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样失踪了,你的家人不会担心吗……”我问道。
“侠客,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说到家人,庸医迟钝了片刻:“就这么跟你长话短说吧,我的母亲是个bitch,不折不扣的bitch.”
“噢,不,严格来说,我并没有母亲!那个贱女人整天花天酒地,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彻底抛弃了整个家庭,也抛下了我,去找了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男人。”
“自那以后,我就一直跟随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很伟大,他是一名陆军少校,但是,他早在前几年的战争中就已经死了。”
庸医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阴沉,看起来有一种强行压着不爽的感觉。
从小父母离异,母亲花天酒地,不知所踪,只跟着少校父亲生活,但是父亲在几年前死于一场战役,他已经没有家人了,黑武士对他来说,才是他现在的家。
“抱歉,兄弟,请原谅我的冒昧,我的确不清楚你的这些事,并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想到自已从小也没有父母,刚才的那番话有些伤人,我不由深深地感到共情。
“没事,侠客,平时我不说只是因为不想被人知道我的弱点在哪,就像小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不懂事的小家伙用我父母离异这件事嘲笑我,尽管我的父亲很伟大。”
庸医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表情淡然,好像这件事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伤不到他了。
只能说,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吧,就像我的眼睛是蓝色和是孤儿这件事也被人当成是武器一样使用过,小时候可能非常在意,气得会冲上去打人,但现在也无所谓了,别人说了我也只会尴尬一笑。
“嘿,季清!给你个小建议!”
“下次不要这么鲁莽啦,尤其是面对医生的时候。要知道,我们的庸医脾气是很好的,要是换作其他医生,难保不直接来个诊断,再在你身上做个手术呢!”
阿和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敲了敲门,提醒我道。
“没事,就算他们把我开膛破肚了,那不还有你吗?你可是奇迹,是全能的,医好一具尸体对你来说不难吧!”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故意不说话的阿和。
也许是刚才聊得有些太过于着迷了,又或许是笑的幅度太大了,直到方才,我才发觉脸上又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我伸手摸去,果不其然,摸到了缝合所用的线头,这让我心里一个“我擦!”
“草,这些混蛋,也不知道下手轻点!”
知道了脸上缝了针,我捂着腹部,生气地忍着淤青的疼痛坐起身来:“吗的法克,这可是一张帅脸啊。如果你们把我绝帅容颜给毁了,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帅哥,懂?”
“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在我们心中都是帅哥。”
阿和一脸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随后便从门口推来一辆餐车:“为真为你准备的,那个家伙,瞧不出来吧?他挺细心的耶。”
我仔细看去,餐车上,载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食物和饮品,薄荷蛋糕,热可可,汉堡,薯条,羊排,像是黑暗料理。
但是每一样东西恰恰都是我最喜欢吃的,甚至,连我最爱的饮品是热可可他都知道,还故意送上了全糖的热朱古力——热朱古力,那是一种又丝滑又甜的热可可。
杯子摸起来也不烫手,温度正好。
看起来已经凉了一会了。
不错,算他有心!
这些菜品,让已经饿了几天的我瞬间眼前一亮,就像个疯汉似的,扑上去狼吞虎咽。
我十分感激,狠狠地撕咬着羊排,激动地说:“哇啊啊,为真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我记得我没跟他说过我食品方面的喜好,只跟他说过我喜欢薄荷和清水。”
“哈哈哈,季清!”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怎么不来主动问问我!”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为真那个大变态带着一群兄弟们来了。他拿着一本小本本,哈哈大笑着闯进了我的病房,看样子是有什么喜事要来宣布。
“噢我的上帝,看他的样子,他还不知道吗……”
恶灵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像是在憋笑。但是,身后的信徒就没这么能忍耐了,他都快笑死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到现在还在不断地擦着眼泪呢。
为真指了指手中的小本本,哈哈大笑地往我床边一坐,指着那些信息就开始念:“姓名,我聽唔明!服役部队,我聽唔明!部队位置:「你話乜嘢?我聽唔明耶!」”
“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佣兵们一阵大笑,但是仿佛最精彩的东西还在后面。
只见为真顿了顿,突然之间十分兴奋地继续读:“喜好:热可可,薄荷蛋糕,射击,军事,运动,另加一个北极兔!!”
?
听到这里,我反手一个问号,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
然而,没等我反应过来,为真就凑了过来,他指着那个本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季清,听说营地里溜进了北极兔?在哪!兄弟们现在就出去给你抓一只!”
“就是就是,快说!兄弟们这就去抓一只炖给你补身子,我再把这场景画下来,给你挂在你的卧室里,天天饱眼福!”
秋雪泽竟然也来凑热闹,她现在可一点也不矜持,就像个疯婆子一样很是兴奋地嗷嗷尖叫着,同时偷偷注视着阿和的反应。
草,我这才知道原来审讯中我并不是什么也没说,而是没有透露军事相关的机密,但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了太多有关自已的东西。
靠,我感觉我太惨了,什么小时候拉屎便秘、拉尿拉在身上,被幼儿园的小朋友打了一顿,应该全他妈被知道了吧。
看了一眼不淡定的阿和,我的伤似乎一下子就好了,痛觉此时根本不碍事。
我脸颊的温度瞬间上涨,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着为真扑了过去:“草!为真!我草你大爷!别念了,还给我!”
然而,那家伙只是朝我做了个鬼脸。
“梦想,成为最强狙击手,和北极兔……我靠,季清你这是怎么了,你居然要和兔子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回事啊?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个癖好,看不出来啊!”为真兴奋地拿着本子,整个病房里到处跑。
“我艹,你给我闭嘴!”听到这句,我实在绷不住了,我朝着为真一个猛扑。
可这家伙的身法实在是太敏捷了,他一个侧身很轻松地避开了我的袭击,调皮地拿着手中的那本小本子,一边叫嚣着一边到处乱跑,都快把病房弄成舞台了。
突然,我只感觉我的屁股被人飞来一脚,阿和站在我的身后,气不打一处来地凝视着我:“好,好你个季清,觉得没被打够的话就直接跟我说!我这就满足你。”
“还有你们这些家伙,笑笑笑!让你们笑,今天我豁出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阿和大喊着,朝着我们冲了过来,率先对着我来了一脚。
“啊!”我惨叫着倒在地上。
“阿和,你你你别误会,为真他是瞎说八道的,瞎说八道的!他患有双重人格,这些都是他另一个人格对他自已说的,我从来没……”我苍白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一边解释一边朝着为真追去。
“砰!”又是一脚。
我迎面栽倒在地。
而为真那家伙还在继续跑着。
他一边跑,一边飞快地闪身躲着阿和与我的混合追打,一边继续念:“三岁时因不敢在幼儿园里举手而尿在身上,四岁时把幼儿园一男孩打哭……”
“卧槽啊为真你个贱货!!”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皮球了。”
“你就是皮到欠揍!!”我欲哭无泪地说。
没想到,一出声,又被阿和一记霸气侧漏的回旋踢爆踹!
“啊!啊!我不说话了!”
“啊啊!上帝!救我!”
“阿和!你别听他瞎说!啊!!”
“My God!野兽发飙啦!啊啊!”
病房里,回荡着我们一群人被阿和暴揍的惨叫。