰精美华丽,窗帘轻薄透明,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不断向后退去。
然而,车内的气氛却依旧有些凝重,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份沉默。宫遥坐在最前面,她微微侧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过了片刻,她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你们想必没有见过我,我是安阳公主,这是我六妹,和安公主。”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淡淡的威严。
石娇娇和乔梦相视之时,彼此心领神会,果然是公主!
石娇娇和乔梦几乎是同时动了起来,双腿微微弯曲,正要缓缓跪下准备行大礼,以表达对公主的尊崇与敬意。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跪倒在地的那一刻,却突然听到了宫遥那轻柔却极具威严的声音:“妹妹无需多礼,你我相逢即是缘分,我一见你俩就心生欢喜,快快请起。”
宫遥微微伸出手,那白皙如玉的手掌在空中轻轻一摆,拦住了正欲下跪的石娇娇和乔梦。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微笑,关切地问道:“刚才妹妹还没有说,你是哪家的小姐?”
此时的石娇娇,尽管内心对这位公主充满了好奇,但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恐惧之色。她的身姿依然挺拔,举止优雅大方,那一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我俩本是商家女,如今都嫁入了广平侯府,只不过,我是大房正妻,我妹妹是二房妾室。”言语之间,透露着一种从容与淡然。
“啊?这是什么道理?姐妹续弦有之,姐妹做妯娌亦有之,但这分为两房,却一是正妻一是妾,这又是什么说法?”宫芊满脸疑惑,那精致的小手紧紧捂住嘴,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仿佛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荒诞之事。她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不甘,心中暗道:“这般做法,岂不是将姐妹之情置于何地?”
宫遥亦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此刻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她细细打量着两人,不解的说道:“我看你们姐妹皆是气度非凡,哪怕妹妹看着较为柔弱一些,但瞧之前在我面前未曾退一步,那份坚韧和勇气着实令人钦佩,如此女子,怎会甘愿去做那妾室呢?”
乔梦闻言,手中的手帕轻轻按住眼角,那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颊此刻更是多了几分哀愁。她微微叹息一声,声音中透着无奈与苦涩,“公主有所不知,我本……唉,我还是不说了吧。”说罢,她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这时候,宫遥那心中就仿佛有一只小猫在不停地抓挠着,痒痒的难受极了,而宫芊呢,亦是如此。她们一听石娇娇突然不说了,那着急的模样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赶忙都开口催促道:“妹妹啊,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跟姐姐们讲便是。”
“我妹妹不是故意隐瞒,而是说起来实在离奇,怕你们不信,反而怀疑我姐妹二人。”石娇娇叹了一口气,开口解释。
石娇娇这么一说,宫遥两人更是好奇的不得了,“妹妹尽管放心,我姐妹见过的事多了,没什么不可信的,直言就是。
闻言,乔梦在石娇娇背后宛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点了两下,石娇娇敏锐地接收到了这一提醒。于是,她便将她们一同精心编就的故事,又重新细致地复述了一遍。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那些被视为“重点”的部分,她像是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师,稍稍多添加了那么一抹细腻的笔触,让整个故事变得更加鲜活生动起来。
等石娇娇缓缓说完,宫遥和宫芊那原本平静的眼中瞬间涌起了如波涛般汹涌的惊疑不定。其他的情节暂且不论,单单这神奇无比的神药……
宫芊巧妙地接收到了宫遥投来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的表情犹如风云变幻一般,先是满脸附和着她俩义愤填膺的模样,大声疾呼道:“这二房的主母真真是坏到了极点,就算是地位稍低的妾室,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能这般肆意地作践和伤害呢?”
接着,她又好似无意间随口问道:“妹妹,并非我要怀疑你所说的话,只是,这茫茫世间当真会有如此神奇绝伦的神药存在吗?”
石娇娇则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轻声说道:“姐姐您虽然贵为身份尊崇的公主,能够拥有天下间无数的奇珍异宝,但像我那淡泊名利、身怀绝技的师傅这样的能人志士,其实大有所在,我们又怎能以偏概全,轻易否定其可能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