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成分不好就把一切都定了,直接送去长白山,你说我能有多冤枉。”
刘海中看了看薛成远:“成远啊,你的问题的确有些复杂,但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身为一名学生,家庭背景有问题这是事实,你得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是上层定下的,我没有能力改变。”
思忖了一下,刘海中向叁大妈打了个手势,“叁大妈,你愿意不愿意这么做:让我向上级反映一下,试着让阎解旷和薛成远换一换地方?你觉得如何?”
“不行不行!”叁大妈立刻反驳,连忙道:
“这样就可以了!我家解旷去陕地,不用改了!再说什么的都没用了。”
关于长白山的情况,她是特意询问过阎埠贵。
那里的山里水电匮乏,严寒异常,并且时常有野兽出没,稍不留神可能就有生命危险。
陕地虽说缺少食物,但仍可以寄去粮票和金钱,至少能保命。至于长白山,去了连命都没了。
这还是让薛成远去的好,毕竟他们家的成分本身就不太好,也只有他一个人在了。
“你不愿调,又要抱怨人家差的地方,这样的情况找谁说理去?”
“你回去以后再多琢磨琢磨,快动身时,再来讨论也无益处。”
眼见叁大妈离开家门后,刘海中转脸对薛成远笑了笑,这让薛成远心中一凉。
这个笑,显得颇为诡异。
“成远啊!走,我们先回你家商量个事儿。”
“贰大爷,在这里就说吧。”
“也可以,我们就往后面走两步。”
到了地方,刘海中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对薛成远说:“成远啊,你们家有没有那种老纸片什么的?”
“什么老纸片?”
“就是那种以前记载房屋归属的老文件。”
“二大爷,您说的莫非是地契?”
“对对对!”
刘海中笑着说道:“就是那东西,你见过没?”
薛成远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家伙不会是在打他们家地契的主意吧?
“二大爷,我真的不清楚。你看我家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算有地契,我也不可能见到。”
“你回去再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刘海中的声音更低沉了一些:“现在你们家也没剩什么东西了,身上应该挺缺钱吧。”
“如果你能把大院子的地契交给我,我给你六十块钱,相当于普通人家两个月的工资。你可以带着这笔钱下乡插队,以防万一。”
听到这话,薛成远这才明白了刘海中的意思。
这老头说了一大堆,竟然是在打他们家祖产的主意!
用六十块钱来买这套三进的四合院,真是想得美!
薛成远根本没想到刘海中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更让他疑惑的是,这刘海中究竟是怎么知道这栋房子是他家的?这事儿可从来没有人提过。
“我还是叫您二大爷吧。”
薛成远故作一副高中生的样子,装作不懂事:“二大爷,那张地契我真不知道在哪儿,要不您直接去我家翻找吧,随便看看有什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海中连忙摆手:“这种话可别乱说了。我年纪一大把了,怎么担当得起这名字呢。”
“担当得起什么名字?”
听到这里,薛成远心中冷笑。
这刘海中可是带头抄过娄晓娥家的人,连人家许大茂都偷偷藏了两根金条,这刘海中还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秘密。
说什么清正廉洁,这种话谁能信?
何况这刘海中现在还惦记着他家的地契,怎么可能不贪财?
薛成远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二大爷,要不我先回去找找?如果找到了再给您汇报怎么样?”
“行!你回去好好找找,钱的事情没问题。”
没等刘海中把话说完,薛成远就转身跑回屋里,反锁上门。
他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搬开一块砖头,将底下的厚厚一层土全都收进自已的储存空间。
费了半天工夫,终于挖到将近半米的深度,看到了一只铁盒子。
找到了。
这是他的父母在临终前告知他的。
其他家当都不重要,唯独这个最重要。
打开铁盒子,里面的景象令薛成远心中一阵激动:
足足有一指厚的地契!城东十套,城北七套,城南六套,城西十一套。
一共三十四个房产!其中一处他还眼熟:不正是他在早些时候参观过的恭王府旁的那个院子吗?
这座四九城最大的四合院的地契竟然在他手中。
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四套房子和一些人流量极大的商铺。
难怪他父母再三叮嘱,原来他们家曾经如此富裕。
放在最上面的第一张地契便是薛成远现在所住的院子。
他将地契全都取出,并整齐地存放在空间里。
在盒底,薛成远还发现了一些大黑十钞票和几张粮票,以及两根金条。
这是他父母留下的,用以解决日常生活开支,以防不测。
点了一下数目,共有200元现金,100斤全国粮票,10斤糖票,以及20尺布票。
其余零散的票据合计起来,也能满足他半年的生活开销。
薛成远把盒中的东西全部取出,放入空间里,又在盒子中填满报纸,并原封不动放回原处。
他把之前填平的泥土及摆好的砖块再次恢复如初。
这座房子,任何人也别想占便宜,如果有人胆敢染指,必将付出代价!
把东西全都放回原位后,薛成远带着这些钱票离开了房间,并把门锁紧,准备前往副食品店购置一批物资带到长白山。
刚出门口,恰好遇见了低着头不断叹气的阎埠贵。
步行一段时间,抵达了百货店。
此次,薛成远计划把大半的钱票用来采购日用消耗品储存在空间中。
相比四九城汇聚天下资源之便利,长白山区购物则困难重重。
虽听说可以通过空间门返回,但他未进行过实验,还是要确保万一。
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将手中的糖票、布票及副食品券用尽。
购物结束时,堆满大小包裹支付账款,销售人员颇不耐烦地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平常不来买,这次买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咱俩以前难道有什么过节吗?”
“同志,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上面安排我后天就要下乡了,下次何时才能买还是未知数呢。”
对方闻言道歉:“确实辛苦,对不起,我们全心为人民服务。”
在这般情况下,薛成远提着采购的商品走出店铺,在没人的地方将这些物品收入空间中后,再去另一处继续购买。
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目,他在多家副食品店与百货店分别购物,最终把各种四九城的票券全部兑换完毕。
一切安排妥当后,确认无剩余所需物品,薛成远返回了院子里。
他刚刚迈进院落,看见刘海中正在那里不停地踱步,显得焦虑不安。
刘海中听到动静抬起了头,赶紧上前说道:“成远啊,你总算回来了,我刚刚找你你为啥不在家?”
对于刘海中的质问,薛成远冷冷地答道:“二爷,您找我何事?”
“没事没事,就想问你刚才回来过吗?”
“查过,但没找到任何线索,所以来买点东西了。”
说完,他径直朝着自已住处走去。
“成远!等一下!你别着急啊!”
刘海中心里稳了稳,小跑着跟上:“我这儿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
“你不是马上要去插队了吗?你家人又不在,那么远的地方,我这儿给你准备了点盘缠,路上带着吧。”
说罢,刘海中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黑十,在确认院子里没人注意后,迅速塞给了薛成远。
“二大爷,这……”
“不用客气,拿着吧。你也算是咱们大院出来的。”
刘海中接着说道:“人在外面不容易,出门在外,手里总得有些钱。我是你的长辈,这样做理所当然。”
薛成远看了看脸上带着微笑的刘海中,也露出了笑容:“二大爷,这也太少了吧。”
“你后悔了?本来商量好的60块钱,现在改成20块地契?”
“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听薛成远这么说,这立冬的天气,刘海中突然感到一阵冷汗直冒。
“别大声!别瞎说!”
刘海中赶紧带薛成远换了个地方:“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如果让人知道你家还留着地契,这是大问题。这20块钱算是定金,找到地契后再给你剩下的40。”
见薛成远的眼神,刘海中忽然觉得事情不对劲:这小子是不是在诈自已?
刘海中按捺心中的怒火:“你找到地契了吗?”
“没,我一直说家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你不信的话可以和我回家看看。”
说这话时,薛成远就想拉刘海中到他家去看看。
“不行,这可不行!”
刘海中立即躲开了薛成远的手。薛成远成分不好,不能过于亲近。
薛成远笑了笑:“我没找到地契,但我找到些别的东西。”
“什么?”
“许大茂家里藏有两条金条的证据!”
“真的!”
刘海中一脸震惊地看着薛成远,实在想不到薛成远会知道许大茂藏着金条的事。
藏金条这事儿,只有他和许大茂二人知道,怎么可能被别人知道了!
而且,他藏着的比许大茂的还要多得多,因为整件事是由他负责的。
这样一来,薛成远如果知道许大茂藏着的东西,那他的安全岂不是也受到了威胁!
不行,一定要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转移出去,不能再留在家中。万一这消息泄露出,甚至让这么个小毛孩也知道就糟糕了。
“二大爷,你说许大茂藏了那么多‘大金鱼’,那你家里呢?也有吗?”
听了薛成远的话,刘海中整个身子都震了一下。
盯着薛成远那真诚的表情,刘海中强行压抑住心中的震动。
他应该是随意提一句,并非真的知道些什么。
“这种事可不能胡乱说,你亲眼见到了吗?”
“没有。”
“那照你这么说。”
刘海中慢慢松了一口气。
“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别紧张。”
说到这里,薛成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贰大爷,今天晚上你把大院的人都叫过来,我这屋子的人搬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要当着大家的面立个字据,证明这是我的住房。”
“免得等我回来的时候,连个住处都没有。”
虽然自已手里有地契,但是在1978年之前,这张地契和废纸差不多。
如果不加以证明,这期间回来很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行,我知道了。”
刘海中应道:“你回去以后再多找找,看看到底地契在哪。”
薛成远没有接话。
等到晚上,刘海中坐在大院的四方桌前。
本来这个桌子是供三位大爷坐的,如今只剩下刘海中一人。
易中海已经被免职,阎埠贵因出身不好也被取消了资格。
原本四合院三人的决策小组,现在变成了刘海中一人独掌大局。
“各位,咱们大院已经很长时间没开过大会了吧?”
“贰大爷,咱们院现在没什么事,一般是大事才开大会的。”
“如果有什么事,请您说出来听听是什么事。”
“是啊,贰大爷,您直接说吧。”
环视着众人,刘海中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后天咱们院里几家的孩子就要去下乡了吗,薛成远也在其中。”
“但他家里就他一个人,如果走了,家里岂不是就没有人了吗。”
“所以就想请大家作证,并签字按手印,证明这房子归薛成远。”
坐在一旁的何雨柱听完后摆手道:“这么点小事,何须开会,成远,你现在拿来字据,我立马签字。”
“我也同意,举手之劳。”
会写名字的人在上面签了名,而不会写名字的人则按下指印,最后传到贾张氏手中。
“人走了,房子还能没了咋的?”
贾张氏看着手中的字据不耐烦地说道:“房子在不就行了,何必这样兴师动众。”
“贾张氏,人很快就要走了,屋里没有人才叫人放心。”
“我不管,反正我不签。”
薛成远面无表情地走到贾张氏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